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個精通易容術的傢伙了？哼，這樣的話，目標就小多了！只是那幾個人爲什麼跑來魯辛趟渾水？被幾個老對手僱傭了嗎？”那人繼續嘟囔道。
“喂！老大！那些事先不用管，我現在怎麼辦？”羅夫維奇趕忙打斷對方，焦急道，“我爲你們IAA做了那麼久的臥底，交給你們那麼多情報，這種時候你不能不管我啊！”
“要是被澤沃拉納家…”
“閉嘴，你個蠢貨！”還沒能羅夫維奇說完，對面就大罵道，“這TM是公共電話，不要提真名！趕緊掛掉電話，離開那裏，回頭用三號線路聯繫我！快滾！”
滾字還沒吼完，對面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着羅夫維奇慌忙放下了話筒，好像受驚的羚羊一樣四下張望了一下，就快步離開，躲在暗處的路遠，想了想，還是悄悄跟了上去。
等他再次撥通之前那人的電話，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老大，我現在怎麼辦？”羅夫維奇還是同一個腔調，“我爲你們I…額，我爲山姆大叔做了那麼多，要是被毒蛇家逮到了，你們也不好過啊！”
“哼哼，你算哪根蔥，還敢威脅起我來了？”對面那人冷哼一聲，“不怕告訴你，你只是我們衆多眼睛當中的一顆罷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可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吧？”見對面不喫硬的，羅夫維奇趕忙軟了下來，“看在我一直那麼盡力的份上，您就幫幫忙吧！”
“哼，這還差不多！出了這檔子事也好，距離大羅斯這麼近的地方，我們的老朋友們肯定會密切關注這裏。也算是你小子給我們幫了個不大不小的忙！”
“看在這件事的份上，你今天晚上去老地方找我。我們會想辦法把你送出魯辛。沒事別聯繫了！”
“是是，明白！我都明白！”得到對方的幫忙承諾，羅夫維奇如蒙大赦，趕忙向其道謝。
掛斷了電話，羅夫維奇心中大石總算落了地。想起自己腰包裏還有五萬美金，頓時覺得渾身上下都癢了起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被餓了快一天的肚皮。
於是他離開電話亭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家餐館大快朵頤了一頓，之後才找了個旅店住下，專心躲起來等天黑。
跟了他一路的路遠，此時躲在空間裏，正準備也小憩一會，突然聽到旅店走廊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按說這麼小的聲音正常人都會略過，然而正因爲他太過輕微，在目前感知驚人的路遠耳中，反而更加突兀。
於是他趕緊翻身下牀，看向了空間外。
只見一西裝打扮帶着墨鏡的白人男子，悄悄走到羅夫維奇房間門口，在門上鼓弄了幾下，就將房門打開。
緊接着，一通亂腿踢牀的聲音過後，那人又從門口走出，整了整衣服，大步向外走去。
路遠趕忙進臥室一看，羅夫維奇脖子上一圈暗紅勒痕，顯然是被剛纔的殺手滅了口。
{這什麼情況？爲什麼要殺他滅口？}對此路遠相當疑惑。
掃視一圈，發現盛放美金的那個包裹也不見了，路遠想了想，趕忙轉身追了上去。
還好，在系統的幫助下，他很快咬上了黑衣人的尾巴。
跟這傢伙走了一路，讓路遠大開眼界，才知道什麼叫做專業人士。
一整個下午，這人就在幾個人流密集區來回穿梭。而且每次從路遠視線中消失，再次出現時必然換了一身裝扮。
而且人家的換裝跟路遠又不一樣，不但身形變化極大，就連年齡性別，也是隨意更改。
到這時路遠才注意到，對方的身高體型，真的是深諳泛用性的精髓。裝老人裝小孩，哪怕是裝女人，只要稍稍在行爲舉止上下些功夫，就能裝個八九不離十。
好幾次，要不是有系統全程透視跟隨，即便感知強如路遠，也差點讓他從眼皮底下跑掉。
到後來，路遠所幸不再緊跟，只關鍵時候交給系統盯梢，這才捱到了晚上，那人回去覆命。
好不容易混進去，路遠終於等到了自己想聽的東西。
“解決了？”明顯是之前電話對面的那個中年男聲問道。
“解決了。”讓路遠大爲驚訝的是，這人的聲音聽起來有六分像男人，居然也有六分像女人。
“這是他身上的東西。”說着，殺手將羅夫維奇那團包裹交給了中年男人。
說完轉身看向了殺手，問道，“有人跟蹤你嗎？”
“一開始感覺有人跟着，至少兩撥，一個小時前就被我甩掉了。我又多逛了一個小時，應該不會被人跟上。”
路遠算了算，一個小時前正是自己放棄緊盯，轉而交由系統跟隨的時候，不由對這人的能力更加讚歎。
只是他說感覺被至少兩撥人跟蹤，這卻讓路遠大爲驚訝，他對此完全沒有感覺。
“嗯，這下水就更混了，不錯！”中年男人讚道。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過幾天你跟第三小隊一起去基輔。那邊快要把魯辛人鼓動起來了。你們過去配合着趁亂加把火！”
“是。”殺手答道，“還是像伯拉阿半島那樣，趁亂給維序的軍警來個厲害的？”
“這也要做，更重要的是，得給被鼓動的魯辛人也來一下。當然了，要讓他們認爲自己是被軍警攻擊了。你明白吧？”中年人陰陰地笑了一聲。
“明白。”殺手面無表情地應了下來，繼續道，“不過，這邊完全停掉，老朋友那邊豈不是會察覺出來？”
“放心，有別人接替你的工作，保管讓他們忙不過來。”中年人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還要見個朋友。”
兩人見面沒五分鐘就再次分開，着實出乎路遠意料。想了想，他還是決定留在原地，跟着這明顯是頭目的中年人。
十幾分鍾後，一個帶着眼鏡頗有些落魄的三十多歲白人走到他這裏，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山姆史密斯先生？”那人問道。
“是我。”中年人回道，“東西你都帶來了？”
“帶了一部分……”那人略顯侷促地說道，但言語中意外地有一絲狡黠。
“你什麼意思？”史密斯皺了皺眉。
“我，我得先確定你會付賬。否，否則直接把東西給了你，事情你又不替我辦，那我怎麼辦？”開始時還有些磕絆，但說着說着，那人言語已利索許多。
“呵呵，這你還信不過我麼？”史密斯傲然一笑道，“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誰，我代表了誰，我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你嗎？太小看我們啦！”
“不！”那人堅定地搖了搖頭，“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肯定不會跟你交易。你們阿美瑞卡人，尤其你們IAA，是世界上最不能信的人！”
“正因爲知道你是誰，我纔不得不防！”
“你們是把‘撒謊欺騙偷竊’當成榮耀，當成座右銘的人！”
“歐，上帝啊，與魔鬼做交易不是我的本心，下地獄我也認了，只求您讓我妻女好好活下去！”說着說着，那人竟開始祈禱起來。
被人指着臉說你不可信，說你是魔鬼，但史密斯卻跟沒事人一般，臉色毫無變化。只有點點輕跳的眼皮，在透露他心中的不爽。
還好，那人禱告完之後，沒有再說什麼難聽的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閃存，直接放到史密斯面前的桌子上。
史密斯拿過閃存，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徑自從公文包裏掏出一臺小型筆記本電腦，將閃存查了上去。
在屏幕上擺弄兩下，他不禁挑了挑眉毛，對那人說道，“只有這些？你覺得我找你要六零局的遺產，就是要這些破爛？”
“怎麼？”那人語氣再次顫抖起來，“這怎麼是破爛，這些都是局裏最寶貴的財富！”
“什麼財富？就這些在現成蘇制武器上增增減減，製作炮灰武器的技術？你覺得我們需要這東西嗎？怎麼，我們拿它來學學如何把近千萬的坦克改成只值一百萬的廉價貨嗎？”史密斯沒好氣道。
“實話告訴你，這種所謂‘設計’對我們來說一文不值！我要六零局這些年各種試驗測試的原始數據！尤其是跟裝甲和發動機有關的！”
“可，可是，那些跟我的工作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根本沒資格申請查看那些資料。”眼鏡男急忙說道。
“那是你的問題！我相信以你的聰明，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不是嗎？”史密斯舉起桌上的咖啡，愜意地抿了一口，無所謂地說道。
只見眼鏡男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最後他還是咬了咬牙，沉聲說道，“那些數據我會想辦法，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這個條件你若是不答應，我們到此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