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天網之後，周銘也沒打算去管神龜暴走的事情，他直接回歸現實世界，撥通了周順華的電話。
“你現在很忙？”
周銘一愣，因爲周順華的語速比以前快了一些，這是急迫的表現。
“……少爺您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周順華頓了一下，語速稍緩，默不出聲地轉移了話題。
不得不說，商場如戰場，出事前大家可能還在談笑風生，出事後立馬就能翻臉落井下石。
安布雷拉公司出了這檔子事情，不僅他們內部忙得焦頭爛額，外部更有無數的餓狼垂涎三尺，就打算在它的身上咬下一塊肉，再不濟喝點湯也行。
三家巨型企業自然是這場資本瓜分中的主力，他們就像是飢渴的猛虎，這段時間一邊高薪招攬着安布雷拉的頂級人才，一邊以各種或合法或非法手段掠奪着安布雷拉的科研資料。
特別是關於抗衰老素的製造資料，更是各大公司的爭奪重點。
“暗面是什麼？”
周銘沒深究周順華在忙什麼，突然開啓了超神狀態，聽覺發揮到極限，甚至能捕捉到電話對面的呼吸與心跳，這纔開口問道。
“少爺，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清楚，您能再說明白一點嗎？”
聽到這個問題，周順華的聲音沒什麼變化，只是略帶疑惑地反問道。
周銘眉頭一挑，然後關閉了超神狀態，因爲他並沒有聽出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周順華沒有對這個詞語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除非有人的演技能強到把心跳與呼吸一起控制住，否則就不可能在超神狀態的周銘面前撒謊。
如果不是天網在瞎瘠薄亂扯，答案就只有一個了。
「即使是現在的周順華，也沒資格接觸到關於暗面的事情嗎？」
心中的念頭一閃即逝，周銘也沒有和周順華解釋太多的想法，轉而道：“那給我轉接一下你爸的電話。”
周順華聽了簡直一腦門問號，但他又不能斥責周銘，只好憋着滿肚子疑問把電話轉給了周孝。
“喂，是叔伯啊，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等待了大約十秒鐘，電話便被接通了，周孝具有很強個人特色的聲音悠悠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知道暗面嗎？”
“暗面！你從哪裏聽到這個的？”
連超神狀態都不需要開啓，周銘就可以察覺到周孝嚴肅的語氣，彷彿周銘所說的詞語蘊含極大的危險一般。
“一個自稱天網的智能生命。”
“智能生命？原來如此！看來你也已經接觸到了暗面的部分啊。”
周孝嘆了口氣，也沒問天網和周銘之間發生的事情，只是輕聲說到：“你現在大概對暗面充滿了好奇對吧，不過作爲知情者，我在這裏奉勸你一句，這東西知道了並不是什麼好事，反倒是徒增一份憂愁罷了，你確定你還想知道嗎？”
“當然！”
周銘可不是那種會放任威脅隱藏在暗處的人，當即毫不猶豫道。
周孝似乎感受到了周銘語氣中的堅決，但還是嚴肅地再次確認道：“暗面的事情關係到整個世界未來的命運，一種已經註定的命運，你確定你真的想知道嗎？”
得到周銘準確答覆，作爲周氏集團創始人的周孝便開始說到：“我想聽聽，你對人類未來的發展方向怎麼看？”
周銘愣了下，雖然不知道周孝要表達什麼意思，但還是回答道：“發展宇航技術，探索宇宙星空。”
“典型的正常思想。”
周孝對周銘的回答不置可否，因爲絕大部分人都會這麼回答，他只是接着說道：“可你知道星際之間的距離單位有多大？”
“宇宙實在太空曠了，低級文明根本沒有邁出搖籃的資格，別看我們集團把宇航業辦得很興隆，那是因爲看得到短期回報的緣故。”
“與星系內開發相比，系外開發的難度簡直躍升了好幾個數量級！並且，根本沒有回報可言！”
“可這和暗面有什麼關係？”周銘眉頭一皺，將話題饒了回來。
“當然有關！事實上，量子力學早就告訴了我們，世界擁有無限的可能性，也就是說未來的方向不止一條，虛擬文明這樣的旁門左道不談，除了向宇宙開拓發展的廣域文明，還存在一條叫做縱深文明的道路！”
“縱深文明？”
周銘深吸了一口氣，細細品味着這四個字蘊含的意思。
“一個文明的發展可能有不同的選擇，縱深文明，顧名思義，就是已經放棄了星空路線，轉而對平行世界開拓的高級文明，我們無法看到的平行世界就屬於暗面。”周孝幽幽道。
如果說廣域文明是發展一大片低矮城市，那麼縱深文明就是建設一棟頂天立地的摩天大樓。
“可對平行世界開拓，比星空開拓還難吧！”周銘隱隱猜到了什麼，可依舊不解道。
畢竟，星空彼岸雖然遠了點，但靠着時間磨還有可能抵達，可開拓平行世界什麼的，簡直就像只存在科幻小說裏。
“不要被表象所迷惑，這不是難不難的問題，而是有沒有回報率的問題。”周孝語氣平淡道：“自古以來，殺頭的買賣有人做，虧本的生意無人問。”
“我們地球，就處在縱深文明的開拓線上！事實上，早在一百多年前，我們就已經接收到了來自暗面的信息，縱深文明正在與幾個平行世界同時開戰。”
周銘只感覺渾身汗毛倒豎，一層層的雞皮疙瘩不停在皮膚表面凸起。
不過，周銘倒也沒有全盤相信，他提出了反駁：“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世界不是應該加強備戰嗎？各國應該知道這件事吧，爲什麼各國都還是這樣平靜？”
周孝的縱深理論完美地解釋了費米悖論，看似極其完美，可週銘依舊抓住了這套說辭的唯一漏洞。
卻不料，周孝想也沒想就做出瞭解釋：“對方很可能有着觀測其他平行世界的能力，我們世界只是無數平行世界中的一個罷了，越是備戰表露出自己的威脅，那麼打擊就會越快降臨。”
“反之，只要我們不做出太大動作，那麼暗面的東西也大機率不會把目光投射在我們的身上。”
“這就是中庸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