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把她的手腕扣住，不打算讓她走。
男人伸出手去，指尖拂過姜歲歲的眼角。
溫熱的眼淚染溼了他的指尖。
他傾過身去，吻上對方的眼尾。
嚐到姜歲歲眼淚的味道，他的吻沿着她眼淚滑落的痕跡，一路往下滑。
“臨臨不要再受傷了。”
“嗯。”男人的迴應，多少有些敷衍。
“我要是做了寡婦怎麼辦？”姜歲歲問他。
霍臨西親吻她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你說什麼，嗯？”
他扣住姜歲歲的手腕，加重了幾分力道，男人看她的眼神裏，充斥着侵略的色彩。
“我不會讓你做寡婦的，我在臨死前，肯定要拖你一起下地獄！
黃泉路上，歲歲一定要陪着我。”
姜歲歲眼眶緋紅，只嘟囔了一聲：
“臨臨好壞。”
男人吻上她的脖頸，微涼的脣瓣沿着她肌膚上，透出的青色血管，摩挲而過。
彷彿下一刻，霍臨西就會像吸血鬼一樣，在她的脖頸上，咬出兩顆血窟窿來。
姜歲歲察覺到了，從男人身上散發的危險。
她想轉移，這個男人的注意力。
“臨臨來唐城，有收穫嗎？你拿到FGO研究所的人造眼角膜了嗎？”
姜歲歲的話，讓男人瞬間泄了氣。
他的雙手按在對方的肩膀上。
“抱歉，歲歲……”
一說起這件事，霍臨西就來氣。
他拼死拼活搶到的人造眼角膜，最後被別人輕易截胡了！
等他把盜神夕顏給抓了，他非將對方千刀萬剮不可！
感受到霍臨西的殺氣騰騰，姜歲歲心裏微微一抖！
霍臨西的手指，沿着姜歲歲的下眼瞼，輕撫而過。
她的眼睛，依舊渙散無光，沒有焦點。
男人抿住嘴脣，將視線撇開的瞬間，姜歲歲那雙烏黑澄澈的眸子，又變得流光溢彩了。
姜歲歲偷偷揚起脣角，現在，還不能讓霍臨西知道，她恢復視力了。
“臨臨，你沒拿到人造眼角膜也沒關係，我已經失明四年了，反正也不急着這一時半刻。”
姜歲歲跪坐在他身側，安撫着他。
她擡起手，給霍臨西順毛。
可霍臨西卻還在意着，他失去了人造眼角膜。
男人只拿後腦勺對着姜歲歲，他臉上的神色冰冷漠然，晦暗的眼瞳中，流露出不甘的情緒。
“在京城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我不想再等了。”
霍臨西的聲音，也跟着低沉了下去。
“我想讓你看到我！我真的很討厭，你遇到自己以前認識的人，沈嘉樹，姜兮兮，你的父母，你都知道他們的長相，你都見過他們。
但是，你不知道我長什麼樣！”
高高在上的霍臨西，他站在京城的頂端，俾睨衆生。
可他卻在偷偷羨慕，嫉妒着，那些曾經在姜歲歲未失明前，和她見過，相處過的那些人。
姜歲歲擡手，捏住霍臨西的耳朵，把他揪着，強迫對方把臉轉過來，面朝着她。
“臨臨的樣子，我雖然看不到，但是，我可以用身體，一點一點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