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羅賓？”岡瑟愕然問道，隨即身體也停止了顫抖。
“額，我不是這個意思。”路遠也發現自己這說法有問題，無奈地看了身旁的燕子一眼，想讓她幫忙解釋一下，結果燕子只是對他聳了聳肩，便拉着特納站得遠了些。
路遠分明從她那張幸災樂禍的臉上看到“我們也不想替你捱打”這句話。
無奈地搖搖頭，路遠狠狠嘆了口氣，用最快的速度道，“你記得羅賓去追查波刃，是因爲她懷疑波刃有她失蹤的父親的消息吧？”
“其實羅賓的父親，也是中尉的一位老朋友，傭兵綽號鏈鋸！”
“我雖然不敢肯定，但通過幾次遭遇，我覺得鏈鋸是被波刃背後的人控制住了。”
“那幫人有一種類似洗腦的技術，能把強悍的自由傭兵洗腦成他們的戰士！”
“波刃當初跑去東南亞，應該就是去爲他的勢力蒐集兵源去了。”
“羅賓能夠確認，那段時間東南亞有不少地下拳賽的好手突然失蹤。”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這人到底是誰？羅賓的父親？波刃？”岡瑟越聽越迷糊，禁皺眉頭問道。
“唔。”路遠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下心情，這才繼續道，“聽着，他們不僅在其他地方蒐集兵源，在洛聖都也在做這件事！”
“但是，他們的技術應該有些問題，成功率不夠高。”
“被他們洗腦失敗了的人，就彷彿得了傳說中的失魂症一般，不但記不起自己是誰，甚至沒了人最基本的意識……”
說到這裏，路遠再次頓了頓，“當初，妮婭他強行留在洛聖都，去追查暗殺她前夫的幕後真兇，那些人，應該就是波刃背後的那幫傢伙……”
“你是說……”聽懂了路遠的潛臺詞，岡瑟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伸手將路遠推開，快步上前走到最後一人面前，猛地把她兜帽拿了下來。
“妮婭！”
兜帽下面，赫然就是讓他魂牽夢繞的那個女人，那個曾經是跟他岡瑟死不對付的科倫比亞大毒梟的正牌妻子，那個來洛聖都替夫報仇，卻成爲他這一生最在乎之人的霸氣傭兵。
然而現在，當初那個火辣燙人的人間尤物，竟然雙目無神，彷彿一具行屍走肉，看着眼前的岡瑟，也猶如看着一團空氣，這讓岡瑟心下悲涼不已。
“妮婭，你怎麼了，妮婭！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看着對方了無生氣的眼睛，岡瑟彷彿不敢面對一般，又或者想用自己的胸膛溫暖她冰寂的內心，一把便將她摟在懷裏。
然而香玉入懷，雖然依舊溫暖，但那毫無動靜的軀體，去讓岡瑟一顆心墜入冰河。
“老闆，妮婭她……”良久，燕子和特納在路遠示意下都已先行回家去應付那邊一家五口的審問，這邊岡瑟才終於冷靜下來，輕輕將妮婭的軀殼放出懷抱，轉身問路遠道。
“還記得奇力耶德山那個邪教村被襲擊的事嗎？”路遠輕輕道，“我就是從那兒把妮婭救出來的。”
“我懷疑，那個邪教食人村，就是波刃他們那黑甲勢力處理失敗試驗品的廢品廠之一……”
“邪教？食人？”岡瑟再次顫抖起來，不過這次他圓瞪怒目告訴路遠，這次讓他顫抖的，是胸中無盡的怒火。
“好了，當初我把她救出來時，那山上就沒剩下多少活人，你就不要想什麼報復的事了。”路遠趕忙拍了拍岡瑟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
“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爲我想先找到辦法讓她恢復過來再說。”
“最近也確實有了些眉目，但還沒來得及嘗試。”
“本來我還想繼續瞞下去的。不過，就你剛剛的表現，我覺得還是先讓你知道一下妮婭的近況爲好。”
“省得你一副被人拋棄的樣子，天天醉生夢死，沒準哪天你這佛郎機長槍兵皮凱羅，就得變成古羅馬短劍兵。”
“額……”岡瑟聽路遠的解釋，一開始時還在默默點頭，後來越聽越不對勁，等聽到這兒，他再也忍不下去，伸手打斷了路遠。
盯着他看了良久，岡瑟才陰測測道，“老闆，你就是單純的嫉妒吧？”
“啥？嫉妒？”路遠一副愕然的樣子，“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你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我準備那啥的時候突然把妮婭給我帶回來！這不明擺着嗎？你就是嫉妒！”岡瑟越說越是憤慨，“老闆啊，嫉妒讓人醜陋！你知道嗎？”
“啊？還是我醜陋了是麼？”路遠氣極反笑道，“怎麼着，以爲前女友拋棄了自己，天天跟那種行業的女同事廝混，天天醉生夢死的！我救你脫離苦海還救錯了是麼？”
“別狡辯了，老闆，你就是嫉妒！”岡瑟怒氣衝衝說完，突然不知想到什麼，又笑了起來，“哈，我知道了，你跟阿歷克斯，對吧？剛剛你們交換眼神那膩歪勁，你們的關係肯定沒有原來單純了！”
“我就說你怎麼突然轉了性子，送上門的都不要！”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怎麼，她知不知道你以前跟我一起去參加迎新派對的事？嗯，要不要我繼續保密啊~”
“你知道我這個人嘴笨，要是突然說漏了嘴……”
“嗯哼！”聽着岡瑟把他的威脅說完，路遠淡定地輕咳一聲，轉頭看向妮婭道，“嗯，最近事情比較多，讓妮婭神智復原的嘗試要不就再放放吧。反正一年都等了，不在乎再等一年……”
岡瑟一聽臉色大變，趕忙拉住路遠的手，誠懇地道，“老闆，我錯了！我什麼都聽你的，妮婭的事求你儘快吧！萬一她一輩子恢復不過來了，那可怎麼辦？”
“怎麼辦？你養不起她嗎？”路遠斜眼看向他，“最壞的結果，可能以前的那個妮婭真就回不來了。我也只能讓現在的妮婭恢復正常人的智商。”
“就好像失憶症患者那樣，往後一生都得需要別人精心呵護。”
“你真受不了嗎？”
“不！沒問題！不管怎麼樣，我都能養她一輩子！”岡瑟趕忙舉拳發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