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照克里,萬不得已時,就上去冒充女皇的欽差,說自己是新任的涼州指揮,先奪取兵權,讓大部隊返回涼州城再說,避免整個涼州軍陷入敵人的包圍圈內。
周龍是知道的,這祁連城易守難攻,城牆又高,面積又大,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攻佔的。而帝國的增援如果迅速的話,兩到三天就可以從後側包圍他們,形成兩面包夾芝士的經典戰法。這涼州城的新指揮官完全不懂打仗,不懂指揮,急於求成,盲目進攻,這個戰術在周龍看來簡直就是胡來。
但周龍並不能出面,只能在克里他們完事後,指派他們先去奪回兵權再說。這些涼州城的將士,都是認識他們幾個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克里完成了自己的調查後,和圓子、錢傑克通過緊急出口來到了地面,來到了祁連城的外部。
一出來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硝煙味。
整個祁連城的城門已經被轟塌,變成了一堆廢墟,而涼州軍則被攔在這個缺口處,與城內的守軍開展着戰鬥。
雖說涼州軍趁着地震慌亂奇襲得手,不光控制了城門外的魔法泉水,同時也消滅了城門的守軍,但想攻入祁連城可就沒那麼簡單。
一方面帝國軍快速地組織起來,展開了巷戰,利用城內的房屋和他們熟悉的地形,從四面八方向那城門的缺口處展開攻擊。另一方面,帝國軍的人數比他們之前得到的情報要多,不知爲什麼多了一百多個學生模樣的法師,這樣在總體作戰法師人數上,竟然變成不相上下,沒法利用偷襲形成的人數優勢,繼續擴大戰果,形成壓制。
克里等人摸到了涼州軍的後方,本想先看看情況再說,沒想到直接就被……來後面樹邊小便的萊恩將軍再次發現了。
他帶着這幾個人,找到了軍中的新主帥,克里這才發現,這人就是蘭斯。
如果是其他人,也許他還能狐假虎威一下,拿着周龍的虎符冒充下皇室的特使,但這蘭斯對自己可是知根知底的啊,一旦胡說八道,馬上就會被發現。
蘭斯原本看着天空,想着各種心事,想着他過去發生的種種,再看看面前這個祁連城,心裏難過得很,如果這次打不下,以後再要有這樣的好機會就難了。這時他聽到背後有嘻嘻索索的聲音,回頭一看,竟然是克里。?
這小子自己見過幾次,是艾麗婭的學生,有些腦子,之前調查過他幾次,並沒找到什麼大問題。說起來這小子似乎當時放假回來,就被鄧雲綁架走,隨後和他女兒鄧婉仙訂了婚。一想到這裏,蘭斯不由心生一絲同情,大家都是被逼婚的,都是身不由己,都是苦命人:“小弟,你怎麼來這裏了?好久沒在魔都看到你了,議長還派人找過你呢,你去哪裏了?”
“我……”聽蘭斯這麼說,應該是皇室和最高議會並沒對自己下什麼追殺令,倒也放心了不少,便忽悠起來:“我們……我們去了北面,去找師公郎愛德。”
“郎愛德?朗大人……嗯……岳父?”蘭斯他依稀記得,那郎愛德和艾麗婭父女都去北境做調查了,後來艾麗婭回來了,郎愛德好像就還在那裏:“朗大人他在北面?”
“是啊,他說那裏空氣好,想在那裏多待段時間。”
“他……確實需要保養。”克里心想這郎愛德和100個女戰士,在那貝加爾還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想到這裏就不由覺得有些可怕,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蘭斯大哥,你怎麼和祁連城的人打了起來?這涼州軍不該是駐紮在涼州的?”
蘭斯摟着他的肩膀:“小弟啊,你不知道,這可是千年難得的好機會,如果我們可以一舉攻下祁連城,這場王國和帝國的戰鬥就贏了一半,日後就再也不用那麼辛苦了。”說到這裏,他突然狐疑起來,他皇室調查局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他,這裏面似乎有什麼貓膩,爲什麼克里這小子會出現在這裏?
蘭斯放開了摟着克里的手,問道:“且慢,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裏可是帝國的地盤啊,你來這裏做什麼?”
克里原本的說辭應該是,女皇派我來的,我有虎符之類狐假虎威下,但在蘭斯面前這套說辭可萬萬不可。但他也不能逃走,是絕對不能逃走的。
一方面,因爲他並不希望兩軍交戰,一邊是涼州軍,曾經和他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朋友們,而另一邊則是祁連城的守備軍,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島田家的部隊,還有那100個帝國中央學院的同學,正在拼死抵抗,這兩邊都是他的熟人。
另一方面,克里現在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祕密,他在地下遺蹟的這兩天,讓遠在天上的夕瑤,給他發了兩組座標圖。這兩組座標重疊起來,讓他覺得自己的猜測完全是有可能的,但他還不敢確信,這個祕密過於離奇,他需要驗證下自己的想法。
他指着邊上的白髮少年說:“大哥,你可認識他是誰?”
蘭斯剛纔只是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倒沒仔細看,現在一看,更覺得眼熟:“你難道是……議長家的?”
“是的!”克里見他認了出來,馬上狐假虎威起來:“這是錢議長的兒子,錢傑克,你總該認識吧。”
蘭斯點了點頭,回想起來:“當然認識,錢公子來過皇宮玩,我自然是認得的,你們……有什麼事嗎?”蘭斯看到錢傑克心中一虛,心想莫非自己悄悄奪兵權,先斬後奏做涼州軍主帥的事被發現了?這是上邊派來阻止我的?
不對!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錢公子,你來做什麼的?”他逼近了錢傑克,問了起來,同時伸手阻止了要開口的克里,避免他搶答。錢傑克被突然這麼一問,也沒想到這皮球踢到了自己這邊,當下慌了直接回答道:“我們來偷東西的。”
“偷東西?”這回答過於驚奇,以至於蘭斯不知道如何應對。
偷東西?偷什麼?
帝國有什麼東西,要錢議長派他的兒子親自來偷的?爲什麼沒派九科的人?而是派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