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結果上看，如果不是梅瑞韋瑟掌握的彈藥都是低端廉價品的話，那就是黑幫聯盟還有其他方法讓那些反坦克導彈追蹤能力下降。
不管黑幫用了什麼方法，總之，開戰後不過五分鐘，梅瑞韋瑟的直升機便被擊落至少四分之一。
倖存者有的依靠機動性降至低空區域繼續伺機反擊。主要是小鳥和獵人，有的則感覺不妙立刻轉頭飛回梅瑞韋瑟基地。比如女武神。
這選擇在路遠看來並不算錯。
先說往回飛的女武神，他們大多承載着梅瑞韋瑟的傭兵，本身機動能力有限。
雖然可以放下步兵恢復機動，但在沒有掌握制空權的前提下讓步兵遠離後繼增援與黑幫聯盟在後者地盤僵持，那基本就是讓他們去送死。
要知道梅瑞韋瑟控制的南洛都港口區，主體是兩座島嶼。從那裏不管是進入南洛聖都區，還是進入東洛聖都工業區，都需要通過狹長的海上高架橋。
如此一來不僅容易被伏擊，而且很可能因爲被對方炸斷橋樑而全軍覆沒。
所以他們纔會選擇用直升機作爲推進載具。
如果女武神放下那第一批不足五十人的步兵，讓他們在沒有重火力掩護下去對付很可能出現的黑幫步坦協同，那就是單純的送自己人去自殺。
這些運輸直升機選擇先退回去，雖然不夠勇敢，但絕對聰明。
小鳥和獵人留下也是對的。
梅瑞韋瑟這場戰鬥的關鍵，就是掌握對盤踞在南洛都的黑幫的制空權。
後續的一切行動都是以此爲前提。
雖然最初的空地導彈莫名失利，但他們還有火箭彈，有機槍，還有翻盤的機會。
既然那些坦克的坦克炮被搞成了防空炮，本身還停在斜坡上加大炮口傾角，那直升機反其道而行之，貼地飛行，從坦克防空炮的射界中離開，伺機用火箭彈反擊，也是絕對專業非常正確的應對。
只是，這一切是建立在對手只是正常武裝力量的基礎上。
而莫名其妙繼承了黑甲勢力許多黑科技的黑幫聯軍，手中的武器很多，可大部分都不那麼正常。
就在路遠四人在拉波塔區花園銀行競技場房頂見證了梅瑞韋瑟直升機編隊第一次失利，準備利用游擊戰術搬回一局時，黑幫聯軍方面又有了新動作。
在那些武裝直升機壓低飛行高度的區域附近，房屋窗口中突然現出一根根黑洞洞的槍口。
這些槍口一出現，遠在拉波塔區的山姆就不由哀嘆一聲，“完了！”
局勢太明顯了，本以爲是烏合之衆的黑幫聯軍，居然早就在這裏佈置了伏兵。
之前的坦克防空炮能幹掉梅瑞韋瑟直升機編隊固然好，即便不成，也能逼得後者下降高度。
而被迫下降高度的直升機，卻自己落入了地面房屋裏防空步兵的埋伏。
就這兩步棋，足以說明之前桑庫多堡壘收復市區行動的失敗不冤。
然而，山姆以爲那些直升機會就此被窗戶中的單兵防空武器瞬間打爆，雖然預想中的槍炮聲確實響起，但隨後應出現的直升機被擊中後墜毀聲卻一聲都沒出現，所謂打爆就沒有發生。
“等等，你們看，那些駕駛艙裏飄着的白色煙霧，是不是剛剛那些人打出去的煙霧彈發出的？”同樣看過去的燕子很快道。
“該死，那是，提線木偶毒氣！”山姆聞言看過去，不由喊道。
“提線木偶？毒氣！”路遠瞬間明白過來，那東西，就是曾經自己幫獵人和IAA追查許久的，讓當年的鏈鋸被黑甲逐漸控制的那種洗腦毒氣！
該死，那東西還能這麼用嗎？以前可沒怎麼簡單纔對的！
難道最近一年黑甲的技術突破這麼頻繁嗎？路遠暗罵着。
這下，他對最近一年沒有留在洛聖都搞事情真有些後悔了。
沒想到沒有自己等人的介入，黑甲方面最近各項研究真是此起彼伏。
就不說從來沒出現過的埃萬赫茲搞出了賽博生化戰士和那種單兵光學隱形技術，就是之前那克里斯教主守着的復活工廠，正式投入運行也不過三個月而已。
按照那塊硬盤裏的資料，等那種雲端意識上傳技術再進步些，能把範圍擴大到整個美卡，或許好萊塢裏被洗腦控制的那些大牌導演高端製作人之類，還有那些權貴，都會加上這意識上傳的二道保險。
本以爲這條技術線的進步已經很可怕了，沒想到黑幫聯盟手中的洗腦毒氣居然也可以直接用在一線戰場了嗎？
這不就成了《沙丘》中奧圖斯家族的背叛者毒氣坦克（Deviator）？
最可怕的是，這裏的洗腦毒氣效果很可能是永久的！
果然，被那些煙霧彈毒氣攻擊後沒多久，剩下十來架直升機便紛紛再次升高，卻沒有攻擊黑幫聯盟，反而調轉方向，向路遠等人飛來。
四人趕忙隱蔽，不知這又是怎麼回事。
不過等那些直升機從四人頭頂飛過，繼續向西南飛去時，四人才明白過來，他們並非發現了四人。
那些直升機是去往被黑幫聯盟佔領，但也被桑庫多的空軍將跑道炸得七七八八，已經完全不能使用的洛聖都國際機場。
燕子：爲什麼？
路遠：大概因爲那裏雖然跑道不能用，但還有機庫，還能停放這些直升機。
燕子：可是，只要梅瑞韋瑟呼叫空中支援，那些直升機很快就會被幹掉吧？
路遠：是這樣沒錯，但是他們真的願意把自己人都幹掉嗎？
燕子：……
正如路遠所說，雖然是被洗腦毒氣控制，但駕駛那些直升機的，依舊是梅瑞韋瑟的飛行員。
雖然直升機駕駛員相比於戰鬥機駕駛員要容易訓練，因爲場地器材以及教練都更容易找，也更便宜，但再容易訓練，多少年來成功留在戰鬥序列裏的飛行員也都是寶貝疙瘩。
現在被敵人控制住又不是被殺，還有可能解救回來。
可如果真就呼叫空中打擊力量把他們幹掉，那真就是在自斷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