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有此疑問，但路遠卻沒有問出口。只是本跟着間諜車隊的他，在一個十字路口，悄悄地調轉車頭，上了通往首都基輔的高速公路。
剛過午夜，路遠就又進到了基輔市區。
在高速出口附近隨便找了個旅館，在一堆不顧初春寒冷，依舊打扮清涼的小姐姐們團團包圍下，他終於進到自己房間。
只是這種天氣這個時間，爲了生計出售自己的基輔女郎們，哪裏會放棄他這位一看就知道肯定付得起資費的恩客，紛紛跟進了他的房間。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路遠強忍着因倦意生出的無名火，對着一位明顯是大姐頭的女人說道。
這人身材高挑，短衫短裙漁網襪齊膝高筒靴，一身打扮絕對不會引起別人誤會，絕對第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職業。
臉上也是濃妝豔抹，畫着歐洲人最喜歡的煙燻妝。這也是此行當的最愛，因爲這類妝容在暗淡燈光下可以隱藏住臉上諸多嚴重瑕疵。
常有人調侃在酒吧找到合適的性友，一夜過後卻完全不認識牀上那醜八怪是誰。這類事情就全拜此技術所賜。
眼下這人也如此。儘管身材不錯，但那張臉，以路遠一個華夏人的眼光，覺得說四十歲出頭，都已是往年輕上說得太過分了些。
可路遠心裏也清楚，拋開因職業的晝伏夜出，以及很可能導致她走上這行的貧困家境以及未成年生子等衰老因素，這位看上去“奔五”的大媽，很可能真得還沒三十歲。
聽到路遠不耐煩地問話，這位大姐帶着一幫鶯鶯燕燕，就在路遠房門上一靠，藉着燈光向路遠大方展示着自己傲人的胴體，才故作慵懶地開了口。
“我們要幹什麼？”女人輕笑了一聲，順勢給路遠拋了個媚眼，“這個問題應該改成，您想要幹誰？或者，誰們？”
說完，女人自己就喫喫笑了起來，帶着周圍鶯燕們一起花枝亂顫。而且一個個也趁機向路遠賣弄着自己的身材。
路遠聽她說完，下意識朝女人堆裏看了一眼，結果，真讓他看出了些問題。
一方面，這堆女人並非都如領頭大姐一般，長着張五十歲的臉。大部分都還在二十到三十歲間，正是味道最足的年齡。加上現在的姿勢，食髓知味的路遠的自然反應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
另一方面，他也發現，其中也有相當幾位，年齡估計比他都小，也是介於成年與未成年之間的樣子。
考慮到東斯拉夫人在印歐人中，算是樣貌最年輕的族羣之一，這些東施效顰地也化着煙燻妝的女孩們，也就是在十五歲到十九歲之間。
見路遠看向了幾個年輕的姑娘，領頭大姐眉頭微微一皺，卻還是強顏衝他笑了笑，“怎麼，客人看上了她們？2000塊，她們三個今晚就歸你了!”
聽領頭大姐說出價格，路遠也不禁挑了挑眉，繼而才反應過來，她說得是本地格里夫納，不是他潛意識裏的美元。
在心裏算了下匯率，這時候魯辛貨幣還沒暴跌，跟人民幣的匯率大概正好是二比一，也就是兩塊格里夫納換一塊人民幣。
這時候人民幣與美元匯率已接近歷史最高位，大概六人民幣換一美元。所以，2000塊格里夫納，實際上只有1000人民幣，不到200美元。
一晚上三個人，200美元，路遠頓感無奈。怎麼還沒大變，她們就已經慘到了這種程度，那要是年底之後，她們這些人，有幾個還能撐下去？
不過，這些人，除了皮膚白皙身材姣好以外，臉型基本上都說不上美麗。即便在濃妝遮掩下也是如此。
所以，路遠即便被這些鶯燕身材勾起了正常反應，但眼前一張張臉實在讓他沒什麼心思，更何況，他又不是毫無底線的人！
【是麼？】系統這時跑了出來，給他降了最後一把火，【現在不是之後，魯辛物價還沒暴跌到不可承受的地步。這時候的從業者，除了少部分是貧困農村出身外，大多都因毒癮或其他類似原因入行。】
【官方數據，此時魯辛從業者艾滋病感染了已達到17%。實際上只可能更多。】
被系統這樣一說，路遠心頭最後那點兒火也就煙消雲散。
冷靜下來，看着眼前這些眼神充滿執念的女人，路遠突然想起了那個著名的逮蚊子笑話，於是從褲兜裏摸出幾張美金，卻按在手裏含而不發，對領頭女人說道，
“2000塊一晚上，是讓她們幹什麼都行對嗎？”
一聽這話，領頭女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沒錯！”
“那麼別人呢？”路遠又問。
女人的眼睛更亮，本想說一樣，又怕將金主嚇住，話到嘴邊卻成了，“多一個人加500塊，任憑客人你的愛好。只要別讓她們缺胳膊斷腿，您想怎麼玩都行！”
見他看過來，衆女望了望大姐，見她不停打着同意的眼神，就紛紛點起頭來。
“好，就這麼說定了！”路遠將錢向女人一展，說道，“這裏是2000美元，我要你們所有人！”
只聽烏拉一聲，女人們直接炸開了鍋，雙眼放光地就往屋子身上撲，卻被路遠奮力攔在了外邊。
“停！我還沒說完！”
見女人都停了下來，路遠雙手一扯，直接將手上的一打鈔票通通撕成了兩半，將其中一半遞給了領頭大姐，說道，
“這是定金。我僱傭你們所有人一個晚上，工作只有一個，保證沒有任何人，我指任何人，來打攪我睡覺！”
“如果做得好，看見沒有，明天早上你們就能拿到另外一半。”
“如果還有人擾我清夢，呵呵……”
話一說完，路遠直接將門邊的幾位推出去，直接就關上了房門。
也不知是金錢的魅力，還是被路遠這瘋狂的行爲嚇到，這一夜，他果然睡得相當安穩，再也沒有人來打擾。
只是，不知是距離上次生活過得太久了，還是被這些粉臀玉臂勾起了饞蟲，總之，第二天一醒路遠就發現，自己的衣服，尤其是內衣，需要洗了。
等他洗漱完畢出門一看，昨天的那幾位，正堵在他門口，或酣睡或守衛，幾乎將整個走廊圈了起來。
見她們如此“敬業”，路遠也不廢話，將剩下一半紙鈔給了領頭大姐，就頭也不回地離開旅館，直奔鮑里斯波爾機場而去。
飛行路上一路平靜。不過卻聽到鄰座有人聊起了魯辛。
“聽說了嗎，最近魯辛哈爾科夫的一個軍火庫，又炸啦。”
“怎麼回事？又炸了？這都今年炸得第幾個了？怎麼樣，有人傷着沒？”
“嘿，據說守衛軍火庫的士兵死了十好幾個！”
“啊？”
“哼，這還不算什麼。聽說啊，整個軍火庫存放的幾百噸武器彈藥，全都廢了，只剩下一點兒渣。”
“出了這麼大事，看來魯辛政局又要不穩了啊。”
“他們什麼時候穩過？最近不一直鬧着呢嗎？我聽說啊，這次貌似就是有人故意下黑手。”
“故意下黑手？爲什麼？”
“這不明擺着嘛，激起民憤，加重對當局不信任，憋着變天啊！”
“真的假的？”
……
聽着這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熱火朝天，路遠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雖說這大勢是早就形成的了，根據主位面的歷史走向，這基本不是人力所能更改。
而且自己也給相關機構，尤其是自己母國送去了密信，提前提了醒。但聽到自己的行動被有心人順手利用，還是相當不爽。
這一刻路遠暗暗記住了兩個名字。
IAA，以及，山姆史密斯。
再回到哥本哈根的時候，已是週五晚上六點左右。跟燕子打了聲招呼，路遠就直奔她和女財務官的公寓而去。
然而一進到屋裏，還沒來得及感慨，燕子比基輔那些工作人員漂亮太多，路遠就被她一胳膊拉到臥室，猛地推到牀上。
……
等兩人大戰結束，已是第二天清晨。
路遠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紋，愣愣地直髮呆。
旁邊還在熟睡的燕子，這時翻了個身，不小心碰到他，接着便醒轉過來。
“早啊。”燕子明顯還沒睡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看了路遠一眼，就又閉上，往他懷裏靠了靠，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
又溫存了一會兒，路遠才問道，“你不是在保護那個財務官的嗎？叫什麼來着，額，艾米希爾德。怎麼，今天休息嗎？”
聽他提到那個女人，剛還柔情似水的燕子，突然暴怒起來，活像一頭被激怒的雌獅。
“那個混蛋！我真XX受夠了！”
“你知道嗎？從邁亞斯那分出來之後，那女人天天出去泡吧，而且每次必然帶個男人回家那啥！”
“後來被我攪黃了幾次，這不要臉的居然直接帶人在酒吧衛生間那啥！有時候還不止一個男的！”
“那之後，她整晚上幾乎就不願回來！”
“這才幾天？現在一出去，滿大街都是跟她打招呼的男人，周圍人看她眼神都不對！”
“總之，獵人那邊都聽說了這事，大概是誰良心發現，總算來開始跟我倒班。”
“這不，今天輪我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