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之無限武俠世界 >三十五、鬩牆
    均州衛當天仍舊駐在雲盤山山腳,宋青書卻已提前回城去了,趕着天黑前進了城,趕緊寫了封書信,打算將事情原委都陳說給宋遠橋。

    陳遠傑等六人暫住在均州大營中,卻是好奇宋青書爲何早早回了城。

    陳遠傑也在尋思白日裏那道士的身份,既不是武當弟子,卻又有一身武當功夫,當真是奇怪。

    正思索間,忽有一人進了帳篷,他還以爲是師弟馮正濤,可擡頭一看,卻是陳知州。

    “陳知州!”陳遠傑拱了拱手,心道此人如今已經大權在握,日後說不得還會有所交集。

    “哎,不必多禮。”陳越之擺手道,“我這來,是要告知你一件事。”

    “知州請講!”

    陳越之悄聲道,“陳少俠,可知今日事變是何緣故?”

    陳遠傑心中一動,連忙道,“請大人明示。”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是萬萬想不到,宋少俠居然同那些賊人串通一氣,害了五馬魯大人性命!”

    陳遠傑臉色先是一喜,緊接着立馬變成了難色,“大人,怎會......我宋師弟怎麼可能......”

    陳遠傑心中卻在想,好你個宋青書,這下闖大禍了!

    “是啊,我起初也是不信,可這卻是證據確鑿啊......當時你六人都在抵抗那道人,只有他跟着護衛五馬魯大人下山去,五馬魯大人幾個護衛都已慘死,唯獨他能安然脫身?”

    陳越之接着又道,“其中一個士兵吊着口氣,指出了他的名字。後來,我又調查了一番,發現他的嫌疑確實最大!”

    陳遠傑不再說話,他又想到了一點,難不成這陳知州是衝着武當來的?他想要武當爲五馬魯之死背黑鍋?

    不待他試探,陳越之又道,“你們所住的小館,在他房中應該有一封信,卻是邢總管的侍衛交付給他的,那侍衛已死。想必這封信中定有蹊蹺之事,這是物證。”

    陳遠傑回憶起夜宴當晚,宋青書確實在最後被人追上來贈了帖子,此事當時還讓陳遠傑頗爲不悅。

    “那人證呢?”陳遠傑追問道,可惜那士兵死了。

    陳越之卻是笑而不答,靜靜看着陳遠傑。

    陳遠傑若有所悟,問道,“大人是何意?此事與我等卻是無關,我們也未曾想到宋師弟竟然會如此......”

    “這是自然。”陳越之拍了拍陳遠傑的肩膀,“武當派素來和我均州交好,豈會因爲一個弟子的行事而影響到雙方的關係?只是,均州衛最高長官死了,總需要一個交代......”

    陳遠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圖,直截了當道,“大人要我如何?”

    “好,你果然爽快。那我也不再賣關子了。”陳越之大悅,撫掌,“武當三代弟子中,我最看好的還是你。那宋青書雖然身份不凡,但武功卻是一般,哪裏當得了大事。”

    這話卻是說到了陳遠傑心坎。他連連點頭,心道就連陳知州這個外人都看得分明,武當山上某些人是瞎了眼不成?

    “事情到了這一步,其實已經很明白了。這些事都是宋青書一個人的陰謀,而你需要做的也很簡單,只需要不經意間證明這是事實。”

    陳遠傑先是沉默,繼而嘆息道,“唉,誰知宋師弟行差踏錯,竟然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二人一拍即合,陳越之正要說話,突然,帳外傳來一聲異動。

    “誰?”陳遠傑和陳越之齊齊看去,只見一個高高瘦瘦的漢子走了進來。

    “師弟......”陳遠傑見馮正濤一臉嚴肅,不知他將二人的談話聽去了幾分。

    “師兄,你不必說了,我都知道了。”馮正濤擡起頭,臉漲的通紅,“你知不知道,你若真的答應了此事,我武當哪裏還能脫得了干係!我知道你不喜宋師弟,但你這樣加害他,我卻是無法苟同!”

    陳遠傑聽這個跟自己相處多年的師弟如此說法,也是氣憤至極,怒道:“你又知不知道,姓宋的那個小子,奪走了我多少東西?那次比劍,我本可以贏得,但師父不准我贏!爲什麼?就因爲他是掌門之子!”

    陳遠傑上前掌着馮正濤的肩頭,“師弟,我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嗎?如今,宋青書犯了錯,憑什麼要我們整個武當來給他承擔?就因爲他是宋師伯的獨子?這不公平!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你會支持我的,對嗎?”

    馮正濤訥訥不語,過了許久,纔將陳遠傑的手扒下,“對不起,師兄,師父的教導我不敢忘,我不能去迫害我的同門。”

    “好!那你要如何?”陳遠傑怒道。

    “此事我會如實稟明師父,請他來定奪,在此之前,還請師兄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悔之晚矣。”

    馮正濤這卻是爲了陳遠傑好,他能感覺到陳遠傑一旦答應了此事,就被綁上了別人的賊船。

    “好!好師弟!”陳遠傑氣沖沖地出了帳。

    陳越之也對馮正濤道了聲“得罪”,也追着陳遠傑出了帳。

    “陳兄弟,你那師弟如此,你當如何?”陳越之悄聲道。

    陳遠傑悶了一會兒才徐徐道,“我把他當成兄弟,可誰知他卻沒把我放在眼裏。真是可笑......”

    “唉!”陳越之拍了拍陳遠傑的肩膀,“人生在世知己能得幾人?我也是想不到,你那師弟竟然都會如此反對你。”

    “只是不知他若是回山稟明瞭你我之間的對話......”陳越之看着陳遠傑,“我倒是無事,恐怕陳兄弟自此後都難以在武當立足了。”

    陳遠傑握緊了拳頭,一拳打在大營的木樁上。

    “他明知如此作爲可能會毀了你,卻依舊要如此。可見,在他心中,你甚至還不如那宋青書......”

    聽着陳越之的話,陳遠傑愈發覺得憤怒,最後怒衝衝道,“誰要毀了我,我也毀了他。”

    “好!”陳越之拍手道,“要的就是這一句話。男兒做事怎能瞻前顧後、意氣用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陳兄弟聽我一句勸,要成大事,不能婦人之仁......”

    陳越之說着附耳對陳遠傑說了一通話,陳遠傑聽後整個人一懵,繼而渾渾噩噩地走回了營帳中。

    這件事,他思考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便紅着眼睛來到了馮正濤的營帳中。

    “師弟,我知道你要回山去了。你回得去,我怕是回不去了。”陳遠傑嘶啞着聲音道。

    馮正濤也知道他這麼做的結果,但他心中卻想着決不能讓師兄走歪路。

    “師兄,我相信這只是一個誤會而已,大家說清楚了便好。”

    陳遠傑沉默了片刻,盯着馮正濤道,“你執意要回去嗎......”

    看着師兄憔悴失神的模樣,馮正濤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咬咬牙點頭道,“必須如此。”

    心中又暗自道,若不如此那纔是害了你。

    “好......好......好......”

    陳遠傑連道了三個好字,拿起桌子上一杯酒道,“師弟,臨行前我敬你一杯,希望此事過後我們還能相見,還是兄弟!”

    馮正濤不疑有他,拿起酒杯端正地回敬了陳遠傑一杯,“師兄,無論發生何事,你我始終是兄弟。”

    他一飲而盡,繼而揹着劍和包袱邁向帳外。只是他剛掀開簾子,外邊的冷風吹到臉上,忽的一陣眩暈感籠罩全身。

    馮正濤甚至來不及轉身看一眼陳遠傑,便一頭栽倒在地上。

    “對不起,師弟!我們下輩子再做好兄弟!”陳遠傑慘笑着,從帳外走進來一人,正是陳越之。

    “陳兄弟,成大事者必要時有所犧牲也是難免......”

    陳遠傑止住了他,“按你的計劃辦吧!我要回去睡覺了,好睏......”

    他打了個哈欠,邁過馮正濤的身體,頭也不回地去了自己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