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想救下時汐，也是真的有這樣的能力。
只是期間到底要時汐喫些苦頭，瞞過天地規則纔行。
秦衡嘴角勾起的笑意早就收斂起，他細細的擦拭着女孩的眼角，“別哭，也別怕，你要好好的。”
時汐果然抑制着不哭了，只是眼圈仍舊是通紅的，她長長的舒了幾口氣。
因爲剛哭過，一雙眼睛像是被洗過一樣澄澈。
“我不哭，我以後都不哭了，你還陪着我好嗎？”
秦衡撫着她臉頰的手一僵，他輕笑了一聲，“汐汐，我不能。”
他也想一直陪着，可是他不能了。
“騙子。”時汐捏緊雙手，因爲太過用力，尖利的指甲刺破肌膚，在掌心落下一道道青紫月牙的同時，還留下了許多血痕，“你說過會陪着我的，你說過的。”
看着靈魂幾乎潰散的秦衡，司戈走近了幾步，竟有些不敢將目光與時汐對視。
靈魂開始潰散，身體裏的疼痛是難以想象的。
逆天改命，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算做這事的是天之驕子也不行。
沒有人能與規則對抗。
“原諒我，我只騙你這一次的。”
發覺男人的身體似乎變得透明，時汐只覺得周遭一片轟鳴聲，她只能看着秦衡一點一點的消失，什麼也做不了嗎。
“司戈。”秦衡轉過身，看向他，“這一回，你要幫她，這是你欠她的。”
司戈知道他的意思，有他瞞着，時汐就能成爲新的氣運之子。
時汐捂着耳朵搖着頭，忍不住哭出聲，“我不要他幫，我只要你，阿衡，我只要你。”
她要別人做什麼，除了他她誰都不要。
司戈聽了這話面色不變，心中卻是莫名一痛。
在得知秦衡所做的一切之後，他其實已然歇了那些心思。
比起秦衡，他的所作所爲，似乎都不配和喜歡兩個字沾上邊。
“別任性，聽話。”秦衡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頭髮，卻發現自己手指處“砰”的一下變成了碎片。
大約是痛習慣了，此刻他倒沒覺得有多難受。
只是心裏仍舊是不捨，這是他看着長大的小姑娘，明明哪哪都好，卻要被那些破規則逼到了絕境。
他寧願用自己的所有，換來她的安康。
就算這所有裏包括他的性命也是一樣的。
時汐已經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淚了，在看到秦衡身體逐漸破碎，有小半開始消失時，她驚慌的想要抱住他，卻又擔心自己的觸碰會加快他破碎的速度。
“阿衡，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救你。”她哽咽着，眼中的淚水太多，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忙用手擦了擦，眼睛眨都不敢眨，生怕眨了一下，他就會從她的世界裏，永遠消失。
“對不起。”秦衡竭力勾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沒有辦法了，汐汐，別忘了我好不好？”他幾近祈求的說道。
看看，他就是這樣卑劣的人，明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卻還是要小姑娘惦記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