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化？”
路遠思忖着。
畢竟那是頭可以在時光中穿行的千年龍，若是它自帶一些時間領域的光環或者自保能力，也非常正常。
想到這兒，路遠又是一個三點射打過去，這次他重點關注了子彈的變化。
“沒錯，鏽化！”
在短短一米中，那些彈頭除了行程被拉長外，經歷的時光也被延伸。
雖然不知道那頭千年龍如何讓時間速度與距離三方不對等了，但路遠這次能確定，自己打出的全金屬被甲彈，也就是當下的普通彈或常規彈，實打實發生了鏽化。
或者說，老化！
正常情況下，哪怕這些彈藥缺乏保養而失效，一般也是因爲發射藥而不會是彈頭老化。
能在溫度正常溼度也正常的空氣中被老化得那麼脆弱，那幾發可憐的彈頭怕不是在那一米範圍裏度過了至少幾百年？
“好吧，鉛芯銅被甲不好用，我們試試鎢芯！”
如此想着，路遠迅速取出一塊搭載20發鎢芯穿甲彈的寬彈匣，替換了被他取下的普通彈。
這種能承載20發12.7x99MM彈的彈匣必然是路遠自制。畢竟，除了他，沒人需要容量這麼大的玩意兒。要知道隨着容量上升，彈匣體積上升不說，供彈彈簧壓力也會激增，使用壽命必然下降。
而對於只能單發射擊這種大口徑步槍的普通人，十發彈匣已經完全夠用，根本不需要再用這種不經濟的玩意兒。
但路遠就不一樣了。
他現在手上這把大口徑步槍，快慢機甚至只有保險單發全自動三種模式，並沒有設計出點射模式來。
所有的點射，都是他自己使用全自動模式通過控制扳機做到的。
如果必要，他照樣可以扳機扣到底，打個長連射。
如此一來，10發彈匣顯然不夠他用的，哪怕20發彈匣再不經濟，也得解決有無問題。
何況他沒自虐式地去用30發彈匣。對.50BMG這種子彈而言，30發彈匣實在是太大太重。
相對而言各方面更均衡的20發彈匣很快被路遠拍入下機匣，他顧不得已入槍膛的那發依舊是作爲普通彈的全金屬被甲彈，舉起槍口便對着伏在空中正不斷膨脹的千年龍又是一個三發點射。
“噠！噠！噠！”三顆彈頭依次快速從槍口射出。
“啪！”第一發普通彈依舊如之前一樣，擊中龍鱗時又成了撞上石頭的泥丸。
但是跟在後面的第二發，第三發，則順利擊穿了那片龍鱗，打得膨脹中的千年龍不由仰頭哀嚎。
見這鎢芯穿甲彈果然撐過了千年龍那光環護盾似的時光魔法，路遠心下大定，立刻又是一串點射送過去。
那邊一直不斷膨脹的千年龍，被路遠的鎢芯彈擊穿了龍鱗，雖然那只是腹部一塊沒什麼要害的地方，但也被這攻擊嚇得不敢耽擱。
哀嚎一聲後，它那彷彿吹氣球似的膨脹生長停滯下來，本就在半空中的它，一雙翼龍般的翅膀用力下扇，整副身軀便靈巧地向上擡升。
然而在它身軀周圍環繞的那力場形態的防護魔法卻還在。
在那類似時光魔法的防護下，路遠的子彈進入最後一米時的速度驟降，怕是連之前速度的十分之一也沒有。
於是，在這時光魔法影響下，千年龍看似兇險實則毫髮無損地躲過了路遠的致命一擊。
已然飛到空中的千年龍，此時還不忘回頭向下查看，給路遠送去個獨屬於龍族的邪魅嘲笑。
被只大蜥蜴給羞辱了，路遠要說不生氣那是假的。
不過他也知道，眼前最重要的是不是跟這畜生生氣，而是想辦法破解掉它那防護能力太過全面的護身光環。
那東西實在有些變態，最關鍵是多重效果無死角防禦，讓路遠有種狐狸喫龜無從下嘴的感覺。
不但能弱化攻擊效果，還能增長攻擊時間，或者說降低攻擊速度。
本來一次攻擊，最重要的就是力量位置和速度，槍械攻擊尤其擅長力量和速度。
結果被它這能力一照，力量消去大半不說，速度都快降成了箭矢，那還有什麼威懾力？
雖然從最後擊中它的子彈動能上看，子彈實際速度其實並沒有降低，只是因爲最後一米的距離被千年龍拉伸成了十幾米甚至更長，於是在外界觀察者看來，那速度顯得低了而已。
等等，剛剛就覺得這地方不對了，這裏有問題啊！路遠一邊躲避着從龍嘴裏吐過來的莫名光球，一邊心下暗道。
下意識回頭看了看被它光球吐息籠罩過的地方，發現那附近的機械設備也開始鏽化，路遠哪兒還猜不出來這千年龍的吐息恐怕也有老化屬性。
這吐息，跟它身體周圍的那力場魔法一樣，也會讓接觸過的物品時間流速加倍，進而自然發生鏽化老化。
但是，這就是那個問題！
如果，任意物品進入到那魔法範圍裏，其時間流速會成千上萬倍增長，進而發生老化，那麼運動中的物品，假設速度不變，就應該隨着時間流速的增長，運行的距離也會同比例增加纔對！
距離等於速度乘以時間。
那樣的話，路遠的子彈進入那時光力場後，在他的角度上看，應該會以幾千上萬倍甚至接近光速的速度瞬間擊中千年龍。
不，也不對，飛行中的子彈是同時要受到地球引力牽引的。換句話說，在重力作用下是要下墜的。
如果子彈真的飛過了成百上千年的時光，不要說鏽化了，它應該直接落地纔對。
最後擊打在千年龍身上時，這發子彈不應該僅僅表現的像是被弱化成了泥丸，也應該像是中了偏斜魔法之類，早就失去動能不知掉到哪裏。
可事實並非如此！
鎢芯穿甲彈能擊碎龍鱗，除非那東西脆弱的還不如一般的裝甲，否則只能說明彈頭的動能並沒有消減多少。
那這又代表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