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怒錘無辜地面,青筋暴起,滿頭白髮倒豎。
“不可能!暴秦安知天命?我不服啊!天道不公!”
“族叔,認命吧!此天意也。”
“我不信,我不信!此謠言也!謠言也......”
“呵!爾等信與不信,又有何用?”
“你這是何意?”
“何意?我等知天命,順人事,今日當然是來處理你們這羣六國餘孽!統統給我拿下。”
“是!”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這是要犯上作亂不成?”
他們掙扎,他們怨恨,他們大罵,最後是求饒、祈求,直至絕望。
這些多餘的情緒並沒有什麼作用。
早有身着甲冑的士兵出手。
不過一日夜而已!
風向竟然變化的如此快速,讓他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要麼跟上世界的變化。
要麼被世界所拋棄。
簡單而分明。
年輕的將軍讓人將這羣老傢伙綁起來後,冷冷說着:“你們以爲而今還是過去的天下不成?當真腐朽而愚昧。
“當今之天下,爲大秦之天下;當今之大勢,爲統一之大勢;當今之天命,爲大秦之天命。爾等逆天命而行,怎敢妄言所謂天命。
“今日收押爾等,是順大勢而承天命,爾等冥頑不靈,爲避免繼續犯下大錯,只能夠出此下策了。”
他義正言辭,並不在意這些族老的謾罵。
自天地異象之後,咸陽那邊的消息如同風一般傳遍天下後,有識之士都知曉,這天下——已定了!
大秦而今本就天下無雙。
所缺失者,無非是民心,以及天命。
然而這些在現在都補齊了。
那些遺留的貴族之中,固然有打算反水的,但更多的早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
他們謾罵、咒怨、仇恨,終歸是最後的掙扎而已!
同樣的事情,在很多個地方同時發生,彷彿約定好了一般。
天下暫平。
.....
咸陽城。
宮殿深處,不過一日夜時間,已是燈火通明,來自於未來的科技,給這裏增加了不滅的光芒。
趙高、李斯來到這裏,看着初步發生變化的宮殿,心中帶着一絲不安。
嬴政此刻並不在這裏。
只有人在這裏守着,讓他們等候。
“不知陛下什麼時候過來?”趙高忍不住詢問。
今天嬴政看他的眼神不大對勁。
今天又專門喚來。莫非,是準備來一出狡兔死而走狗烹?
不,他覺得自己還是有些用處的。
希望陛下等下不是過來賜他一杯毒酒。
相對而言,李斯得到的信任度比較高,他此刻還是比較安心的。
就是站久了也有點難受。
“陛下正在忙碌,還請兩位大人在此安心等候。”
少女溫聲細語,聲音如同黃鸝般動聽,只是並不能夠有多舒緩他們的心情。
似是爲了讓他們安心一些,少女推出些椅子道:“陛下怕你們等急了,這些椅子是用來休息的,屬於新工具,使用非常方便。”
他們都有點蒙。
別奇怪,這時候真沒有椅子這東西,所以這兩貨爲此腦門上出現問號很正常。
而今不過是推行新政的第二天。
飯要一口一口喫。
路要一步一步走。
很多方便的、來自於後世的器具等,嬴政雖然心裏渴望立刻馬上加十萬火急地推廣至全國,可惜不大現實。
咸陽宮能那麼快更改,是因爲他在這裏。
嬴政對於咸陽城的控制力最足,在其中,他對於咸陽宮的控制力則是最高的。
主要控制力不高他也沒安全感。
想要他下來的人並不少。
在那些先進器具、成熟制度等無法快速推廣的情況下,嬴政退而求其次,先把咸陽宮給武裝起來。
椅子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改變,卻足夠令人震驚。
趙高同李斯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椅子上,不同於那種席地而坐,也不同於那種跪坐,這是一種全新的感覺。
只是坐了三秒鐘,他們就覺得禮儀可以稍稍更換一下了。
以後上朝坐椅子多好。
什麼祖宗之法不可變?
沒這道理。
商鞅就是他們大秦的,商鞅都在變法,他們跟着學一學怎麼了?
當然商鞅的下場好像不大好。
不過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最主要的是這椅子可是陛下弄出來的,陛下說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坐在這軟乎乎的椅子上,李斯詢問道:“這些也是神賜之物不成?”
“自然。”年輕的宮女溫和解釋着,“按着陛下的說法,往後椅子將以咸陽爲基礎,推廣至天下。
“現在陛下還在忙碌,請兩位大人繼續耐心等待。”
二人輕輕點頭。
他們不能不耐心。
今天情況比較特殊,嬴政單獨把他們叫過來,是好事還是壞事還不一定。
但他們要是表現的不好,那可能就徹底變成壞事了。
二人在等待之中偶爾聊了幾句。
“看來,陛下所言上神,真是洞察萬物,於細微之處可見分明。”
“確實,椅子一物,當真是解決了不少難題。今日陛下讓我等來此,或許便是要推廣此物?”
“不知,不知。陛下心意,我等豈能隨意揣測。”
他們很快更換了話題。
談及嬴政在大朝會之後,所宣佈的一些新的技術以及各種神奇作物等,不過他們沒有談有關於軍事的事。
不清楚,而且也不適合清楚這些事物。
自大朝會後,讓趙高和李斯所先信任神聖存在的,是那些新的技術。
那是當今時代絕不該擁有的。
倘若只是一件兩件新技術也就算了,尚且可以說是某個人巧奪天工、堪比魯班在世。
但幾十上百件新技術。
而且其中涉及到民生方面,更是劃時代的發展,幾乎可以解放五六成的勞動力,那就不可能是某個人可以做得到的了。
配合上前日的異象,以及嬴政的返老還童,幾乎可以敲定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