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內頂燈的光線下，可以看見他的臉上，還有一些隱約可見的淺紅色印子。
姜瑜曦戴着在商場買的帽子，扯了扯棉線，兩隻軟軟絨絨的兔耳朵非常可愛地動了動。
只不過現在她沒心思賣萌，一直鼓着臉，上齒咬下脣，委屈。
邊豫南見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也微微軟了些。
“能別這樣不？”
姜瑜曦扯了一下棉線，兔耳朵彈動，撇過頭去不理他。
“你還不理我了？那你自己走路回去。”
“明明是你不理我嘛！”聽到他這麼說，姜瑜曦才癟着嘴嘟囔道。
“那要不是你在我臉上畫這麼多東西，我至於這樣嗎？”
“可是我都跟你道歉了嘛~你兇我了我還跟你道歉，結果你還不理我。”
一說起這個，姜瑜曦就委屈地揉了揉眼睛。
“我哪有兇你了？你可別亂說，我長這麼大還沒兇過女的。”
“那你之前吼辣麼大聲幹嘛啦？”
邊豫南一愣：“那也算兇你？”
“爲什麼不算？”姜瑜曦撅着嘴巴氣鼓鼓地說道。
回想起在商場裏的時候。
邊豫南發現自己被姜瑜曦惡作劇畫了滿臉圖案，有些生氣地朝她喊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好像確實是音量比較大了。
現在想了想，對姜瑜曦這個嬌弱的女孩子用這麼大聲音說話，確實不妥。
“對不起，我確實是聲音太大了，不過我並沒想兇你。”
有錯就認，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碼歸一碼。
不過姜瑜曦好像不太滿意的樣子。
“你就是兇我了！”姜瑜曦還是一臉委屈。
邊豫南無奈：“好吧，對不起，我兇你了，我向你誠摯地道歉。”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
“除非你先接受我的道歉！”
姜瑜曦還是對之前，她軟聲軟氣地跟邊豫南道歉，結果邊豫南卻沒有理她而耿耿於懷。
邊豫南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兩人互相道歉，怎麼還要爭個先後了。
挺奇怪，又挺可愛的。
他還以爲姜瑜曦說出那一句“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後，會像別的女生一樣鬧一番。
結果卻是滿臉悶悶不樂的樣子，讓他先接受她的道歉。
“好好，我接受你的道歉，現在可以接受我的道歉了吧？”
姜瑜曦撲哧一笑，不過馬上又憋住了，還是擺出剛剛那副委屈的樣子。
“你道歉的誠意還不夠。”
看見她憋笑的樣子，邊豫南無奈道：“憋笑憋着難受不？”
“你管我喔，反正你就是誠意不夠。”姜瑜曦白了他一眼。
這時邊豫南才注意到，她的眼眶都有些紅紅的，看樣子剛剛是真的要哭了一樣。
不過這個紅，怎麼缺了一塊？
暖黃色的車內燈光下，邊豫南狐疑地湊過去，仔細看了一眼。
姜瑜曦脖子一縮，雙手抱胸，害怕道：“你要幹什麼？”
姜瑜曦臉色一窘，嘴硬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邊豫南笑道：“還裝，都缺了一塊，要我拍個照給你看？”
“哎呀你別說了！”姜瑜曦錘了他大腿一下，不過卻是不輕不重的，沒什麼感覺。
“好了，我非常誠摯地向你道歉，我不該兇你，明天請你喝奶茶。這樣算夠有誠意了吧？”
姜瑜曦撇撇嘴：“纔不算呢。”
“那你說要怎麼樣纔行？”
“嘿嘿嘿……我說？”
“你說吧。”
姜瑜曦古靈精怪地眨了眨眼睛，剛剛的小委屈被拋到九霄雲外，又嘿嘿笑着，小腦筋動了動。
“你要這樣說——”
“對不起，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兇姜瑜曦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了。”
“這樣纔算夠有誠意。”
姜瑜曦歪着腦袋，滿眼笑意，還把手機錄音給打開了。
邊豫南臉色一僵，推脫道：“這個不行吧……”
“爲什麼不行？”
看着姜瑜曦慢慢癟下去的嘴巴，邊豫南連忙說道：“行，沒問題。但是你不能錄音！”
“爲什麼不能錄音？”姜瑜曦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望着他。
最後邊豫南還是敗下陣來，語氣生硬，如同念廣播稿一般，一字一頓地念：
“對不起，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兇姜瑜曦了。”
“嗯？”
“對不起，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兇姜瑜曦……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了。”
“嘻嘻嘻，好噠，我原諒你啦~”
姜瑜曦停止錄音，把錄音文件備份了一份在雲端，這才喜笑顏開。
邊豫南無奈，怎麼攤上姜瑜曦，他就什麼招都沒有了。
罷了罷了，反正等她大學畢業搬出公寓之後，應該就沒什麼機會相處了。
磨磨蹭蹭半天，才把車駛出了停車場。
邊豫南用藍牙給姜芸打了個電話。
“芸姐，你在公司嗎？我過來接你。”
“是小南啊。沒事沒事，不用管我，我等會自己回去。你們先回去吧。”
“阿明要是知道我讓你一個人走夜路回來，估計會把我撕了。”
姜芸躺在沙發上，修長的玉腿搭着抱枕，捏着瓜子的手僵了一下。
“沒事我……我已經在同事的車上了，你們先回吧。”
邊豫南倒是沒怎麼懷疑，以前邊哲明有事不能接她的時候，姜芸也經常坐她同事的車回公寓。
她同事也是個挺好看的女人，就是年紀嘛……稍微大了點。
“那行吧，我們先回來了。”
“嗯好。”
掛斷電話後，姜芸才趕緊起身收拾茶几，整理沙發，裝成剛到家的樣子。
剛纔就應該直接說她已經回家了的，失策失策。
不過自己應該沒被看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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