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際，葉輓歌啪的一聲便往桌子上放了十兩銀子。
葉輓歌看向那小二，“喏，這是你的小費，去給爺找個漂亮的姑娘來彈個小曲吧。”
小二眼眸一亮，雖說來天香樓之人都是非富即貴，但是對下人都出手這麼闊綽的的確是少見，他們這一個層面的，只配在一樓和二樓伺候，可還真是極少遇到這樣大方之人，是以，他看着葉輓歌的眼神熱情了不少。
“好咧，爺，不知道二位爺是喜歡聽哪一種樂器？咱們這裏古箏琵琶長笛等等，精通的姑娘們都不一樣。”
葉輓歌勾脣一笑，“那自然是……要漂亮的，身段好的姑娘了，小曲彈得好不好重要嗎？”
小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上道的應下，“那二位爺稍等咧，小的馬上爲您安排。”
“去吧。”葉輓歌揮了揮手。
那小二這才滿心歡喜的離開。
待這小二離開之後，秦非夜才眸光灼灼的盯着葉輓歌看。
“你看我做什麼？是我臉上的易容出現問題了？”葉輓歌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摸出來哪裏有不對勁。
秦非夜失笑道，“不是……我是在想，你這暴發戶家的紈絝子弟模樣怎麼演的這樣好。”
葉輓歌眨了眨眼，怪不好意思的說道，“害，你還別說，若我沒有從醫，我就出道了，奧斯卡影后都是我的。”
“奧斯卡？”秦非夜皺眉，完全聽不懂葉輓歌這話裏的意思。
葉輓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扯開話題，“沒事沒事，喝茶，喝茶。”
秦非夜眯了眯眼，也沒有再追問。
在葉輓歌的嘴裏總是能蹦出一些十分莫名的話來，他聞所未聞，且無法理解，總覺得……
那些話語，並不是這個世界的。
每每這個時候，秦非夜總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他覺得眼前的輓歌，離自己很遠，很遠。
可是葉輓歌也從來不過多解釋，秦非夜也不會多問。
秦非夜覺得，葉輓歌一定還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將一切告訴自己。
“待會人漂亮姑娘來了彈小曲，你可不能多看，我這是爲了套話，知道嗎？”葉輓歌想起一會要來一個漂亮姑娘，便立刻等着秦非夜囑咐道。
秦非夜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除了你，我絕不多看旁的女子一眼。”
葉輓歌表示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廝還是上道的。
很快，方纔接待他們的小二便回來了，同時帶來了兩個上菜的小廝，身後還跟着一個怯怯的姑娘。
“二位爺，這些都是咱們店裏的招牌菜，您們試試看咧！”小二先是介紹了一番菜品，才退開一步，將那姑娘的身形全部露了出來。
那姑娘看着不過十七八歲，一席略有些單薄的青衫白裙，身材窈窕有致，一張鵝蛋臉亦長得十分精緻，頗具風情，但眼神裏卻是怯怯的，看着似乎有些拘謹。
“如眉啊，模樣不出。”葉輓歌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看着她懷中抱着的琵琶，眼神之中流露出幾分好色風流之意，“姑娘擅琵琶？甚好，先彈一曲來聽聽吧。”
小二瞧着葉輓歌就是個不知道哪裏來見世面的暴發戶家的人罷了，反正聽口音絕對不是淮北的人，就是有幾個錢便跑來淮北城顯擺的罷了，且見着如眉這等姿色就已經露出這幅模樣了，實在是……上不來臺面啊。
當然了，在天香樓裏的姑娘也是分等級分層次的，像如眉這樣的，雖說在二樓伺候的裏面算得上是不錯的容貌，但她的身份，還不足以有資格進入三樓和四樓。
小二也是個見多識廣之人，美人啊，他們天香樓多得是，要說漂亮，那些四樓的姑娘最漂亮了。
但是那些姑娘啊，也眼高於頂，可瞧不起他們。
嘖嘖嘖，不管了，反正這兩位大爺滿意就行，錢也到手了，今兒這桌，真是個好伺候的啊。
小二十分開心的想着，便又和葉輓歌說了好些好話，這才離去。
此時，秦非夜和葉輓歌的桌上已經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一大桌子好菜了。
不得不說，不愧是天香樓，這一桌子菜看着的確不錯，至少這一桌子菜倒是對得起天香樓這個盛名。
葉輓歌和秦非夜此時也有些餓了，便開始自顧喫起了東西，喝起了茶。
那名喚如眉的姑娘便已經自己找到了位置坐下，開始悠悠的彈起了小曲。
那曲目葉輓歌自然也聽不懂，只依稀聽得出來有些悽婉哀怨，似乎不是十分愉快的小曲。
雖然淒涼了一些，但落在耳中的確叫人舒暢，這琴技，尚算不錯。
葉輓歌和秦非夜喫得認真，那如眉也不敢打擾，便一直在彈，從起初的小心翼翼到後面便有些放鬆了，似乎沒有一開始那般拘謹，琴聲也逐漸輕快起來。
葉輓歌在心中暗笑，這姑娘合着還挺怕他們耍流氓吧？
約莫三十分鐘後，葉輓歌和秦非夜才放下筷子。
此時，如眉也終於一曲終了，她停下彈奏，一雙美眸盈盈的看着葉輓歌，“奴家彈完了。”
葉輓歌這才重新擡眸看向如眉，眼底帶着欣賞之意，“這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猶抱琵琶半遮面，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弦弦掩抑聲聲思……如眉姑娘的琵琶，彈得着實是妙極了。”
秦非夜有些訝異的看了葉輓歌一眼。
這詩詞……倒不像出自葉輓歌之口。
簡單來說，就是葉輓歌不像是這麼有文化的人。
葉輓歌剽竊了古代詩人的詩詞之後還全然沒有察覺，畢竟這些詩詞是因爲學習過便印在腦海裏，她沒有意識到，這詩詞不是這個時代所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