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一邊在黑甲祕密基地中搜索，一邊暗自思考這事，主要還是有些提前給自己打預防針的意思。
雖然按照蘿絲克芙的說法，至少她並不認識除大老闆以及他哥哥希亞費之外的黑甲裏的遠古轉生者，但那可能也是因爲她並沒有進入到黑甲的真正核心。
畢竟他們兄妹是被用洗腦技術控制住的“兵器”，蘿絲克芙還有些主動意識，希亞費就是完全的行屍走肉。
黑甲如此對待他們，當然不可能會告訴他們什麼核心機密。
但隨着路遠在這祕密基地中收集到的獨特情報越來越多，他就越覺得黑甲之中，還有其他遠古時期的老熟人存在。
因爲這裏的空間佈局，生活區工作區娛樂區之類的分佈，總給他一種阿斯嘉德神界石中的即視感。
不過這些事相比於其他事就顯得過於細枝末節無足輕重。
當路遠從之前的研究室裏逃出口，經過一段安全走廊，進入到一片或許稱得上是醫療生化區的部分時，一些似曾相識的場景再次映入他眼中。
那還是一年前他剛剛與特納組隊不久，被IAA的特工14僱傭去人道實驗室中獲取實驗信息的事。
當時他們突入人道實驗室時，在某牢籠中看到了一羣被用啦做活體實驗的猴子。
那些本該散漫凌亂地活動着的野生動物，當時卻一個個好似木偶般齊刷刷地看着外邊。
當特納和路遠看過去時，它們彷彿感受到他們的目光般，直勾勾地看過來。而且瞳孔中迸發着邪異的紅色。
當時兩人都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直到路遠拿到人道實驗室中的部分記錄，才知道它們那是受到了某種神經毒氣的影響。
在之後的任務中，路遠通過慢慢收集信息得知，那種特殊的神經毒氣，是使用了一種來自南美的特殊麻醉劑製成。
並且當時洛聖都周邊不少販毒集團，都或明或暗地在幫忙往市區內走私這種麻醉劑。
甚至曾經給路遠貢獻過不少點數的南美科倫比亞販毒組織新麥德林，就是這種特殊麻醉劑的主要提供者。
在理清楚這條線之後，剩下的事路遠沒怎麼參與，是獵人小隊們以及IAA接了過去，繼續進行調查。
結果如何路遠不是特別清楚，但那個新麥德林集團後來幾乎在洛聖都裏沒怎麼出現過，讓他潛意識裏認爲，那件事應該是被解決了的。
但是，路遠卻在祕密基地的醫療生化區，看到同樣一批猴子，被同樣關到一排籠子當中。並且在那批籠子對面，還有另外一排牢籠，其中關着的確實同樣一批呆板的人類。
最要命的是，那足有十幾名的人類中雖然絕大多數路遠並不認識，但是有那麼三四位，他卻相當眼熟。
首當其衝的，就是當年新麥德林集團老闆身邊的兩名高級保鏢兼打手，其次則是跟他們有過交易的一名失落摩托車幫的小頭目。
這些人有個共同點，就是他們同屬於在本幫派中最能打的那種人。
其次可能的共同點或許是，他們都是本幫派中當時老大的心腹。
說實話，剛看到他們時，路遠以爲看到了曾經被扔到奇力耶德山森林保護區利他邪教中的妮婭。
如果說妮婭是患了失魂症，除了能睜眼能走路外跟植物人沒多大區別，那麼這裏的那些紅眼睛的打手們，卻僅僅是失去了自我。
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應激反應不說，在那些醫護人員的指引或者教導下，還能完成一些簡單的工作。
顯然，如果妮婭是某種實驗的完全報廢品，那麼這些人，就應該是同一種實驗的殘次品。
完全報廢品只能扔到利他邪教做“食道失蹤”處理，殘次品卻還有被二次利用的可能。
至少，路遠就見證了一名完成飼養員的任務最優秀的前打手，被白大褂們從籠子裏提出來，只是簡單給他戴上了一套跟黑甲戰士相似的戰術頭盔，那人便像是復又找到了自己的靈魂般，自行穿戴起來。
片刻後，一個外型上與黑甲戰士極其相似，只是小了一圈的黑色裝甲武裝人員便出現在衆人眼前。
在白大褂的幾套切口似的語音密碼輸入後，那名小黑甲便急匆匆跑出牢籠室，順着走廊不知向哪兒跑去。
看着那人越跑越遠，路遠突然有種感覺，那人的模樣，好像當初在魯辛保護着那位軍火商安德烈維奇的希亞費啊。
果然，在徵求過希亞費的意見後，路遠確定，那人的狀態跟當初的希亞費很是相似，只能被動接受命令，無法自己做太過複雜的判斷。但是執行命令的同時，還能感覺到保留着潛意識裏的技戰術記憶。
看樣子，這些應該就是黑甲的生化強化戰士的殘次品。
就不知除了智商外，他們的體能被強化到了什麼程度。
不過聽幾名白大褂之後的聊天，路遠得知，因爲埃萬赫茲帶來的賽博改造技術，之前的這條技術線，很可能會被撤銷。
思忖片刻，路遠也不去管幾名唉聲嘆氣彷彿不知自己未來會如何的白大褂，趕忙順着跑走的小黑甲向其他區域探去。
然而當他跟着那人進入一片相對空曠的區域中時，眼前的場景再次讓他差點罵出聲來。
因爲，那所謂區域，根本就是一片軍營，而且是士兵訓練營那種。
如果僅僅是一般的訓練營也就罷了，可那些經受訓練的黑甲士兵，一個個全都是體能高手，平地起跳翻牆只是標配，在助跑下幾乎所有人都能在兩秒內翻過五米高的訓練牆。
另一邊還有雙手舉着巨型卡車輪胎跑步的，抱着粗大原木在泥沼中奔跑的，身着一套幾十公斤負重塊在沙土中用技戰術動作行進的。
等等等等。
按照路遠使用的那套屬性判定標準，這些人的力量體力基本都在8點之上，絕大多數都在9到10點之間。
還好在這種地方路遠還沒看到一個屬性明顯超過10的超人存在，否則他真的難以保持心態平衡。
最關鍵的是，這訓練營中的士兵，至少有近二百人。
這些人如果最終都被武裝成黑甲戰士，洛聖都裏哪兒還有別人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