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趙極的手下在番禺碼頭那邊在那些腳伕的隻字片語之中聽到了關於畢冉和李光地的消息,他們急忙把消息傳回趙極那裏,而趙極聽到畢冉和李光地可能已經被尚之信用本地黑沙幫的人拖到海外幹掉了,趙極氣憤的說道:“叫所有人把本地的那些黑沙幫惡霸給我抓來,我要知道兩位大人的確切消息。”
在趙極的命令下達之後,所有人都開始進廣州城,甚至於廣州各個碼頭去找黑沙幫的那些幫衆。
時間流逝的很快,很快畢冉和李光地已經失蹤七天,連表面淡定的李阡陌都已經開始把擔憂寫在了臉上,雲樂樂吵着鬧着要去找畢冉,無奈之下,柳尋墨也被迫開始出去尋找畢冉,因爲畢冉給他的錢也一點一點在消耗,如果畢冉和李光地還不回來,那麼他們就真的只能被迫離開廣州。
廣州城內這時候也開始悄悄的傳出鬧鬼的消息,有些老百姓在晚上會聽到讓人毛骨悚然的少女笑聲。有時候很短,有時候會持續很長時間。
有的人會還會見過穿黑衣服的少女一閃而過,廣州城裏傳的很玄乎,各種不同的版本都傳開,各種各樣的故事傳來。
城北一帶的百姓已經害怕到晚上不敢出門的地步,而廣州知府此刻焦頭爛額,首先是平南王尚可喜莫名從王府失蹤,而最近城北又開始盛傳有鬼怪出沒,甚至有百姓說平南王可能是被最近出現的鬼怪給抓了。
逼着官府要出來闢謠,但還要拼命的要破案。
因此衙門所有的差役都要加班加點的在夜晚巡邏,希望能破解鬼怪的謠傳,抓到罪魁禍首。
……
……
畢冉已經在離島待了四天,這四天他和李光地都在擔憂着怎麼快點回到廣州,原本張大彪已經同意送他們回去廣州,但是這兩天張大彪的船經常遭受到襲擊,而且每一次都是鱷魚頭的人做的。
兩天張大彪就損失了五條船,十幾條人命,張大彪的老巢裏面開始人心惶惶,比較衝動的虎子氣憤的要帶着兄弟去找鱷魚頭算賬。
但是被張大彪給阻擋了,張大彪罵道:“老虎仔,我哋晤可以同鱷魚頭果個撲街硬碰硬噶,咁樣我哋噶損失會更大噶,而且如果你一衝動,有個三長兩短,我點同你死鬼伯耶交代?”
虎子不忿的回道:“彪叔,晤通尼口氣要咁吞落去?”
張大彪看着那些被拖回來,躺在地上已經失去的那些弟兄的屍體,板着臉,手裏的拳頭緊握着說道:“我哋會報仇,一定會報仇,不過宜家我哋要搞清楚鱷魚頭果個撲街的鐵兜系邊度。”
說完張大彪走到那些兄弟的屍體旁邊,神情黯然,畢冉也注意到了其中一個人是前些天在船上提着大龍蝦的那個,想不到這纔過去兩天這個人就已經死了。
李光地看見畢冉神情黯然,於是走到畢冉身邊問道:“怎麼了?”
畢冉對李光地說道:“那天綁架我們那幫人的老大鱷魚頭,開始報復,彪哥這幾天損失了好幾條船,而且死了好多個兄弟。”
李光地看着這些毫無生氣的屍體,也認得他們前兩天還邀請自己去喫龍蝦,喫鮑魚,而如今已經是冷冰冰的屍體。
站在山洞前面平底下的衆人,都握緊了拳頭,大家都沉默無言,都陷入了深深的哀傷之中。
虎子氣憤的大聲說道:“兄弟們,將鱷魚頭果兩個撲街手下帶出來,我要劏佐果兩個爛攤,祭奠我哋死去噶兄弟。”
說着幾個人把被打的傷痕累累的一胖一瘦兩人拖了出來,那兩人估計是已經被打怕了,被拖出來的兩人苦苦哀求着,他們知道被拖出來絕對是凶多吉少。
他們被拖到平地上,跪在滿是石子的地上,不斷的跪拜哀求着張大彪放他們一馬,甚至不惜辱罵自己的老大鱷魚頭來祈求保住的自己的小命。
見他們恬不知恥的模樣,虎子氣憤的走了過去,一腳一個全踢倒在地上,虎子舉起一把魚叉,嘴裏走到那個交疤臉胖子面前,用腳踩着他脖子,舉起魚叉大聲罵道:“死啦!”
說着要用魚叉叉穿交疤臉胖子的頭,胖子以爲自己死定了,嚇得大叫的舉起手,閉着眼睛道:“放過我呀!我以後一定會做好人噶!”
而過了一會,那魚叉沒有紮下來,交疤臉胖子慢慢的睜開自己的眼睛,正好看見那魚叉尖頭距離自己的臉只有不到一公分。
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胖子看到原來是自己之前打過耳光的那個人,伸手握住了紮下來的魚叉。
畢冉的力氣比虎子小,所以他兩隻手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虎子的魚叉移開,畢冉喘着氣說道:“尼兩個人死有餘辜,不過宜家晤系殺他噶時候。”
所有都不解的看着畢冉,包括張大彪,而李光地走到畢冉身後問道:“畢冉,你瘋啦?現在這些人羣情激奮,你幹嘛要阻止他們殺死這兩個鱷魚頭的手下?”
畢冉回道:“這些人還有重要價值呢!”
李光地有些迷惑,急忙問道:“怎麼說?”
畢冉解釋道:“這些人既然是鱷魚頭的手下,那麼一定知道鱷魚頭的老巢在哪裏,我們要留下他們給我們帶路去找鱷魚頭呀!”
李光地震驚的看着畢冉說道:“畢冉,你要插手兩方海盜的鬥爭?”
畢冉黑着臉回道:“難道這些人因爲我們而被鱷魚頭那邊的人殺死,你不生氣嗎?你不憤怒嗎?”
李光地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回道:“生氣,憤怒,我恨不得將鱷魚頭那些碎屍萬段,我真的是第一次這麼生氣。”
李光地很明顯被觸動了,因爲張大彪這些人雖然爲海盜,但是這幾天真的是對畢冉和自己招待的很好,有好東西也會邀約自己分享。
虎子見畢冉和李光地在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便很氣憤的甩開畢冉的雙手,舉着魚叉對着畢冉吼道:“你講,點解要阻止我殺尼個撲街肥佬?”
張大彪走了過來,他的大手揪起畢冉胸口的衣服,把畢冉好像小雞一般提起,原本笑容可掬的臉,此刻兇橫的看着畢冉,開口質問着畢冉:“我哋對你哋兩個都晤錯呀,你做咩要做咁忘恩負義噶事?”
畢冉知道張大彪他們很生氣,他雙手握着張大彪揪着自己胸口衣服粗壯的手,解釋道:“彪哥,你哋冇勞氣,尼兩個人宜家晤可以死,他哋系鱷魚頭噶手下,肯定會知鱷魚頭噶鐵兜系邊度,殺佐他哋,雖然可以暫時解心頭之恨,但對我哋嘅根本利益是不合的,非常噶晤划算。”
聽完畢冉的解釋後,張大彪知道誤會了畢冉,放下了畢冉,對畢冉說道:“對晤住,我大彪誤會佐你。”
畢冉知道現在所有人都非常的生氣,所以並沒有怪罪張大彪還有用魚叉對着自己的虎子。
他轉身看着躺在地上嚇得已經尿褲子的交疤臉胖子,他蹲了下來用手捏住那胖子的臉威脅道:“頭先,你都聽到我講咩啦?晤想死嘅,就帶我哋去你老大鱷魚頭噶鐵兜。”
交叉臉胖子在這幾天天天被人打之後,早就沒有前幾天剛剛被抓來時候那麼硬氣,面對畢冉的威脅,交疤臉胖子點頭應道:“好,好,只要冇殺我,你要我做乜嘢我都願意。”
而之前一直不說話的瘦不拉幾的那個人從地裏爬了起來對着虎子等人不斷的磕頭,哀求道:“冇殺我,我會帶你哋去鱷魚頭果個撲街噶鐵兜。”
張大彪見兩個傢伙在求饒主動要告訴自己鱷魚頭的老巢,王大彪黑着臉走到山洞裏那張大桌子前面轉身回來對着衆人大聲道:“各位兄弟,我哋全部出動,穩果個鱷魚頭,幫死去噶兄弟報仇。”
虎子舉起手裏的魚叉高喊道:“懟冧鱷魚頭!”
虎子這一口號喊出,所有人都帶着憤怒高喊。
“懟冧鱷魚頭……”
“懟冧鱷魚頭……”
“懟冧鱷魚頭……”
畢冉和李光地兩人看着衆人都眼裏含着淚在高喊,心裏被深深的觸動,李光地好像想到什麼,畢冉偷偷貼近畢冉的耳邊說道:“我突然想到,這個鱷魚頭好像是尚之信的手下,還有那個黑沙幫,這次張大彪和鱷魚頭的矛盾算是因爲我們兩人而全面爆發了,我們搞不好這次還能搞到一下尚之信在廣東培養地下組織的一些信息。”
畢冉點頭應道:“沒錯,看他手下這些什麼鱷魚頭還有黑沙幫,老百姓的生活絕對好不到哪裏去,我們這次幫彪哥,也算是幫廣東的老百姓解決當地一害,也算是給老百姓造福。”
而整個漁村內幾百人都在嚎叫着口號,但畢冉想不到的是,張大彪可不止離島上這個漁村的人。
第二天清晨,畢冉看到海面上密密麻麻的來了很多各種各樣的木船,張大彪拔出他那把鬼頭刀,走到目瞪口呆的畢冉身邊道:“尼個先系我大彪全部噶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