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之無限武俠世界 >三十一、鹹鴨蛋
    衆人又休憩了幾日,宋青書也是一直待在館中,靠着看小說度日。

    離了武當,也終於不用日日早起練劍讀經了。他的劍術到了瓶頸,需要的已不是量的積累,而是質的突變。

    而這個突變的質點是需要的契機的,找不到那種感覺,他這輩子可能都只能匹敵三流武者。

    將原始版本的三國看了一遍,只是想不到那“湖海散人”也寫神魔小說,名爲《三遂平妖傳》。宋青書依稀記得,湖海散人好像就是羅貫中的筆名。

    只是可惜,生在同時代,但隔着茫茫人海,卻不知哪裏去尋這個大神。

    將線裝書覆在桌上,身子一滾,卻壓到一個東西。宋青書掏出來一瞧,正是當日臨別,白菜硬塞給他的鹹鴨蛋。

    他放在兜中忘了喫,此時已經臭了。

    明日就要跟着大部隊去丹江剿匪了,不若去看看那丫頭罷。

    宋青書簡要收拾了下,便騎着馬兒出門去。

    到了城門口,卻見貼着訃告。原來是五馬魯還未出城剿匪,就先替自己歌功頌德了一番。

    宋青書搖搖頭,朝着那破落的流民聚集地而去。到了卻看見那木棚柴門緊閉,此時已是下午五點,均州也實行宵禁,這樣的農戶家不可能此時無人。

    宋青書敲了門,又等了幾分鐘,那柴門方纔開出一條縫隙,裏面探出雙機警的眼睛,宋青書還未來得及說話,裏邊兒又將門閉上了。

    “白菜!是我!”宋青書心想那小姑娘的傷也該好得七七八八了。

    聽得他這一聲喚,屋內先是沉寂,繼而響起了一個弱弱的男聲,“娘,有人來找姐姐了......”

    “誰,是誰?”老婦人緊張的聲音。

    宋青書覺得不大對勁,猛地將門一踢,闖進屋裏。

    黑漆漆的木屋中,充斥着發黴的味道,沒有燈火。接着屋門處透進來的夕陽,宋青書纔看清了屋內的境況。

    老婦人神色緊張地盯着宋青書,在她懷中還抱着個小男孩,長相與白菜有幾分相似。

    “白菜呢?”宋青書有不好的預感,急忙問道。

    那老婦人不作答,宋青書又將聲音提高了一倍,“白菜呢!”

    “哇”的一聲,小男孩哭了出來。老婦人一邊哄着小男孩,一邊帶着哭腔道,“白菜不在這裏,你走吧,你走吧......”

    宋青書不知爲何,心底燃起了一攤怒火,“告訴我,白菜在哪裏!”

    老婦人被宋青書這猙獰的樣子嚇到了,這纔想起,這樣一個貴公子要整死他們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她被阿爹帶到郊外去了,你別兇我娘了......”小男孩啜泣着,聲音含糊不清。

    宋青書出門騎上馬,便朝着他們所說的方向趕去。

    這荒郊野嶺,本就沒個人影。宋青書疾馳而過時卻遇見一個形色匆忙的中年男子。

    他調轉馬頭趕了上去,居高臨下問道,“你見沒見過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姑娘?”

    那男子急忙擺手道,“沒見過、沒見過......”

    說着便急匆匆走開。

    “她叫白菜......”

    那男子一愣,又繼續往前走。

    “你就是她爹,對吧?”

    那男子腿一軟,整個人癱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是真的沒法子......”

    他早聽自家婆娘說了白菜遇到貴公子的事,想來今日找上自己的就是那貴公子了。他方纔狠心做了件事情,本就心裏有鬼,此時見了宋青書只認爲是報應找上了門。

    宋青書一威逼,這男子便將事情和盤托出。前幾日他回家,知道了白菜的事情,慶幸之餘也有些不安。沒過幾日,城門處貼出了訃告。他又不識字,還以爲是白菜得罪了官爺被拘捕,生怕惹禍上身,落個滿門抄斬。

    於是,他今日便將白菜帶去了郊區,叫她離得遠遠的。

    “拋棄自己親生女兒,真是好心!”宋青書瞪着這男子,那眼神似乎要將他戳穿。

    “你以爲我願意......但實在養不活她,若是沒了她,興許冬瓜還能活下來......”

    原來冬瓜就是那個男孩的名字。

    白菜早些日在集市也不是走丟,而是被這男子帶去故意拋棄了,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找得回家的路。

    “你知不知道,那訃告根本和你,和白菜無一絲一毫干係?”宋青書嘲諷地反問道,不等他作答,已經騎上馬,又朝着他所說的方向而去。

    “白菜呀,白菜呀,我送你回來卻是害了你!”

    宋青書心底想着,奔襲了半個時辰,找遍了郊區,卻未發現小姑娘的影兒。

    此時天色昏暝,雲起風飛,是要下雨的意思。

    宋青書找到最後一處地方,步履沉重,內心不停地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的。

    但他還是在這處亂葬崗的最邊緣,找到了一樣東西——破碎的布條,正和當日白菜穿的粗布衣一模一樣,上面還帶着未乾的血跡。

    宋青書將碎布條握在手中,沿着血跡一路找去,直到不遠處見着一座破廟。

    此時天已黑透,一道閃電劃破夜空,要下雨了。

    宋青書依稀能看見廟中的火光,他悄悄摸近,聽得廟中幾人在說話。

    “這肉還真嫩......”

    “是,都不塞牙,卻是比之前那個老骨頭好太多......”

    宋青書的心裏彷彿灌進了鉛水,壓得很沉很沉。

    他血紅的眼睛望向廟中——幾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佛像案臺前還隔着一把染血的刀。

    “可惜,我們只分得這些許,不然夠用好幾日了......”

    “城郊有逃荒的北地流民,飢不擇食,孩童夜不可往。”

    宋青書本以爲只是謠言。他前世也曾在史書中看過不少如此的故事,但未曾想過自己會有親眼目睹之日。

    他心裏彷彿有一塊塊煤炭,將渾身的血液都點燃灼燒起來。

    此刻,他只想殺戮!

    “轟”的一聲,雷從天上落下,電光照應下,劃過一道銀光。

    那個流民甚至沒來得及分清劍光或電光,一顆頭顱高高揚起,他距離宋青書最近。

    “啊......”另外三個流民嚇得一聲尖叫。

    但畢竟是活下來的流民,兇狠非尋常人可比。他們抄起朴刀便衝向宋青書。

    “管他是人是鬼,先給他砍翻再說!”

    這是非常樸素的觀點,但是,他們只是一羣不入流的流民。他們的狠勁可以用在爭勇好鬥上,但面對一個習武之人,尤其是劍術高手,真可謂是砍菜切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