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鐘公一臉喪氣,望着任我行,只認爲顧長風是他的手下。
“我們四人潛居江南十二年,清福也享夠了。當年受東方不敗的命令,將任教主押入地牢之中。我便想到會有這麼一日......”
任我行披頭散髮,狂笑了三聲,才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黃鐘公,你現在後悔,太遲了!”
那黃鐘公點了點頭,直接拔出劍來,就要自盡。
但他的劍剛剛舉起,就被一人給奪了過去。側目一看,正是那救出任我行的年輕人。
“想死?沒這麼容易!”任我行一步跨到他的身前,渾厚的手掌落在他的肩頭,一股巨大的吸力,將黃鐘公渾身的內力都吸了過去。
又是吸星**!
只是任我行不欲直接殺死他。江南四友中,他最恨的便是黑白子。因爲黑白子在十二年間,爲了拷問出吸星**,用盡了各種手段折磨任我行。
是故,任我行脫困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黑白子活活吸成了人幹。
但其他三人,任我行卻沒打算殺死他們。他要對付東方不敗,重新奪回神教權利,還需要用到這些人。
任我行吸取了黃鐘公三分之一的內力,便放下了他。饒是如此,黃鐘公也是滿臉蒼白,這吸星**極爲霸道,被它所吸之人傷害較大。
“你們三人,想不想活命?”任我行負手而立,不怒自威道。
江南三友彼此目光相接,本以爲任我行必殺他們不可,但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寬仁?但緊接着,他們就明白了,任我行的目的。
“只要你們戴罪立功,助我幹掉東方不敗,重新奪回神教。我就既往不咎,赦免你們的死罪。”任我行開出了條件。
江南三友自然也是惜命的,只是替東方不敗賣命還是替任我行賣命,其實對他們而言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任我行殘暴,東方不敗卻是陰陽怪氣,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只是眼下他們除了點頭,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收服了江南三友,任我行便在梅莊重新換了衣裳,梳洗了一番,再度面見顧長風之時,已是一個威嚴的中年人了。
從他的面容隱隱可見當年王者之氣,剪去了亂髮亂須,更顯得威嚴十足。
“這位顧少俠,你將我從地牢中救出,我該如何謝你?”任我行坐在梅莊大廳的主座上,一邊喝着茶一邊開口問道。
他這口氣卻絲毫沒有要謝謝別人的意思。任我行一向都是霸道之人,想要和他對等交流,就必須拿出足夠的實力。
顧長風笑着道:“我要吸星**。”
簡單的七個字,讓任我行一震,差點嗆到。
“咳咳咳......”他還真沒見過如此直接之人,再擡頭看向顧長風,見他面不改色,任我行心底不由得稱了聲奇。
這個年輕人,有意思。
“哼!你個小輩也敢覬覦我的吸星**,就不怕我像對付黑白子那樣對付你嗎?”任我行怒目圓睜道。
顧長風搖了搖頭,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如果任教主是那樣的人,那又和東方不敗有什麼區別呢?”
“你也配跟我談條件?”任我行突然站起身來,不知道是不是地牢裏關得太久了,讓他的脾性有些喜怒無常。
顧長風卻全然不理會他,自顧地道:“你若不肯給我吸星**,我自有辦法得到。只是任教主恐怕永遠也無法復辟了。”
任我行眼睛一眯,打量着顧長風:“你是什麼人,膽敢如此威脅我?”
顧長風不再和他賣關子,知道自己不拿出一些東西來,他是不會和自己平等談話的。
他從腰間拿出一塊牌子,豎在任我行面前。
“嗯?”任我行一眼就看清楚了金牌上的幾個文字,他有些喫驚道,“你,你是錦衣衛?”
顧長風點點頭,“不錯,在下正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顧長風。”
表明了身份,任我行沉默了一會兒,接着冷笑道,“你是朝廷的人,我是江湖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到底是爲了什麼?”
日月神教是地地道道的非法組織,黑道中的黑道。因此,任我行對於官方的人都十分敏感。
顧長風身爲錦衣衛都指揮使,又身懷高深莫測的武功,卻孤身犯險,將自己從西湖地牢中救出來。
難道,是朝廷想要收買自己?
任我行心中陰晴不定,但他是萬不可能和朝廷合作的。
“顧大人,不管朝廷是什麼意思。任某人只是一個江湖人,不敢多其他事。”任我行表明自己的態度,他是萬不肯和朝廷合作的。
顧長風見任我行前倨後恭的樣子,心道,這朝廷的腰牌也當真好使。其實,是任我行沒有把握能夠留下顧長風,所以纔會忌憚。
如果只是一個武功低微的都指揮使,恐怕馬上就會變成一堆白骨了。
都指揮使而已,又不是朝廷文官。武官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再換一個。這年頭,朝廷還真不缺武官。
“任教主。我雖然是朝廷之人,但我這次救你,卻和朝廷無關,僅僅是代表我個人的立場。”顧長風笑着道。
任我行盯着他看,絲毫猜不到他的心思,只能拱手苦笑道:“那任某就多謝顧大人的好意了。”
“一句謝謝,難道就完事了嗎?”顧長風追問道。
任我行臉色難堪道:“當年我日月神教,已經將葵花寶典上交給了朝廷。朝廷承諾過此後不會再找我教麻煩,爲何......”
顧長風笑道:“官字兩張口。任教主,我實話跟你說,朝廷的人已經對如今的江湖十分不滿了。特令我來調查,看看江湖上有哪些門派幫會,不遵紀守法,忘了這是在大明治下了。”
任我行見顧長風一嘴官腔,卻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又聽顧長風道:“我聽說日月神教在東方不敗的治理下,日益**,所以這才請任教主出山,重新整頓教務,還武林一個清靜。”
任我行眉頭一動,他大概明白顧長風意思了。他索要吸星**的代價,就是幫助自己重新奪回教主之位。
“朝廷需要的是一個鐵統武林,團結在朝廷治下,而不是各自爲政,動不動就火拼。我說的這些,任教主能夠明白嗎?”顧長風又點了他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