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分開了。”皮衣漢子直起身來說的。
“分開了?他們就這麼點人,合在一起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分開過後,更加不是我們的對手。”一個身材健碩,敞着毛茸茸的胸脯的漢子大聲笑道。
“可是,我們不知道劉協那小子在哪個隊伍裏面啊?”一個身穿縑衣的漢子皺着眉頭,看着大笑的漢子說道。
“這······”敞胸大笑的漢子頓時憋住了笑,臉色通紅。
“說說,他們怎麼分的?”縑衣男子問道。
“其中一隊,趕着車,進了平昌縣。另外幾隊,騎着馬,從這些小路離開了。”皮衣漢子說道。
“那······那小子在那個隊伍裏面?”敞胸漢子大聲問道,語氣頗爲不恭。
“不知道。”皮衣漢子不冷不熱的說道。
衆人互相望望,這個還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定是隨着車馬進城了。”敞胸漢子頓時瞭然,大聲說道。
“何以見得?”縑衣漢子問道。
“何兄想啊,這小子怎麼說都是皇帝的兒子,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定是坐着車進城,去找平昌縣的縣令,享福去了。”敞胸漢子胸有成竹的說道。
“這?那就進城。”也不知道怎麼反對,只好順勢說道。
縑衣漢子姓何名祿字子長,原本是南陽一戶小商販之子,只因與何進的父親何真有親,所以到洛陽投靠何進,不想被何進派來追殺劉協。
皇帝的兒子,是那麼好殺的嗎?何祿心中不滿,可是沒辦法啊,何進身邊現在是人才濟濟,那些世家貴族爲了搶一個好差事,都打破了腦袋,何祿一個小商販之子,能得到一個差事已經不錯了。
爲了把這趟差事辦好,何祿可是花了大價錢,從幽州找來這個能夠聽出數十里外的馬蹄聲音,判斷馬隊行蹤的漢子,目的就是爲了掌握劉協的行蹤,想不到現在劉協居然分開走了,一時之間,還真不能判斷劉協的去向。
“你們進城去吧,貧道認爲沒那麼簡單。”一個身穿道袍,身材清瘦的年輕人說道。
“張昊,有屁就放,別支支吾吾的。”敞胸漢子吼道。
“青牛角,貧道是天公將軍的弟子,豈是你這樣隨意呼叫的?”張昊怒道。
“好了,張兄,這給天公將軍報仇,不是張兄一直以來的夢想嗎?既然如此,何不說出來,一起參詳參詳。”何祿兩邊勸說,也是徵求張昊的意見。
“何兄,貧道想殺掉劉協,何兄不是也想殺掉劉協,完成大將軍交給何兄的使命?所以不要說這些虛的。”張昊說道。
“張兄說得是,還請張兄不計前嫌,說出來想法來,大家一起參詳。”何祿說道。
何祿受大將軍何進的指派,來到濟南,就是爲了殺掉劉協。爲此,給青州兗州的賊匪和黃巾餘孽送了不少金銀,這青牛角就是其中之一。
搞了這麼大的動靜,花了這麼多錢,如果讓劉協逃掉,何祿怎麼回去交代,所以何祿忍着性子,主動給張昊臺階。
“何兄,貧道也說不出什麼理由,只是覺得此事沒這麼簡單。”張昊思索着說道。
“哼。”青牛角這時候不服氣了,這個張昊以張角的弟子自居,守着張角的女兒張靈,說要爲張角報仇,但是暗地裏誰不知道,這小子就是眼饞張寧手中的那本《太平清領書》手抄本和張寧這個大美女而已。同樣是黃巾軍的殘兵敗將,青牛角對張昊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哼什麼哼。”張昊怒道。
“就哼,小人。”青牛角是黃巾軍的一個小帥,武藝不錯,只是爲人粗放,看不慣張昊這種奸滑之人,二人一直不和。
一行人邊走邊說,很快就走出了幾裏地。
“何兄,剛纔過去拿兩人有些古怪。”張昊皺着沒脫說道。
“古怪?哪有什麼古怪。”青牛角大聲說道,眼看要進城了,這小子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哼。”張昊白了青牛角一眼,轉頭對何祿說道:“兩個精壯的漢子,帶着一個小孩。對,還有那馬匹,不像是普通的馬匹。”
只不過張昊完全是對牛彈琴,何祿是小商販,豈能認識軍中健馬。青牛角就是一個農民,因爲有一把子力氣,所以被選爲黃巾軍的頭領,他哪裏見過戰馬,怎麼知道戰馬與普通馬匹之間的區別。
“去,滿地都是精壯漢子,豈止這二人?還普通馬匹,老子只知道牛和馬不一樣,什麼普通不普通,老子不知道。”青牛角直接沒給張昊面子。
“張兄,不必太在意,也許就是兩個世家家丁。”何祿說道。
“這······貧道總覺得有些不對,這樣,貧道去看看。”張昊說道。
“也好。”何祿說道,既然張昊有所懷疑,定是有些異常,去看看也好,免得真的走脫劉協。
“哼。”青牛角看見張昊帶着一行二十來人原路返回,臉上一副看不起張昊的樣子,眼看就要進城了,怕官兵就直說,還找這麼蹩腳的理由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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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過,這些人應該就是追殺本皇子的,那穿皮衣的應該不是中原人。”劉協說道。
剛纔看到何祿等人,劉協就仔細觀察了。
一個粗魯的漢子,帶着一羣五花八門的人,一看就是黃巾餘孽。
一個穿着縑衣,但是渾身透着小家子氣的人,一看就是剛剛發跡的小商販。
一羣道士,穿着與張角身上的道袍相似,應該是太平教弟子。
但是那個穿皮衣,帶着皮帽子的漢子,一看就不是中原人。這人從哪兒來?有什麼本事?這些都得弄清楚。否則,自己還會陷入被動的局面。
“看樣子,應該是北方人。北方人不事耕種,喫畜生肉,穿畜生皮。”花過說道。
廢話,本皇子不知道北方人穿皮衣。只是花過不知道,說來也無用,只有看看雲玲兒那邊打聽的情況了。
大約半個時辰,約定的小山包就到了。看看天色,裏天黑還早。三人並沒有下馬,而是騎着馬站在小山包上,看着官道上來來往往的人。
“花過,看到沒,剛纔那一羣人應該就是追殺本皇子的主力,這些人,應該是接到命令後,才匆匆向平昌縣趕去的。”劉協指着官道上匆匆向縣城趕去的隊伍說道。
這些隊伍三三兩兩,人數多的,有數十人。人數少的,有幾人。不過他們有一個特點,就是接到一個騎兵的消息後,腳步瞬間就加快了。
“嗯,可以肯定,他們是靠騎兵傳遞信息的。”花過的經驗還是比較豐富,一眼就看到敵人傳遞信息的方式。
“嗯,只要殺掉他們的騎兵,我們就可以在他們中間穿梭。”劉協說道。
“的確如此,可是怎麼殺掉這些騎兵呢?”花過說道。
“沒事,交給本皇子了。”這點劉協一點不擔心,幾個騎兵而已,交給雲玲兒他們,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
“殿下,春蘭姑姑來了。”牛大力負責警戒,一眼就看到春蘭六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