“然後他讓我去他們公司找他，我就去了嘛，他讓我下午三點到，我兩點就過去了，還在他們公司大廳裏見到過他一面，見面的時候我還很禮貌的跟他打了招呼，當時我覺得人還好，他說約的三點談，讓我再在大廳等他一會兒，三點他會主動叫我上去。”
“我一想，這也沒什麼，說不定他有事情忙呢？”
“結果你猜到了三點怎麼着，他的祕書忽然告訴我說他要開個會，可能要開到下午五點去，叫我如果忙的話可以先回去。”
“我說那我再等會，畢竟事情着急，我也想盡快搞定，然後我又等到了五點，結果到了五點，他的祕書又告訴我，他正在和一個很重要的外商客戶談生意，不確定要談到多久，讓我繼續等。”
“我昨天可能是自從我出生以來耐心最好的一天，我就繼續等，這一等就到了晚上十點，等到了十點，沈健終於從樓上下來了，見到我還很抱歉的告訴我說什麼實在是太忙了，晚上太晚就不方便談生意了，讓我明天——也就是今天上午九點繼續去找他。”
“然後精彩的來了……”說到這裏，老五簡直把不爽寫在了臉上，一巴掌拍在桌上，大聲的說，“我今天早上如約的去找他，然後接待我的居然還是他的祕書，他的祕書告訴我，他今天早上已經飛到坎貝拉出差去了，飛到了地球的另外一邊！”
“我他媽的！”老五爆粗罵道，“我就沒見過放鴿子放得這麼明目張膽的人，你特麼的要說你今天去出差，你就別讓老子過來呀。你曉得今天出差，你昨天答應個毛啊答應，耍猴呢！”
老五真氣得不行：“哥，你是不知道，剛剛我在他們公司大樓，要不是想着這個公司咱們還要合作，我真想叫黑甲的兄弟把他們給砸了，真的，奶奶的，當誰不是個人呢！”
一通吐槽說完，老五心裏似乎才終於舒服了一點，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這才嘆氣說：“所以綜上所述，這件事可能要等那狗日的從外地回來才能繼續辦了，我剛剛打電話也是關機，應該上飛機了。”
老五全程帶着情緒，不過江夜則一直很冷靜的聽着。
他兩手抱在一起，一邊聽一邊思考。
咋說呢，這個感覺很熟悉。
就像是去一個官方部門，或者一個要辦事的公司去做一件事的時候，找到這個部門，這個部門說需要另外一個部門的審批。
結果你找到另外一個部門，那一個部門又說這個事情不是他們負責的。
然後辦事的人就像是一個皮球似的被那些人踢來踢去。
事實上出了這樣的事，不是他們部門做不了，也不是需要什麼指令，就是他們不想給你辦。
道理放在老五這件事上同理。
那個叫沈健的負責人開始看上去熱情得很，只是因爲他要照顧好他們公司的形象罷了。
然後後面不停的打太極，什麼開會，什麼和其他客戶談生意，接着又出差，這些東西都子虛烏有，之所以這麼做，那就說明了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和老五談這筆生意。
後面做的所有動作，都是想讓老五自己知難而退。
可憐的是老五還不懂這些套路，老老實實等了一天，浪費時間還自己擱那兒生氣。
“ok！”聽完這個，江夜點點頭，“那我大概知道了。”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啊，就等嗎？”老五問江夜。
江夜兩手交叉，手肘放在辦公桌上，託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才道：“據你的信息，這個沈健在企業集團裏的位置高嗎？”
“高個屁！”老五不客氣的說，“也不是集團的股東，就一個分公司的總經理，然後一年可能年薪有個五百萬吧，我說句難聽點的，就是個高級點的打工的，然後負責了這次的招標，就擱那兒裝起來了。”
“咋了？”江夜的問題讓老五想起了幾天前才處理了的騰輝集團的廖昌碩，不禁問道，“咋的，老大，你又想把企鵝集團收購了。”
江夜無語，翻了個白眼道：“你給我錢啊？”
四萬多億的市場價值，收購企鵝，現在江夜心裏還是有點逼數的。
“那您問這個是打算怎麼做？”老五疑惑的說。
但這次江夜沒有回答，而是撐着辦公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門外走了出去，同時給老五揮手：“走老五，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