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前面怎麼起霧了。”李儒跟在董卓後面,看到晴空萬里的平原上,突然涌起了一片迷霧。
李儒的速度不由得慢下來,這迷霧有些古怪,一頭撞進去,說不定就中了別人的算計。
“別管了,衝過去。”董卓也看見了迷霧,但是與後面緊追不捨的呂布軍來說,衝進迷霧,也許死的更慢。
李儒想了想,也沒停留,自己就一個文官,面對呂布這樣的戰將,根本沒有絲毫抵抗能力,衝進迷霧,也許還能有生路。
跟在董卓身後的呂布,見董卓帶着數千人馬衝進去,自己也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反正自己的人多,就算在迷霧之中,也是戰優勢的。
只不過,呂布的運氣沒有董卓好,呂布衝進迷霧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突然,前面出現一支軍隊,呂布走進一看,是西涼鐵騎。遇到敵人,呂布自然毫不猶豫的殺上去。這支西涼鐵騎是在太弱,人數也不多,呂布很快就把對方殺穿,檢查了一下屍體,對方的確是董卓的部隊。
看到沒怎麼費力的殺掉董卓的隊伍,呂布心中放鬆了不少,繼續在迷霧之中尋找這董卓的蹤影。
與此同時,董卓和李儒已經走出迷霧,前面陽光明媚,隱約可以看到洛陽城。
清點一下人數,只剩下三千。
三千就三千,總算把呂布甩掉了。董卓和李儒相視一笑,一起向洛陽衝去。
這時候的皇宮中,袁術已經攻陷了朱雀門,帶着虎賁軍和一衆大臣,圍在德陽殿外面。德陽殿門口的臺階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着不少屍體,其中有虎賁軍的,也有大臣們的家兵,更多的是穿着太監衣服的。
德陽殿的大門上,密密麻麻的扎着箭矢,看來這裏已經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張讓,你送出皇上和太后,我們饒你不死。”袁術對着德陽殿裏面的張讓大聲喊道。
德陽殿中,張讓等人已經沒有之前的鎮定,一個個都顯得有些驚慌。
“要不,我們給他們談談?”趙忠率先軟下來,提出與袁術談談。
“嗯,我覺得也可以,談不攏再說。”畢嵐也覺得可以談談。
“那就······談談。”張讓猶豫了一下,有些拿不定注意的說道。
看到大家都點頭同意,於是一種太監開始準備起來。
首先拉起來的是幾個身穿甲衣的官員,經過這段時間的共處,劉協已經知道,他們分別是朱爵司馬、東明司馬、朔平司馬,以及他們的屬下。
三個司馬,其實就是守衛北宮三道城門的長官,只不過他們現在已經是階下囚,張讓等人控制城門的時候,就把他們抓到德陽殿來了。
這時候,他們就成了張讓等太監的活盾牌,被太監們推到前面,用來擋住袁術等人的利箭。
段珪伸手來拉劉協,劉協掙脫段珪的手,輕聲說道:“不用,我自己走。”
高望扶着劉辯,趙忠扶着何蓮,母子三人走出德陽殿。
看到劉辯,下面的大臣們立刻傳出驚呼,有人跪地哭泣,有人拱手施禮,也有人開始怒罵。
“皇上,下令讓他們退出皇宮。”劉協站在劉辯身邊,聽到張讓輕聲對劉辯說道。
“朕,朕說了,他們會聽嗎?”劉辯哆哆嗦嗦的問道。
“袁術,帶着你們的兵馬退出皇宮。”劉辯聽了張讓的話,大聲的對下面的朝臣說道。只不過場面有些失控,劉辯的話被淹沒在吵鬧聲中。
“袁術,你們究竟想不想談。”張讓大聲喝道,這聲音比劉辯的聲音大多了。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當着皇帝的面,大家還是比較注意形象的。
“說,讓他們全部退出皇宮。”張讓再次對劉辯說道。
“你們都退出皇宮。”劉辯又開口說道,這一下,袁紹等人都聽清楚了。
下面的大臣們開始亂了,皇帝親口下令,自然是要給面子。可是,皇帝現在在張讓手中,如果大家退出皇宮,張讓等人就在皇宮裏面控制着皇上,到時候,張讓通過皇帝下令,是遵從還是不遵從呢?
“皇上,是張讓等人逼你這樣說的,對不對。張讓,你劫持皇上,最該萬死,還不把皇上放開。”逢紀見場面有些失控,立刻站出來吼道。
對啊,皇上是被挾持的,說的話不算數。大臣們終於找到了藉口,頓時堅定起來。
“誰挾持了皇上,我們是保護皇上,皇上已經下令命你們退出皇宮,你們先抗旨不成?”張讓大聲喝道。
只不過,這些大臣敢退出去嗎?一旦退出去,不說別的,單就帶兵闖宮這一條,就夠他們誅九族了。
一方抓住皇上被挾持了,一方抓住天子詔,雙方就這樣糾纏着。
突然,在一旁陪站的劉協,突然感覺脊背上冒出一股寒氣,渾身寒毛倒豎。
不好,有危險。多次被刺殺的劉協立刻意識到危險降臨,擡頭向四周望去,只見朱爵門闕上面,一點寒光閃過。
劉協迅速一偏,向朱爵司馬的身後躲去。幾乎在同時,一支利箭帶着破風之聲,從劉協的耳邊飛過。
一聲慘叫從劉協身後響起,劉協轉頭看去,一個太監胸部中箭,鮮血沿着箭矢,向外涌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沒有準備。
反應過來的張讓立刻命令太監們退回德陽殿。
段珪一把抓住劉協的手臂,拉着劉協,向德陽殿那唯一開着的一扇小門退去。
“殺。”袁術終於明白過來,帶着虎賁軍就像上面衝過來。
場面異常混亂,劉協低着頭,儘量不要被朱雀門闕上的神箭手看到。幾個司馬和守門的士兵被推下臺階,試圖擋住袁紹等人的進攻。
“袁將軍,是我,是我,我是渠穆啊。”雙手綁着,被當做擋箭牌的渠穆,趁亂向着袁術跑去,希望袁術能夠保護他。
只不過,作爲殺何家的執行者,早就被袁家列爲必殺名單。
噗嗤,鋼刀刺入皮肉的聲音,渠穆只感覺身體一頓,生命開始不斷的流失。
“爲,爲何?”渠穆不甘的看着袁術。
袁術冷冷一笑:“只有你死了,才能坐實宦官殺了何進的罪過。”
說完,袁術抽出鋼刀,把渠穆推下臺階。
渠穆沒有感覺到身體在臺階上碰撞的疼痛,因爲渠穆現在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付出多少,別人就能認可你的。就如同何進在袁隗眼中一樣,永遠都是殺狗的屠夫,永遠也不配以袁家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