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馬鞍後面馱着熱氣騰騰的食物?
有沒有那麼湊巧?
看着暴食那飢渴的表現,餘竹溪用手壓着自己的腹部,抵抗着那足以讓人瘋狂的空腹感。
心理還在納悶來人是如何知道如今這個畢冉的需求。
在其身後的許南笙,因爲空腹感而導致神智開始有些迷糊。
雙手按壓着腹部,彎着腰神情有些呆滯,空腹感讓他口腔內唾液嚴重分泌,失控的從嘴裏流出。
不過所幸,此時暴食狀態下的畢冉,已經被身後那個騎馬的天玄軍士兵所吸引。
“好喫的東西……”
在無底的飢餓感的驅使下,暴食已經無法保持理智。
雙腳一蹬,帶着癲狂的笑聲衝向那天玄軍騎兵。
“哈哈哈……”
如瘋狗撲食一般,速度極快,一眨眼就撲到了騎兵面前。
“呀!”
披着重甲的馬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已經被扭斷,笨重的身體被掀翻,側倒在地上。
背上的騎兵,重重的摔在地上。
暴食將馬鞍後的包裹撕開,裏面是被摔碎的藥罐子,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
這樣陷入本能暴食呆了一下,好喫的東西變成了藥,強烈的落差讓他徹底進入癲狂。
這樣的癲狂比暴怒還要恐怖。
“啊啊啊啊……”
雙目圓瞪,仰頭髮瘋的大吼。
這讓餘竹溪感覺脊樑骨發寒。
“這,這還是畢冉嗎?”
吼叫完之後,暴食徒手將斷氣的馬匹活生生的肢解,扯下馬匹的後腿,連皮毛都不處理,直接大口大口的啃。
茹毛飲血,如野人一般生食。
金色的雙手被馬血染紅,還有臉、嘴,等等在金色的光芒下顯得格外的扎眼。
餘竹溪注意到畢冉的右手手背上有個明顯的印記,這讓他很詫異。
“七年,爲何讓一個正常的人會變成這樣?”
空腹感愈加嚴重,餘竹溪的口裏也開始發酸,出現大量分泌唾液的情況。
艱難的嚥下唾液後,餘竹溪發現畢冉居然已經將那匹馬啃得只剩下一堆連着殘肉的骨架。
滿地的內臟、腸子。
之前原本昏迷過去的天玄軍騎兵,此刻突然驚醒,看見眼前恐怖的場景,驚叫不已。
而暴食控制下的畢冉,被這一聲驚叫給吸引,咧着嘴欲攻擊這個被重甲包裹的騎兵。
“啊……”
生吞活剮掉一匹馬還能接受,但是喫人那是萬萬不行。
餘竹溪抱着如此心態,絕對不能讓畢冉走入這樣的不歸路。
當畢冉的魔爪伸向那個騎兵時,餘竹溪再也按奈不住,疾步衝向畢冉,雙手捏成劍指,齊齊向畢冉的頭部刺了過去。
餘竹溪將體內真氣灌滿雙手指上,放出的力道足以貫穿厚厚的鋼板。
而點在畢冉的頭上,卻紋絲不動。
畢冉的頭比鋼板還要硬。
餘竹溪感受到了強烈的反震,雙手手指發麻。
“怎麼可能?”
被戳的畢冉,眼睛一斜,瞟向餘竹溪。
面對從畢冉口裏吐露出那殺氣騰騰的話語,餘竹溪被如此狀態下的畢冉震懾住。
餘竹溪急忙踏步往後跳,與此刻充滿殺氣的畢冉保持距離。
“不認識我了?”
“喂,畢冉你怎麼了?”
事情演變成這樣,餘竹溪纔想起要喚醒畢冉,但是很顯然,不可能有效果。
無奈之下,餘竹溪知道這樣狀態下的畢冉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所以馬上掉頭拉着許南笙說道:“先逃出城。”
說着拔腿就跑。
被吸引注意的暴食,此刻就好像只有本能的野獸一般,毫不猶豫的就追了上去。
“吼……”
震耳欲聾的吼聲在都城裏傳開。
天空中,巡邏的空艇上,空中天玄軍注意到城內的騷動,立馬開啓廣播。
“南城區,天正門正街有情況,各崗位注意,馬上出動防暴大隊……”
廣播的傳遍,都城內所有天玄軍馬上行動了起來,都往南城大街集結。
餘竹溪和許南笙兩人,在街道疾馳,按照他們兩人的腳程,至少能達到每小時一百八十公里的速度。
但背後猛追兩人的畢冉,速度更快。
揮臂狂奔,金色的身影此刻沒有了畢冉本身的那種神聖的感覺,而是隻有恐怖的癲狂和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城門處,很多老百姓還沒有擺脫之前嫉妒所帶來的影響,依舊在扭打廝殺。
餘竹溪和許南笙疾步穿過城門孔道。
面對身後的畢冉緊追,自我感覺是跑不過畢冉的情況下,兩人剛剛穿過孔道,便翻身爬上城樓。
暴食此時已經完全喪失理智,徑直的衝出城門後,也不理眼前追趕的人還在不在,徑直的繼續往前奔。
餘竹溪趴在城門的牌匾之上,回身看着帶着滾滾沙塵,越跑越遠的畢冉,驚魂未定的說道:“怎麼一回事,我沒看錯吧,那個是畢冉?”
許南笙喘着粗氣,因爲空腹感的消失,他此刻恢復正常,點頭回道:“沒看錯,的確是畢冉。”
“那麻煩了,這麼快就出現在四川這邊,想必是博多他們出狀況了!”
餘竹溪擔憂的說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許南笙有些不知所措。
“所幸,我們一個多月的努力也有成果,至少暫時穩住你師兄尋墨他了,眼下恐怕要處理這個了!”餘竹溪神情嚴肅的說道。
餘竹溪和許南笙從城門落下,兩人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現在要趕快聯繫到博多,現在的畢冉就好像個到處咬人的瘋狗,不加以制止絕對還會鬧出更大的事端。”
餘竹溪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事要不要和我師兄他說說?”
許南笙問道。
“也行,起碼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餘竹溪覺得這個建議可以採納。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摻雜的腳步聲,餘竹溪轉身,透過城門的通衢孔道看到城內有一大波天玄軍的重甲兵奔襲而來。
那些重甲兵依仗着身上的重甲,對那些狂躁的百姓實行暴力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