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空一直在思考,可是他思考不出來,他想不通。
帝國狗,帝國好狗,帝國壞狗,該不該死,他很苦惱。
但這叫摩根的女人,不能死。
這叫塞西莉婭的女人,也不能死。
他便開口說道:“這兩個女人,不能死。”
“什麼?”老李和老金都一下子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不殺死他們?
老李拉着老金走到了一邊,竊竊私語:“喂,老金,這來監察的大人什麼意思?我怎麼有些聽不懂啊。一會要殺死,一會又不讓殺死。”
老金看了他一眼,責怪起來:“你這傢伙,所以你一輩子就是個小隊長,你能明白大人想什麼不?”
“不明白啊!你明白,你倒是給我說說!”
這老金譏笑道:“我當然明白!你想,我們這次作戰的目的是什麼?是爲了殺人?不是吧!是爲了讓帝國那羣蠢貨仇恨王國的人燃起怒火,然後讓他們去前線和王國的混蛋火拼啊!如果我們把他們都殺死了,那誰知道是王國下的手?”
“你是說?”
“是啊,這位監察大人,一定是希望,我們好好把她們母女好好凌辱一番,然後再放她們走。她們回去後,自然會告訴別人,王國的人對我們做了多麼殘忍的事情。這樣,那位大人物的目的,不就可以達到了嗎?你這蠢貨。”
這老李被他這麼一說,頓時猶如醍醐灌頂,明白了過來:“原來還有那麼深層的考慮,上面的人果然不一樣。好好好,有道理。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我明白了。”說着他又走回了裂空面前:“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明白了。我們一定先好好虐待這兩個帝國娘們,隨後再放她們走。”
裂空其實也不明白,這人爲什麼要這麼說,是自己講得不夠清楚嗎?不是說了,這兩人女人不能死,怎麼又要虐待她們呢?
自己有說過要虐待她們?好像沒有啊。
他搖了搖頭:“不行。”
“不行?”這老李又愣住了,難道剛纔想錯了?他又拉着那老金走到了一邊,竊竊私語:“喂,老金,這來監察的大人什麼意思?我怎麼又有些聽不懂啊。到底要我們怎麼搞?”
這老金立刻又懂了,他譏笑道:“老李啊老李,你這傢伙,真就是一輩子小隊長的命,你不好好想想,你是男人,那大人就不是男人了?你有需求,那大人就沒有需求了?”
“你是說……”這老李拍了拍腦袋,立刻明白了過來:“我懂了我懂了,是這樣啊。”
他趕緊走回去:“抱歉抱歉,大人。小的剛纔沒明白你的意思,原來大人是想自己享用啊。”他指了指倉庫的角落,那裏有個小房間:“來人,把這對母女押去那個房間,給大人好好享用。”
裂空:???
你們在搞什麼東西?
爲什麼要我和這兩個女人去一個房間?算了,想不明白,實在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
~
她躲在陰影處,環視了一圈競技場,那些王國模樣的法師,打了一會,就撤退了,並沒看到裂空的身影。她又爬到上方的遮陽棚上,想看看有沒有線索,那遮陽棚的上方,蹲着一個戴着兜帽的黑衣人,俯視着下面。
裂空?圓子心想還好他沒出事,但她走了一步就停住了,因爲這人的身形消瘦,並不是裂空的身影。這人並沒發現身後的圓子,只是看着那些王國軍,觀察着他們,監視着他們。
很快,他起了身,在遮陽棚上追了上去,奔跑起來。圓子原本不想管他,但看他走路的姿勢和步伐,竟然是她父親,島田家代代相傳的步伐。據說最早,這種步伐,是一種在東部島國的神祕職業,叫做忍者所用的步伐。
用這種步伐奔跑時,需要全身前傾,雙手向後,如鳥翼一般展開。雖然看着挺傻的,但跑步速度極快,而且不容易發出聲響,是一種普通人根本學不會的詭異步伐,叫忍步。
看這人在屋頂上飛檐走壁,這步伐!這人一定是島田軍的人!而且還可能是比較核心的成員!
圓子到了帝國後,便在夜晚一直尋找島田軍的線索。她並沒告知亞瑟自己的身份,是島田家主之女,圓子有她自己的顧慮,她擔心一旦她挑明身份,站在亞瑟的角度並不會告訴她什麼,島田軍可是他麾下重要的部隊。所以圓子就自己走訪了許多軍事基地,也“詢問”了許多人,鬧得雞飛狗跳,可根本沒人知道這島田軍的行蹤,自然也找不到她父親的下落。
這難得的好機會,她便跟着這人一前一後在屋頂上跳躍着,七彎八繞了一會,那人爬在一棵樹的樹上,不動了。圓子在後面一看,遠處有一隊王國法師打扮的人,走進了一個廢舊的工廠,裏面有一個與衆不同的黑衣人,看他的身形,似乎像是裂空。
裂空?爲什麼他會和那羣人在一起?
而且爲什麼那羣人似乎對他彬彬有禮的樣子。
正在她思索之際,她感到脖子一涼,一把刀刃已經架在她脖子上,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許動,你是誰?爲什麼要跟蹤我們的人?”
糟了!是二重跟蹤!
她依稀記得小時候她爸爸教過她,跟蹤有許多不同的方式,其中一種便是二重跟蹤。一個在前面追蹤目標,然後另一個在後面跟蹤這人,防止有其他人尾隨,也是防止這跟蹤的尾巴輕易被人斬斷。
圓子知道現在她只要稍微一動,脖子就要被割個口子,只能慢慢說:“我就是好奇,最前面那些王國軍是什麼人而已,只是湊巧一起追蹤罷了。”
“湊巧?”後面那人冷笑起來:“哪有那麼巧,讓我看看你是什麼人!”說着一手拿刀繼續抵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扯下她用來僞裝的面罩。隨後驚呼道:“你!你圓子妹妹?”
圓子妹妹?這稱謂,在學校一般也只有塞西莉婭這樣叫過自己,而至於其他人,似乎只有一個……她回過頭,狐疑地看着:“秋人哥?是你?”
在她背後的正是她的堂哥,島田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