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一直認爲自己更接近於後者，畢竟他接受的更多是索納茲的記憶而不是意識。
但是一個不到二十歲普通人的記憶信息量，無法同一位存活了七萬多年的伊述人相比。
所以即便接收的只是記憶，路遠之後的性格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索納茲的影響，顯得他蒼老許多。
同理，小莉茲等覺醒，認爲自己本質是密涅瓦，會不會同樣也是類似的錯覺？
這一點，路遠很是好奇。
如果能得到超級計算機“世界樹”最初的構造原理，以路遠現在的學識，應該能推測出一二。
可惜伊述人索納茲是安保而非技術人員，他的記憶中對伊述人的科技所知雖不少，但大多側重於實用而非研製。
有那麼一瞬間，路遠真希望自己融合的是位工匠之神。
嗯，只要不是阿佛洛狄忒那位倒黴的綠帽丈夫就成。
更可惜的是，明明維多莉婭的伊述人前世阿南刻是“世界樹”超級計算機最早的工程師，但她卻因爲過度勞累，在還是伊述人時就喪失了大部分關於那東西的記憶。
等她機緣巧合也把意識上傳上去時，裏邊自然也沒有那些技術資料。傳到維多莉婭身上時，自然也不會有。
另外一個在路遠看來很值得玩味的地方是三人對意識上傳的記憶。
路遠有印象，在主位面遊戲中密涅瓦是跟她父親朱庇特一起將意識上傳到類似神界石的介質中，並且同時封印了想復活丈夫但又想統治人類的朱諾。
但是在這個位面，雖然朱庇特依舊封印了朱諾，但密涅瓦卻被老父親上傳到了世界樹中。
在阿斯查洛塔爾漫長地清剿伊述倖存者過程中，朱庇特大概早已隕落。
不過如果參考燕子在時空夾縫位面蒸汽朋克世界裏見過朱諾的事，阿斯查洛塔爾處理那些暴露出來的伊述倖存者的方法，沒準就是把他們都扔到那個時空夾縫中。
畢竟那個時空夾縫世界裏，既有聖殿騎士團，又有刺客兄弟會。
倒是那位朱諾，因爲與燕子發生了衝突，最後被她扔到了天球交匯世界羣中。
路遠上次在那世界還悄悄探查過，那位天后已經成爲燕子的樹妖帝國編制下的一名中級戰鬥女巫，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回想到這兒，路遠不禁嘆了口氣，穿越者確實太能搞事了，能創出無限可能性。
與密涅瓦相同，伊敦對自己意識是如何上傳的也有記憶。
而且伊敦的經歷更簡單，她就是跟奧丁一起在末日來臨前，一起將意識上傳的八名伊述人當中的一位。
當然因爲之前洛基出現的緣故，這批上傳者至少還要加上他，也就是一共九人。
不過奇怪的是，讓她回憶其他七人時，除了不變的奧丁索爾提爾海姆達爾幾人外，另外三人的名字經常變化。
像弗麗嘉，就很容易變成芙蕾雅。
或許是因爲與後者相比，前者的事蹟有些平淡，在傳說中，兩個人的事就慢慢合在了一起。
當然，考慮到伊敦她們這些記憶很可能都是在洛基控制引導下製造的虛假記憶，她這地方記憶模糊也不是不能理解。
相比她而言，維多莉婭-阿南刻的伊述記憶更加模糊。
就如之前所說，因爲積勞成疾，她還是伊述人時，記憶就有些混亂。
怎麼度過的多峇巨災，她也沒有印象。
等她再次有記憶，就是看到索納茲一手持斧，一手掌箭，萬里追殺綠色大蛇的時候。
那時候她才驀然發現自己不知怎麼遊蕩到了東歐大草原。
之後，她就依稀記得自己彷彿有留下什麼暗手，就那麼半夢半醒地不知從哪個終端，把自己意識也上傳到了世界樹中。
考慮到她曾是總設計師，有這份能力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說明一件事，就是即便多峇巨災之後，超級計算機“世界樹”的運行依舊良好。
這也很正常，畢竟路遠之前還幫妮婭把她這一世的記憶找回來過。
只是當時路遠碰到的來自綠光魔鬼的探查說明，那些阿斯查洛塔爾應該掌握了世界樹計算機的真正位置，並且一定程度上利用其那東西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密涅瓦等人的覺醒，應該也會在綠光魔鬼的掌握之中。畢竟意識下載這種事，繞不過服務器防火牆。
結合洛基將自己扮成弗麗嘉跟她們混在一起的事，很可能她們許久以前，就一直在阿斯查洛塔爾的控制之下，無意中被那些綠光魔鬼當做棋子擺弄。
當然，這種事路遠是不會直接跟幾位覺醒者說的。畢竟這對一直致力於拯救世界的她們而言，不僅傷害性很高，而且侮辱性極強。
雖然路遠還有一肚子問題想詢問幾位伊述人，還有滿腦子的假設需要驗證，但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所以那些也只能壓後。
……
搭載了兩臺飛馬引擎家族最新款的Pegasus11-61（MK107）引擎，又經過多次改進的巨龍骨架無人機，此時的常規巡航速度已能達到0.9+倍音速。
想常規超音速巡航，單單靠飛馬系引擎是不可能的。畢竟大多數超音速戰機的超音速都是靠加力燃燒室的額外配合才得以實現。
好在用亞音速跨大洲旅行已經足夠好用，至少比民航快了許多。
不到十二個小時，路遠便再次回到了洛聖都衛星城，阿納海姆。
此時距離綠五月花號飛碟升空只過去了十五個小時。
但是僅僅這不到一天的時間，洛聖都已經亂成一團。
大部分恢復神智且有足夠經濟能力的洛聖都居民，已經逃出市區，輻射到周邊衆多衛星城。
特納創辦並還在運營中的電子公司，就開設在衆多衛星城之一的阿納海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