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輓歌回府之後直蹦玉清院,院子裏的人知道侯爺擔心郡主,也知道侯爺向來疼愛郡主,便也沒有通報,直接便讓葉輓歌進來了。
葉輓歌進來時便聽到葉季陽在認錯,便想着大抵是葉景明在責罵葉季陽沒保護好自己之類的吧。
畢竟自家老爹多疼愛自己葉輓歌是知道的,而且自己又是跟葉季陽一起參加的秋獵,出發之前老爹也多番囑咐葉季陽要照顧好自己,如今出了事情,老爹定然是怪罪葉季陽。
但是在葉輓歌看來,這事情還真的不是葉季陽的錯。
葉景明看到葉輓歌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張充滿怒氣的臉瞬間消失無蹤,換上了一張老父親的擔憂臉。
“寶兒啊,你可算回來了!你出息了啊,出了事情竟然不告訴我,而且剛死裏逃生竟然……竟然也不回家,跟着寂王跑了,真是女大不中留!”葉景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檢查着葉輓歌,看她全身上下沒有傷口的樣子,臉色也如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葉輓歌可沒打算把自己後背那點小傷口告訴葉景明,免得叫他擔心。
“爹爹,這不是寂王殿下重傷,我護送他回去麼。”葉輓歌望着葉景明的手,按着他的肩膀坐下,她看了一眼一直跪着沒說話的季陽,說道,“你可別罵季陽了,你讓他先起來?”
葉景明提到葉季陽就冷哼了一聲,“哼!”
“爹,這事可不能怪季陽啊,季陽身上還受着傷呢,你先讓他起來吧。”葉輓歌無奈的搖搖頭,只覺得葉景明是個女兒奴,也沒覺得他有別的原因。
畢竟葉季陽不是親生的嘛,所以可能平日裏對葉季陽嚴厲了一些。
葉輓歌說完也不等葉景明說話,直接上前要將葉季陽扶起來,小聲問道,“你肩膀上的傷處理了嗎?”
葉季陽看着葉輓歌的神色十分的複雜,他點了點頭,但是還是堅持跪着,“姐姐放心,太醫已經處理過了,姐姐……父親說得對,這一次,是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了。”
這話說得有些奇怪,以後不會了?
不會什麼?
葉輓歌一時也沒多想,只是無奈的看向葉景明,“爹。”
葉景明看着葉輓歌的臉,悶哼一聲,“你姐姐既然不怪你,你就下去吧。”
葉季陽垂下頭,應了聲,“是。”
葉輓歌覺得葉景明的態度有些過,但還是先將葉季陽扶了起來。
葉季陽看着葉輓歌欲言又止,最後只說,“父親,姐姐,那我先告退。”
葉季陽離開之後,葉景明才恨鐵不成鋼的瞪着葉輓歌,“你這個丫頭,就是太單純了!”
“哈?”葉輓歌指着自己的鼻子,單純,這個詞語是形容她的嗎?
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她單純,真新鮮。
“你啊你!”葉景明指着她直嘆氣,那些指責葉季陽的話實際上也只是猜測而已,沒有證據,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父親大人,我這不是沒事了麼
葉景明搖了搖頭,看着葉輓歌問道,“你們在蛟山之中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一切是一場陰謀嗎?”
葉輓歌眨了眨眼,她不知道葉景明說的陰謀是不是指太子有可能和西夏人勾結的事情?
葉景明語重心長的引導道,“你們遇險時,爲何無法求救?你們不是每個人身上都應該有一枚信號彈的嗎?”
葉輓歌神色一鬆,原來便宜老爹說的是這個事情啊,“是季陽去領的物資,然後那不是季陽不小心把信號彈落在我們休息的地方了嘛,後來回去的時候找到了。”
葉景明又問,“他爲何不分給你們?”
葉輓歌皺了皺眉,終於隱隱察覺出葉景明的意思。
葉景明沒有將話說得很明白,只是繼續問道,“你們在蛟山之中第一天就遇到狼羣,須知,蛟山之中也不常有狼羣出沒,爲何這麼巧?”
話說到這份上,葉輓歌如何會不明白葉景明的意思?
便宜老爹覺得這一切的巧合,或許就是葉季陽有心製造出來的,所以他纔會對葉季陽這麼震怒?
這一切如今回想起來,的確是有一些過於巧合了。
但巧合也不一定就是陰謀。
葉輓歌怎麼都覺得葉季陽不像是那樣的會算計自己的人,而且理由呢?
葉季陽爲什麼要這麼做?
葉輓歌沒有葉景明那般心思覺得葉季陽是因爲容不下自己纔會做這些,所以她想破頭也不知道葉季陽這麼做的目的,或者說,這麼做對葉季陽有什麼好處?
除非葉季陽是西夏人唄。
這個可能性一閃而過,很快就被葉輓歌否決了。
葉季陽幾歲的時候就被葉家收養了,而且是葉家旁支的孩子,怎麼也不能是西夏人,亦或者是西夏細作,他如今是永寧侯世子,身份地位都在這,何必去做西夏人的細作?
基於這個可能性也不大,所以葉輓歌下意識的還是願意相信葉季陽的。
葉輓歌走到葉景明面前,安慰道,“爹,或許真的只是巧合呢?季陽沒有這樣做的理由,他又不是西夏人。”
葉景明心中嘆氣,只覺得葉輓歌還是過於單純了,他爲何會沒有理由啊?
嫉妒和權勢,還有貪戀,就會是理由。
但這些話葉景明沒說出口,他也不想讓葉輓歌接觸太多陰暗面。
殊不知,這個在葉景明眼底單純的寶貝女兒,根本就是個大齡女青年……
而且,做過的陰暗事還不少。
“你啊,總之不要太過相信人了。”葉景明搖了搖頭,結束了葉季陽這個話題。
葉輓歌立刻討好賣乖的舉手發誓,“知道了,除了爹爹誰都不要信就是了。”
說起這個,葉景明一臉鬱悶,“哼,那你還跟寂王殿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