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雙腿交疊坐在沙發裏,周身散發的氣場冷冽。即使他什麼話都不說,依舊令人不寒而慄。
余月雪站在茶几前,完全被男人強大的氣場震懾住,半響纔回過神,跑去泡了杯咖啡,恭敬放到男人面前,“三少。”
陸謹行擡起頭,黑沉的眼眸凜冽強勢,“說吧,你看到什麼?”
聽到他的問話,余月雪不禁垂下頭,“三少,您已經有好久沒有聯繫我了,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惹三少不高興了嗎?”
“如果我哪裏做的不好,我可以改。”
“我不要名分,也不要錢,只要三少能夠讓我呆在身邊就好。”
陸謹行挑眉盯着她,“你讓我來,就是要說這些?”
余月雪點點頭,半蹲在男人面前,“三少,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會做個有分寸的女人,絕對不會……”
陸謹行豁然站起身,不想浪費時間。他繞過面前的女人就要離開,余月雪忙不迭的喊道:“我和林音是好朋友,她說陸太太對宋少時餘情未了!”
聞言,陸謹行離開的腳步微頓。他慢慢轉過身,重新看向身後的女人,問道:“林音告訴你的?”
“對!”余月雪肯定的點頭,“林音說,姜久以前和宋少時戀愛談的很轟動,感情很深。”
陸謹行眼底掠過一絲冷意。
見他遲疑,余月雪心中暗暗得意。她慢慢走上前,繼續說道:“那天在宋家,三少一定也看到了。明明是姜久把林音推下樓,可宋少時竟然說謊話袒護她。林音肚子裏懷的可是宋家長孫,如果他們之間沒有什麼,爲什麼宋少時要那麼做?”
男人好看的劍眉輕蹙,余月雪以爲說動他,大着膽子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姜久那個女人心機深沉,又善於演戲,那樣的女人怎麼能配得上三少?”
“說不定啊,她早就給三少帶了頂綠帽子。”
“啊!”
男人一把掐住余月雪的脖子,深邃的雙眸寒意深深,“你再說一遍?!”
“唔。”
余月雪嚇的發抖,出於求生的本能,下意識拉扯男人的手。可她用盡所有力氣,也掙扎不開。
“誰給你的膽子,敢詆譭我的女人?!”
“三少……”
余月雪臉色憋的通紅,只能求饒,“對不起三少,是我錯了。”
半響,男人收緊的五指漸漸鬆開。
“咳咳咳——”余月雪捂住脖子,劇烈的咳嗽。她往後半步,站在茶几前。
“余月雪,你今天給我打電話究竟有什麼目的?”
對面的男人突然開口,余月雪心尖一緊,心虛的別開目光,“沒有目的。”
“沒有?”陸謹行低笑聲,這些女人變化的花樣層出不窮。他從來不相信女人的話。
但在這種女人身上浪費時間,也實在沒有必要。
眼見男人轉身欲走,余月雪忽然拿起邊上的花瓶,狠狠丟向地面。玻璃渣飛濺,割破她的手背皮膚。
對於歇斯底里的女人,陸謹行更懶得搭理。他繞過滿地的玻璃渣,繼續往前走。
“陸謹行,你站住!”
身後的女人越來越瘋狂,陸謹行微微側目,看到余月雪手中多出一把水果刀。
此時的余月雪情緒激動,她滿面淚痕的望着前方的男人,哭訴道:“三少身邊那麼多女人,爲什麼不可以有我的位置?”
“三少,我真的喜歡你,我想做你的女人。”
明晃晃的刀尖抵在脖頸,陸謹行眯了眯眼。這些年向他表白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或哭或鬧,或以死相逼的也不在少數,所以他並沒深想。
“余月雪。”男人轉過身,重新朝她走去。
“不要過來!”
余月雪盯着走近的男人,神色瘋狂,“你答不答應,讓我留在你身邊?”
威脅這種招數,對於陸謹行絲毫不起作用,只會令他更加厭煩。
男人在余月雪驚懼的眼神中,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下一刻,抵在余月雪脖子裏的尖刀,已經被陸謹行奪走。
啪!
陸謹行將水果刀丟到一邊,眼神冰冷,“難道你不知道,我最討厭女人威脅?”
余月雪臉色煞白,整個人抖的如同篩糠。
“看起來,模特圈遠不夠餘小姐混的。”陸謹行彎起脣,話語涼薄,“從明天開始,我會讓人好好照顧你。”
“三少!”
余月雪大驚失色,想要求饒,卻被陸謹行一記冰冷的眼神嚇住。
男人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客廳內一片狼藉,摔碎的玻璃渣散落滿地。余月雪走上前,盯着那把掉落在地的水果刀,嘴角緩緩彎起。
傍晚,黑色賓利轎車停在小樓前。姜久跨上臺階時,剛好撞見歸來的男人。她走上前,無意中看到陸謹行風衣外套的袖口有塊污漬。
“你衣服怎麼髒了?”姜久仔細看眼,這才發現他袖口沾染的好像是血跡。
順着她的目光,陸謹行低下頭,只可惜還沒開口,就看到傭人神色慌張的跑來,“三少,有警察來了。”
警察?
穿着制服的警員出現在樓前,直接走到陸謹行面前,“陸先生,請問你今天是不是見過余月雪?”
“見過。”
“大概一個小時前,余月雪在家中被殺,目前人在醫院搶救。有目擊證人指認,案發時看到過陸先生。”
“請陸先生和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陸謹行眯了眯眼,瞬間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有警員上前,紀塵本能擋在前面。陸謹行拍了拍紀塵的肩膀,丟給他個眼神。
紀塵心領神會,不得不退開。
姜久心中暗暗喫驚。陸謹行殺害余月雪?!
這邊出事,主樓那邊很快得到消息。陸謹行已經看到父母趕來,他轉過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姜久身上。
“我明白。”姜久朝他點點頭,“家裏的事我會安頓好。”
陸謹行來不及多說,轉眼已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