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刺客發現牛大力穿了內甲,刀砍在上面,對牛大力毫無傷害。當然也就不會像剛纔這樣魯莽,而是小心應對。
六人配合,牛大力自然不是對手,一刀架住一個刺客的刀,可是下一刻,另一個刺客手中的刀就砍向牛大力的手。
牛大力的內甲只覆蓋到了手腕,手上可沒有內甲,如果被砍中,這手就沒用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撒手。
不過牛大力也是勇武,左手剛剛放棄武器,在對手以爲得計的時候,猛的擲出右手的寬刀,寬刀在對手黑沒來得及收刀回防的瞬間,插入了對手的胸膛。
“他已經沒武器了,殺了他。”剩下的五個刺客掄刀衝上來,劉澈見狀,掄起袖箭,胡亂的向着刺客射擊。五個刺客被一陣袖箭射得手忙腳亂,一時間怒火升起。
“老三,去殺了他。”一個刺客大喊。
另一個刺客掄刀撲向劉澈,劉澈身後就是劉協,退無可退,袖箭也用完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大刀看來。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撲來,用手臂格擋住對手的大刀,一把狼爪刺進對手的胸膛。
牛大力救下劉澈,可是這邊可是空門大開,把劉協完全暴露在刺客面前,刺客大喜,衝上來,掄刀就向劉協劈來。
“殿下。”劉澈大喊一聲,飛撲上來,把劉協壓在下面,四把鋼刀同時出現在劉澈的上方。
“劉澈。”牛大力絕望的喊道,身體與對手糾纏在一起,根本來不及回防。
當,半空中響起一聲琵琶聲,刺客的刀頓了一下。
刺啦,一聲刺耳的聲音,劉協覺得精神力都動搖了一下,媽的這是精神攻擊啊。
幾個刺客被這聲音干擾一下,手中的大刀也是頓了一下,不過還是順勢下劈,狠狠的劈在劉澈的背上。
撲,劉澈第一時間吐出一口鮮血,濺得劉協滿臉都是。
也就在這時候,一道黑影飛過,一個刺客鋼刀掉在地上,雙手捂着自己的脖子,鮮血從指縫噴涌而出。
幾乎在同時,另外兩條黑影飛過,三把鋼刀掉在地上,三個刺客幾乎同時捂着脖子,同樣的指間鮮血噴涌。
四個刺客眼睛瞪得大大的,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不相信歸不相信,事實就是事實,四個刺客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
“盜聖之徒,果然不錯。”這是影子的聲音。
“過獎,還是你的速度快一些。”這是狗盜的聲音。
靜,太靜了,只有樹梢上,一男一女兩個人,一個抱着琵琶,一個橫着短笛,靜靜的看着下面,彷彿就是粘在樹梢上的紙人,隨着樹梢搖晃在晃動。
“雲玲兒,你們退下。”
“遵命。”樹梢上的兩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大力,這是解藥,拿過去給劉治他們服下。”劉協取出一個玉瓶,遞給牛大力,然後慢慢的推開劉澈,這時候的劉澈,面如金紙,嘴角不斷有鮮血流出。
劉協看着氣若游絲的劉澈,心中升起一絲退意。
之前是大胖,現在是劉澈,劉協心裏真的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就這樣死去。
“嗯,殿下小心。”劉治第一時間醒來,猛地站起來,這才發現,綁着自己的繩子已經解開了。
“劉治,去把那些迷暈的刺客都綁起來,大力已經沒多少力氣了。”劉協冷冷的說道,
劉澈即將死去,劉協心中很是不捨。
羽林郎陸陸續續的醒來,在劉治的安排下,把那些迷暈的刺客綁起來。
找回各自的戰馬,一共十匹,劉協和牛大力一匹,劉澈自己無法騎馬,只好讓劉治帶着,這就用了兩匹馬,把二十個刺客捆在八匹馬的背上,羽林郎們遷着馬,一起離開此地。
倒不是劉協苛待這些羽林郎,而是劉協要急着趕回去,讓太醫們救劉澈。這些刺客也不能丟下,因爲這是證據,要是讓人殺了,又或者跑了,劉協還真沒證據了。
“站住,皇家禁地,閒人免進。”一隊羽林軍攔住劉協,眼中滿是警惕,這羣人看着像羽林郎,但是能有這樣穿得破破爛爛的給人牽馬的羽林郎嗎?而且馬上的人似乎已經死了,有幾個還在滴着血。
“本候是二皇子劉協,這是本候的印信,我們被歹人襲擊,快帶我們去父皇行營。”
劉協取出自己的印信,扔了過去,對方仔細查驗了一下,立刻恭敬的護着劉協前行,當然有一個士兵騎着馬快速去大營報信去了。
又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一隊騎兵疾馳而來,瞬間把劉協等人包圍住,領軍的是五官中郎將王苞。
王苞看着劉協,臉色一變,趕忙過來。
“二殿下沒事吧。”王苞看似例行公事,其實臉上寫的全是關切。
“外曾大父,孫兒沒事,只是孫兒的護衛劉澈······”劉協的話有些哽噎。
“你們在後面護着他們,本將先帶二皇子回去檢查。”王苞大喝一聲,帶着幾個人,護着劉協,帶着劉澈快速前行,把羽林郎們扔在後面。
行營門口,劉宏已經趕出來了,看到疾馳而來的馬匹,眼睛裏面滿是急切:“我兒,我兒沒事吧?”
“父皇。”劉協跳下戰馬,第一時間跑過去。
這是兒子對父親的依賴,平時沒事的時候,劉協還真感覺不出來,可是經歷生死,劉協這方面的感受很是明顯。
“協兒乖,沒事了。”劉宏安慰道。
“父皇,快叫太醫給劉澈治傷。”劉協請求道。
“來人,給協兒把脈。”劉宏喊道。
“不,先給劉澈把脈,是劉澈幫協兒擋住了刀。”劉協喊道。
“去吧,看看能不能救活。”劉宏見劉協堅持,於是讓太醫去給劉澈檢查,這時候的劉澈已經放下了,斜倚在劉治的懷中,牛大力在一旁照顧。
太醫拿起劉澈的手,慢慢的把脈,臉上全是凝重。太醫把劉澈扶起來,檢查了劉澈背上的傷,然後纔過來回話。
“陛下,此人中了四刀,傷勢頗重,因爲穿了內甲,沒有表皮沒有傷口,但是心肺已經受了重傷,恐······恐難過今晚。”太醫遲疑的說道。
“父皇,劉澈是替孩兒擋住刺客的刀,請父皇救他。”劉宏皺了皺眉,但是也不忍心讓人詬病皇家苛待下人。
“還能救嗎?”劉宏輕聲問道。
“能倒是能······”太醫猶豫着。
“快說。”劉協可沒那麼客氣。
“陛下,二皇子,此人氣若游絲,隨時都可能斷氣,要想就得此人,需有千年人蔘吊着氣血,然後施以藥石,方能有效。”太醫說道。
“既然有辦法,那還不快去。”劉協怒道。
“陛下,二皇子,千年人蔘,只有······只有那一顆······”太醫猶猶豫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