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戈在虛空中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手指掐訣，無盡的靈力從身體裏面溢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面前終於出現一個泛着白光的符印。
手指微動，符印緩緩向前推送。
“砰”的一聲，恍若無形的屏障終於破裂開來。
他虛踏在空中，長髮無風自動，墨綠色的長袍獵獵作響，同色的髮帶跟着飄起，髮帶尾端綴着的兩顆鈴鐺碰撞出動人的聲響。
他緩緩落在地上，衣袖一揮，面前就出現一道鏡子一樣的東西。
身體從鏡子穿過，他睜開眼睛，極爲緩慢的看着地上的貓兒，隨後將它抱起。
隨着他的行走，身上的衣袍與長髮漸漸有了改變，他又變成了時汐所認識的那個司戈。
眼神淡淡的，像是裝不下任何人。
只是若是細看，就能發現他的瞳仁在劇烈的收縮，這是他情緒大變的一個表現。
與其同時，早已經躺在牀上的秦衡驟然擡眼，周圍漆黑一片，他其實並不能看到什麼，只怔怔的看了一會兒就翻了個身。
身下女孩睡得香甜，兩頰都染上薄薄的紅色，看着極爲誘人。
秦衡一手將她攬到懷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處，沒有閉上眼睛，只這麼靜靜的看着她。
許是心神不寧，秦衡幾乎一夜未眠，他將所有的心思都藏起來，嘴角揚起一個合適的弧度，看着女孩在他身邊鬧着。
……
外面在下雨，司戈不知道在樓下站了多久，身上的衣服盡數溼透。
因爲想不通，所以來求證。
可真到了這兒，他又不大想進去了。
他伸出手，不少雨珠落在他身上，帶着微涼的感覺。
看着秦衡走出門，時汐抿着脣偷偷踮着腳在他臉頰處親了下又忙轉身跑了回去。
這樣的場景是司戈所預料到，卻不想見到的場景。
他如今大抵明白自己的心思，也不覺得有這樣的心思會不堪會羞恥。
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奇怪自己爲何會有這樣的心思。
還有就是，他該如何保全自己想要的。
他雖還不知道秦衡的打算，但有一點很清楚，他們想要保全的是同一個人。
只是，秦衡會怎麼做呢？
司戈按了按眉心的位置，腳步動了下，身形一閃，就消失在原地。
時汐是看不到他的，仗着這一點，司戈靠的有些近，他生了一雙極爲漂亮的鳳眼，微微向上挑起。
此刻的時汐遠不如剛纔那樣顯得開心，整個人懨懨的坐在沙發上。
雙手交叉捏緊，時不時看一眼手機。
司戈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手機的屏保上有張照片。
他眉頭皺了起來，神情鬱郁的看着。
這張照片，是秦衡和時汐高中時候的模樣。
秦衡有那段記憶他並不覺得意外，讓他覺得意外的是這些留存下來的痕跡。
在他的清洗之下，這些痕跡不可能會存留。
除非是有人耗了力氣將這些東西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