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時握着手機,壓低聲音說道:“我這邊信號不好,剛纔電話斷了。”
電話那端,姜久並沒察覺異樣,直言道:“你剛纔想說什麼?”
男人擡起頭,盯着身側的夏繁星,眸光一點點暗淡下去,“我想說,如果伯母那邊需要幫忙,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姜久語氣停頓了下,然後纔回答,“謝謝,不過我媽媽現在情緒不穩定,你最近不要過來看她。”
“我明白。”
宋少時薄脣緊抿,“久久,對不起。”
他的聲音沉了沉,隨後掛斷電話。
“二少還真挺深情的。”夏繁星抿了口紅酒,眼神戲謔,“我看的出來,你是真心喜歡姜久。”
“夏繁星,你想幹什麼?”掛斷電話,宋少時的態度一瞬間變的冷冽。
“不要對我這麼大敵意好不好?我幫你保守祕密,你不是應該感激我?”
“我對女人可沒什麼耐心,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宋少時眼底的神色徹底冷下來。
夏繁星被他的眼神震懾,頓時收斂幾分,“如果你現在拆穿姜久不是霍家的女兒,不是明擺着把她送到陸謹行身邊嗎?”
聽到她的話,宋少時眼神微微一動。
“你喜歡姜久,我想要陸謹行,我們兩個人的目的都是想要分開他們。”
“你有辦法分開他們?”宋少時低斥聲,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當然有。”夏繁星自信滿滿的回答,“只要你守口如瓶,讓姜久還是霍家的女兒,她就別想和陸謹行在一起!”
聞言,宋少時眯了眯眼,心中一陣鄙夷。所以說女人的嫉妒心都這麼強嗎?爲了一個男人,都會如此不擇手段?
“我憑什麼相信你?”
“二少只能相信我。”夏繁星端起酒杯,握在手中輕輕晃動,“畢竟二少做過的事,如果被姜久知道,她會原諒你嗎?”
“你威脅我?”
“怎麼會,我只是善意的提醒。”
宋少時盯着眼前的女人,心中一陣惡寒。他幫助舒虹換掉親子鑑定結果,應該不會再有人知道。可夏繁星是醫院的醫生,如果她查到什麼線索,倒也有可能。
“你可以分開他們,但我不允許你傷害姜久。”思考片刻,宋少時決定將計就計,但他語氣裏含着濃濃的警告。
“我的目標是陸謹行,爲什麼要傷害姜久?”夏繁星一臉笑容,看似無害。
“你最好記住,你說過的話。”宋少時再次警告。雖然他不想與夏繁星有什麼來往,但她如果真能分開陸謹行和姜久,倒也不是件壞事。
只要先把陸謹行和姜久分開,以後有關姜久的身份,他總能想到辦法幫她搞清楚。
“二少,合作愉快。”夏繁星主動舉起酒杯,想要和宋少時碰一下,卻被他嫌棄的躲開。
“我們不是合作,我也不會和你合作。”宋少時冷着臉站起身,丟下酒錢後,直接大步離開。
望着宋少時走遠的身影,夏繁星冷笑聲,仰頭把杯中的紅酒乾掉。
看起來,她已經說服宋少時守口如瓶,可這個男人能守住多久,她無法確定。如今沒有別的辦法,她只能儘快解決陸謹行和姜久的事情。
她要守住夏家公主的位置,也要得到她選中的男人。這兩樣,無論哪一樣,姜久都別想搶走!
近日陸謹行與姜久舊情復燃的消息傳得滿天飛,有關陸家與霍家前塵舊怨的報道也層出不窮,持續的新聞炒作,陸氏集團和霍氏集團的股價倒是穩穩增長。
早上的晨會結束,姜久回到辦公室,很快的功夫,阿遠推門進來,氣喘吁吁說道:“小姐,警方那邊有消息,說是早上有人打撈上一件東西,應該與霍先生有關。”
聽到他的話,姜久立刻站起身,顧不上多說,拿着包就往外走。
黑色轎車停在別墅門前,姜久下了車,穿着高跟鞋走過庭院的花園,一路小跑進來。傭人們打開門,恭敬的低下頭,“小姐。”
姜久走進客廳時,遠遠就看到景初朝她擺擺手。沙發前的茶几上,擺放着一個皮箱,皮箱的外皮早已斑駁,裏面的東西還在。
範華珍坐在沙發裏,雙眼通紅,一雙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個箱子,動也不動。剛剛有人把這個箱子送來,警方那邊的人說,這是早上出海的漁民打撈上來的,應該是霍北申墜海那天攜帶的皮箱,裏面的物品已經檢查過,所以纔給家屬送回來辨認。
阿遠盯着那個皮箱,神色也變的激動。他跟在霍北申身邊多年,自然非常清楚他隨身攜帶的物品。這個皮箱不算貴重,但是袁悅當初送給霍北申的,所以霍北申平時不捨得用,只有重要時候纔會隨身攜帶。
“霍先生。”阿遠上前兩步,半跪在茶几邊,低頭看着皮箱中散落的物品。他顫抖的伸出手,從皮箱中拾起一個鉑金打火機,忽然紅了眼睛,“是霍先生的東西,這個皮箱是太太送給霍先生的,他平時很珍貴。還有這個打火機,這是我當初送霍先生的……”
偌大的客廳中,漸漸傳來阿遠的低泣聲,平時冷酷剛毅的阿遠,此時捧着那些東西,哭的彎下腰。
姜久緊緊咬着下脣,眼圈也是紅的。
“北申,我的兒子啊。”範華珍沉默多時,終於哇一聲哭出來。自從霍北申出事,大家的情緒都壓抑着,今天的這些物品,又再次把衆人的悲傷推到極點。
姜久彎腰蹲在茶几邊,伸手摸了摸那個皮箱,眼眶酸澀的厲害。原本霍北申的生還希望就已經渺茫,可這一次打撈上來的物品,似乎再一次告訴大家,霍北申真的死了!
“媽。”
姜久轉身來到母親身邊,可她的話還沒開口,只見範華珍紅着眼睛,猛地擡起手,狠狠朝她打過來。
啪!
姜久半邊臉被打偏,一個巴掌落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