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都得了葉輓歌的誇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好,那便先安置着吧,明日再把她帶來就可以了。”葉輓歌揉了揉太陽穴,沒想到吳嬤嬤竟然死了,她現下也沒有心情見那個什麼侄媳婦了。
“郡主,還有周敏周大夫,我一直沒找到蹤跡,只知道十年前舉家遷離汴京城,之後在金州城出現過住過兩年,而後,再也蹤跡,請給屬下一點時間,我定然會好好追查。”阿都這一趟去,雖然知道了吳嬤嬤的下落,卻也算什麼都沒有完成,他自己也是比較沮喪。
“好,這件事情已經十年了,也不急於一時。”葉輓歌點點頭,既然如此,她也是沒有辦法的。
“至於郡主之前說的龍武刺殺一事,我倒是從龍武的舊下屬打聽到一些消息,其中有一個人說是當日有一個年輕的女子給了龍武錢,至於是不是你這一單,他便不太清楚,我也將雲燕的畫像給了那人辨認,但他記不大清楚了,只說年紀身形是對得上的。”
這件事情阿都之前就已經調查清楚了的,只是而後又去了調查吳嬤嬤和周敏大夫一事,便沒有立刻彙報。
阿都也只能將調查到的事情悉數稟報,並不敢多加揣測。
葉輓歌瞭然的點點頭,原本她在這個世上就沒有多少仇人,如今既然買兇的人和雲燕年歲和身形都能對得上,那麼多半就是徐氏要她的命了。
這事,她差點給忘了。
是徐氏近來太過低調,低調到她都忘記了徐氏是一個敢買兇殺她之人!是一個敢下毒害她之人!
葉輓歌玩味一笑,她都沒去找徐氏算賬呢,徐氏今兒還打算對付她呢是吧?好傢伙,她便要看看,徐氏今天到底想做什麼!
“阿都,你長途跋涉這麼多天也累了,先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葉輓歌笑眯眯的站了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走到一半回過頭來,“阿都,你也不必太過自責,事情過去那麼久,我如今想知道真相,也不是這麼幾天就能查清楚的。”
“嗯!”阿都那沮喪的神色一掃,重重的點了點頭,他身形一閃,便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守在門外的如影上前來,“小姐,方纔徐氏派人來請你去一趟映雪閣呢,說是二小姐打扮好了,讓你這個做姐姐的過去參謀參謀。”
映雪閣,是葉芷芙居住的院落。
此時,隨心和香冬也回來了,隨心符合道,“我瞧徐氏就是一肚子壞水,小姐你要不別去了,指不定有什麼陷阱在等着你呢!”
“小姐,隨心說得對,徐姨娘今日定然是不懷好意的啊!這個時候二小姐屋子裏應該不少人,哪裏需要小姐去參謀?”香冬也面帶憂色。
幾人見葉輓歌堅持,也無法。
香冬嘆氣一聲,便叫湯嬤嬤去了。
這小姐的傷勢纔好沒多久,希望不要又受傷啊!
一刻鐘後,毓秀院門口站着五個人,以葉輓歌爲首的,浩浩蕩蕩的一羣人便往映雪閣而去。
快到映雪閣門口時,葉輓歌說道,“香冬,嬤嬤,你們去前院看看,今兒都來了些什麼人,打聽打聽都有什麼動靜和異常。”
香冬和湯嬤嬤應下,便轉身離開了。
“走,看戲去。”葉輓歌勾脣一笑,帶着如影和隨心兩人,便大刀闊斧的進了映雪閣。
這個時代對女子十五歲的及笄禮是十分看重的,若是已有婚約的女子便會在今日盤發戴簪,象徵着從今日開始便是女子成人了,可以生兒育女了。
若是沒有定下婚約的,便是藉着這一次及笄禮露一露面,給世家夫人們看看,這一家的姑娘長大了,有意訂婚約的可以來談了呀。
總之,就是一個的儀式,廣而告之的告訴所有人:老孃成年了,看合適的來提親,謝謝。
徐氏對這一次及笄禮是十分看重的,每一個環節都不容許出任何差錯,所有事情都要做到拔尖的好,可見對這個的重視,是以,葉輓歌覺得徐氏不會爲了對付她而搞砸這一次及笄禮,她所謂的對付,必然是對自己百利無一害而又能除掉她的絕妙方法了。
一個時辰之後就是及笄禮了,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集中在外院觀禮,觀禮之後,便是用膳,用膳之後還有午後茶會等等,說是一次及笄禮,實則也是各世家夫人的一次茶話會了。
只是不知道,這位徐氏,打算在什麼樣時機,又如何對付自己呢?
葉輓歌走進映雪閣內,便看到了被圍在中間打扮得精緻漂亮的葉芷芙,站在葉芷芙身後的一個紫衣圓臉的婦人連連誇到,“芷芙這小模樣,真是越發動人了,瞧瞧這小臉蛋,說是汴京第一美人也不爲過啊。”
“那可不是?芷芙這氣質,也是絕佳的。”另一個青衣夫人也比了個手指頭,笑着給葉芷芙試着步搖。
葉輓歌進來了好一會了,一屋子的人愣是一個也沒有看到她。
如影輕咳一聲,滿屋子的人這才注意到了站在門外的三人。
“哎呀,姐姐,你來了怎麼沒有人通報呢!姐姐你快幫我看看,我這樣打扮可好?”葉芷芙一臉驚訝的站起身來。
今天的葉芷芙仔仔細細的上了妝,描了眉,勾勒了脣形,抹了胭脂水粉,很是明豔動人、
她驚訝過後,便急忙走到葉輓歌面前,說着便要去拉她的手——
葉輓歌很不給面子的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