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瑜曦眯起眼睛趴着不爲所動,邊豫南換了個位置拍。
下一秒,姜瑜曦就立馬紅着臉從他身上跳開,熟練地用極快的速度扯過被子把下半身捂得嚴嚴實實。
“還是喫得太飽,明天要減你的伙食。”
“略略略,你敢?”
“我怎麼不敢了?”
“那我就搶你的飯喫!”姜瑜曦揚起眉頭得意地哼哼着,還瞪起眼睛吐舌頭扮鬼臉。
邊豫南聞言,笑了起來,主動往姜瑜曦那邊靠了靠。
姜瑜曦警惕地盯着他的手,見他把手放在自己腦袋上比了比,還有些疑惑,直到聽見他說的話,瞬間火大。
“你搶得到嗎?”
“啊啊啊我鯊了你!!!”
姜瑜曦怒不可遏,拎起牀上的小鯊魚抱枕哐哐哐往邊豫南身上砸去。
邊豫南完全不在意這不痛不癢完全無法破甲的傷害,抓準時機,攔住姜瑜曦的纖纖細腰,抱着她倒在牀上,反手扯過被子蓋上再關掉牀邊的開關。
姜瑜曦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屋子裏的燈就滅了,她的拖鞋也被踢掉了,人就莫名其妙到邊豫南懷裏了,被子也蓋好了。
“?”姜瑜曦疑惑。
邊豫南在她的小翹臀上捏了一把,姜瑜曦不由自主地嚶嚀了一聲,隨後又生氣地咬了咬邊豫南的肩。
“噓,睡覺,晚安。”邊豫南說完,也不管姜瑜曦怎麼樣,抱着她,閉上了眼。
黑暗之中,呼吸聲中,一道小聲的嘟囔聲。
“壞人。”
邊豫南嘴角勾了勾。
……
天陰陰的,陽光努力穿過厚厚的雲層飄落大地,一卷寒風吹來,地上的碎紙屑和塑料袋便開始轉起了圈圈,像是小小的龍捲風。
龍捲風幼兒版。
邊豫南買了兩瓶礦泉水回來,發現姜瑜曦在盯着車站外的碎紙發呆,不由得啞然失笑。
忽然一陣比剛剛更大的風吹來,悄悄從姜瑜曦圍巾間的間隙穿過,冷得她縮了縮脖子。
邊豫南貼心地幫她重新系好圍巾,看了一眼時間,有些納悶怎麼李愚還沒到車站。
心裏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李愚的電話。
“哪個門哪個門?!”
“西側門。”
“喲,我就在這,你們趕緊出來。”
掛掉電話,姜瑜曦已經跺着腳手縮在袖子裏往出口跑,邊豫南拖着行李箱,輪子在地板碎磚上滾過,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音。
上了李愚的車,才發現副駕駛上有個人。
剛想問,那人就回過頭來露出兩排整整齊齊的牙齒,笑得像個鐵憨憨。
“我草,老宋?你不是不回來過年了嗎?”邊豫南被嚇了一跳,連忙用手把宋啓成的大臉巴子推開。
“??”邊豫南眉頭一皺,視線投向李愚。
李愚尷尬一笑:“那啥,他搶的,我也沒啥辦法。”
“那你爸的那件沒了。”
“誒這可不行!”
“怎麼不行?我讓你幫我把衣服帶回來,你還讓老宋順一件去?”
“那我爸的那件怎麼辦?叔幾個都有就他沒有,他不得把我皮扒了啊!”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邊豫南撂下一句話後,靠着椅背眯起了眼。
李愚和宋啓成開始了深情對視。
最後在李愚“不把衣服交出來就步行二十公里回村”的威脅下,宋啓成妥協,承諾回去就把順走的大衣交出來。
到了村裏,宋啓成還不停地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邊豫南。
姜瑜曦咯咯直樂,但就是不說話,磕着瓜子跟在邊豫南身後,他走到哪就跟到哪。
“鬼知道你還回來過年的,老魚也沒有,別盯着我看了,一個大男人的做起那個樣子,嘔。”
“沒有大衣,大鵝也是行的啊,弄只鵝子來喫唄……”宋啓成作出妥協。
“明天晚上再說。”
邊豫南牽着姜瑜曦的手慢慢悠悠地走回家,兩人袖口連着袖口,手指藏在袖子裏糾糾纏纏。
“誒!好嘞!”得到回覆的宋啓成喜笑顏開,已經開始幻想着紅燒大鵝的美味了。
……
兩人慢慢悠悠牽着手的小路上走着,路上遇見的鄉里親戚都很熱情地跟他倆打招呼。
每當邊豫南和李愚他們回來時,就代表了村裏其他小輩也快回了,村裏就進入了一年當中爲數不多的熱鬧時期。
遠遠看院子裏,許晚雲在院子裏的大石臺上晾着東西,邊豫南輕輕推開籬笆門,她立馬就察覺了這一點點聲響,回頭一看,驚喜地放下手裏的籃子走來,接過兒子手裏的手提箱。
“媽,我回來了。”
“媽~”
“誒好啊,好啊。”許晚雲高興地笑着,眼角的皺紋忽然讓邊豫南有些恍然。
“老爹呢?在打牌?”
“你沒在你宏叔家看見他?”
“沒啊。”
“那估計是去成明哥家分肉去了吧,前些天他家拖了半頭牛回來,看你爹能不能分小半個腿。”
“那這事兒得您出馬,我爹幹這事不太合適。”
許晚雲板起臉來:“怎麼,你媽我就只適合幹這些差事?”
“不是不是,我是說您出馬,至少一整條牛腿!”
“少貧,快進屋把東西放了來幫我做晚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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