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等情景,李阡陌驚愕的想將眼前模糊的一切看清。
而這時,空中有一聲音如斷線的風箏般,跌跌宕宕的在空中胡亂打圈,最終狠狠的砸在了自己身前百米出。
沙土濃煙被激起。
李阡陌遲疑的走近那掉落的身影,沙土濃煙飄蕩。
藉着微弱的火光,她看到土坑裏倒臥着一個男人。
她皺着眉頭,用手將遮擋視野的煙塵儘可能的扇開,定眼一看,是半邊身子已經燒焦的梁通。
“梁通哥,你怎麼了?”
李阡陌驚叫一聲,急忙撲了過去。
奄奄一息的梁通,在李阡陌的搖晃下,勉強的睜開還完好的右眼。
“阡,阡陌,快走……”
李阡陌此刻內心慌亂無比,她看着慘不忍睹的梁通,聲淚俱下的問道:“梁通哥,發生什麼事?”
梁通此刻嘴裏涌出一口濃血,掙扎的吐出一個字。
“走……”
突然遭受這樣打擊的李阡陌,滿臉不容置信的看着平時強得不像人類的梁通在自己面前嚥氣。
“這,這……”
“啊啊啊啊……”
還沒搞清楚情況的她,瞬間崩潰,因爲這一切要過於真實。
“轟……”
一聲巨響,巨大的爆炸聲,讓崩潰的李阡陌擡起頭來。
看着整個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城門,李阡陌愣住了!
碎塊四射,濃煙滾滾。
兩個黑影從濃煙裏飄出。
李阡陌嚇得跌坐在地,呆愣的看着懸空飄浮出來的兩個黑影。
“嘿嘿嘿……”
低沉的笑聲讓李阡陌全身起雞皮疙瘩。
她看不到那人影的臉,卻唯獨看到那對發着猩紅之光的眼睛。
眼睛詭異的看着她,而另外一個黑影卻顯露出來。
“樂樂?”
這時李阡陌看到了那個黑影的真面目,是被紅眼黑影掐着脖子的雲樂樂。
雲樂樂口鼻皆流着血,閉着眼睛,早已沒了聲息。
李阡陌肝膽俱裂,雙目圓瞪。
“啊啊啊啊啊……”
驚恐的叫喊,李阡陌突然從牀上驚醒。
惶恐失措的她,映入眼中的是一臉納悶的畢冉。
看到畢冉的臉,李阡陌先是楞了一下,接着突然起身緊緊的摟着納悶中的畢冉。
“畢冉……”
“哇……”
突然被摟住的畢冉,眼裏露出驚慌,身體堅硬的不知所措。
“那什麼阡陌,你幹嘛?”
顯然此刻的畢冉還是暴食的靈魂在控制,睡覺胡亂說夢話,醒來之後又突然抱着他哭哭啼啼的,暴食明顯是被嚇到了。
“哇啊……”
李阡陌的眼淚鼻涕全抹在了畢冉那髒兮兮的衣服上。
“別老是哭呀,睡個覺都能哭成這樣,八成是做噩夢了吧?”
暴食後仰這頭,一臉無奈的問道。
李阡陌此刻哭聲陣陣,在暴食畢冉的面前似乎完全沒有防備,就好像個小女孩,期待着安慰,將安全感完全交付於這個還在莫名其妙中的男人。
“大小姐呀,你哭得我心都煩了!”
暴食在這樣狀態下苦不堪言,作爲大直男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應付一個哭泣中的女人。
無奈之下,他索性就這樣,身體僵直的被李阡陌緊緊的抱着。
少頃,李阡陌的哭聲小了下來。
“我們必須趕回去,我預感聚集地可能要出事。”
李阡陌哽咽着在畢冉的耳邊說道。
“啥?”
“集聚地會出事?”
“我們現在可是在四川呀,怎麼趕回去?”
暴食一臉詫異的問道。
“不知道,但是我自從覺醒能力後,預感一直以來都很準!”
“所以,我們必須要捉緊趕回去天津。”
李阡陌側頭靠在必然的肩膀上,雙手摟着畢冉的腰,情緒已經逐步穩定了下來。
“我現在體內的能量嚴重不足呀,都夠貪婪那傢伙開一次傳送門。”
暴食有些無奈的回道。
而此刻,他感受到胸前的柔然,身體繃的更緊。
“那怎麼辦,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李阡陌無助的問道。
“話說,你做的是什麼夢呀,有那麼可怕嗎?”
暴食緊繃着身體,不解的問道。
而這一問,讓李阡陌摟得更緊,並將頭埋入畢冉的脖子。
感受着李阡陌的氣息,暴食感覺內心躁動不安。
“那個,你能別摟的那麼緊嗎?”
李阡陌並沒有理會暴食的話,而是緩緩的說道:“夢裏,天津被大火席捲,梁通哥死了,樂樂死了,還有那個眼睛發着紅光的傢伙,我看不見他的臉,但是我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他雙眼裏的不懷好意。”
“眼睛發着紅光,那不是費琢嘛?”
暴食不假思索的說道。
“我們不能在這邊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趕回去!”
李阡陌愣了愣,語氣堅定的說道。
“這!”
暴食有些爲難。
“難道要我師兄的慘劇,發生在身邊所有人的身上嗎?”:李阡陌擡起頭來,盯着畢冉,質問道。
看着李阡陌緊盯自己那還帶着淚水的雙眼,暴食心虛的撇開了眼。
“那什麼,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李阡陌皺着眉頭,推開畢冉,委屈的曲起膝蓋,雙手抱着。
“如果是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也不會找藉口的。”
聽到李阡陌又把‘善’搬出來,暴食有些懊惱。
“好啦,好啦!”暴食有些不耐煩的擺手道:“知道了,別老是拿‘善’來說事。”
“那我們天亮就啓程?”
李阡陌擡手抹了抹淚水,眼裏滿是期待。
“能給我兩天時間嗎?”
暴食無奈的請求。
“兩天?”
“爲什麼?”
李阡陌很不解的問道。
“我之前不是說過的嘛,我現在體內的能量不足,最起碼得兩天才能凝聚到可以讓貪婪他打開傳送門呀!”
暴食不耐煩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