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滅了他們種族，就是要滅了洛基？”
路遠這些牢騷當然也只是說笑而已，畢竟真正派他來做這些事的，正是卡珊卓自己。
上邊那些是主幹，路遠理解起來沒什麼問題，那麼，接下來就是一些細節問題。
比如，成爲阿斯查洛塔爾之主的洛基，沒急着擴張族羣，而是給自己佈置了不少後手。
在這飛碟上，被路遠連續幹掉三次的，就是洛基的這後手中的一部分。
但是，那頭綠蜥蜴，也就是流浪酋首-庫迦卡伊，是洛基作爲阿斯查洛塔爾之主的關鍵。
本來，即便這綠蜥蜴死了，從別的地方重生的洛基，也就是被燕子一發核彈轟死的那個洛基（洛基）（殘），還能逐漸恢復成綠蜥蜴形態，等於完整重生。
但被路遠幹掉化爲點數之後，他就失去了這種重生能力。
也就是說，即便洛基在其他地方還安排了無數個可以自動重生的後手，但他再重生，也只會重生爲洛基，而不再是阿斯查洛塔爾。
“可是，他還有之前的記憶？那放他離開也危險啊！”路遠道。
“放心，他離開不了。”卡珊卓露出一個壞笑。
“爲什麼？”
“因爲，他的重生，用到了兩套獨特的系統。”卡珊卓道，“一套，在你手上，就是這飛碟。另一套嘛，我會帶走的。”
“你應該早就意識到了，現在這個世界，不是個正常的位面，對吧？”
“嗯，似乎也是某種時空夾縫裏的特殊世界。”路遠點點頭。
“不錯。”卡珊卓輕笑一聲，“之所以能有這片時空夾縫，也是因爲，這個位面裏有那套獨特系統。”
“你是說，”路遠恍然地指了指飛碟外，“這套精金礦脈？額，這套真正的世界樹計算機？”
“對。”
“可是，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我是說，如果伊述人的文明甚至是存在，是因它而來，那麼建造它的又會是誰？”路遠問，“總不能，又是個引導悖論吧？”
引導悖論，又叫本體論悖論，指一個人、事物或信息被送回過去，造成其沒有可追溯起源的無限循環，不被創造而存在的悖論。
放到這裏，路遠的意思是，難不成是伊述人建造了世界樹計算機乃至精金礦石後，把這東西送到了過去，進而造成了伊述人的起源？
這顯然會導致世界樹計算機沒了真正的起源。
“不，怎麼會。”卡珊卓笑了笑，卻是向路遠招了招手。
被卡珊卓這樣一揮手，路遠突然感覺自己的意識體不受控制地向上攀升。
等上升到一定高度後，似乎又越過了一道時空門，進入那絢爛多彩又暗潮洶涌的虛空世界。
不過，這次似乎又不太一樣。
因爲路遠面前的，不是那種抽象化之後的星空，而是一顆行星。
準確地說，就是洛聖都這位面的地球。
然而，路遠很快發現了這顆地球的不對勁，因爲他不是那表面被70%多的水域覆蓋的藍色行星，更像是，更像是一顆被整張不規則蜘蛛網包裹的枯萎荒原。
但是那交織着介於藍綠之間以及金黃光芒的不規則蜘蛛網，此時卻在如同生物般不停蠕動，彷彿有心臟在支配它一般。
“對，這就是纏繞在這世界上的，世界樹。”卡珊卓輕嘆道。
路遠：“可這，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我是說，他從哪而來，又會變成什麼？”
卡珊卓：“它麼，它是一個失敗者，一個囚徒。它哪兒也不能去，哪兒也去不了，也不會變成什麼。”
路遠：“怎麼會？難道還有誰在阻止他？”
卡珊卓指了指另一邊的太陽：“還記得當初你們在外太空，被那裏的日冕物質拋射擊落的事情麼？那裏，就是獄卒。”
“更高程度的文明，星球，封鎖！”路遠呢喃着幾個詞組，正是當初小莉茲-密涅瓦口中的那些。
不過現在想來，這些詞，恐怕也不是智慧女神同學自己想出來的，怕也是從卡珊卓這裏學到的。
卡珊卓聞言再次點了點頭，“就是這麼回事。”
“可是……”路遠有些不知該怎麼問下去，他甚至，不知該問什麼爲好。
“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卡珊卓挑了挑眉，“又怕我說這些不是你現在應該知道的？”
路遠默然半響，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哈，具體的事情經過也沒什麼意思，不過是些陳年舊事罷了。”卡珊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無外乎，某個大能和某個大能打架，然後更多大能參與進來，最終有人輸了，但又不是完全輸了。”
“於是，就這麼苟延殘喘得留了口氣，等着復甦的時機。”
“另一邊呢，雖然無法將敵人完全滅殺，但也留了個獄卒在這兒看守。”
“每當這個世界的文明要進入恆星系，就會被那獄卒趕回來。”
“如此，苟延殘喘的那傢伙，永遠得不到超過一顆行星能夠獲得的補充，也就永遠不會復甦。”
“就是這麼回事。”
路遠又是一陣默然。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聲開口繼續問道，“可是，阿斯查洛塔爾想把這位面整個逮到其他位面羣去，這麼危險的事，獄卒一方，就沒人管麼？”
“你這小子，難道我不是人嗎？”卡珊卓沒好氣地敲了他腦袋一下，卻是自己也笑了起來。
路遠裝腔作勢地揉揉腦袋，又似不經意地問道，“額，好吧，所以，您是獄卒大能們一方的？那，您參與那場戰鬥了麼？”
“我是光析位面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你說呢？”卡珊卓挑挑眉，“你打算把我也給引導悖論了麼？”
“唔。”路遠明白卡珊卓的意思，但還是嘗試道，“那個，我是說，難道您沒有個穿越者祖先啥的，您的系統，會不會也是從那位繼承來的？”
“我又成燕子了是吧？”卡珊卓沒好氣道，“你乾脆問我，那行星蜘蛛網或者恆星獄卒，哪個是我的祖先，哪個又是白霜得了。”
燕子的系統，就是源自她那位被人污染生成邪惡的白霜分裂人格的祖先。路遠的問話，差不多就是卡珊卓說的這意思。
“明確告訴你，都不是。”
“馬拉卡！老子的系統是憑老子真本事搶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