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的身體如何,秦婉再清楚不過了。
每次出了問題,歇兩日便好了。
她打得就是這個主意。
跟人一起回去,等人身體略好些,再將人帶到侯府。
女孩家心性,總是在王府裏,哪裏待得住。
只有紫煙……
秦婉並不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心裏想到不免生氣。
得了她的話,許嬤嬤片刻不停的讓人準備馬車。
秦婉此時走到時汐身邊,又將魏珂拉了過來。
“讓你姐夫送一送吧,否則這一路上我怎麼安心。”
只是隔了幾條街,坐馬車也不過半柱香不到的時間。
哪裏是安不下心,分明又是想壞心思。
時汐往後退了幾步,眉頭皺起,“姐姐這話說的像什麼,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沒有姐姐在,怎麼與姐夫走在一起,旁人看見了,還道我是沒學過規矩不知禮數呢?”
還沒等秦婉開口解釋,魏珂就說話了。
看見妻子眼中露出的受傷之色,魏珂壓下心中的怒火,皺眉道,“你姐姐的溫柔,你竟沒學得半分。”
時汐簡直被氣笑了。
這句話她可太熟悉了,原主嫁到這裏成爲繼室後,做什麼事情都要被魏珂指責比不過秦婉。
她捂着心口嗆了一聲,“我學她做什麼?學她不知規矩讓親妹妹與丈夫相處嗎?”
說完這句話,時汐忙踮着小碎步往外跑去。
在上馬車前,秦婉的兩個孩子還跑了過來,若不是許嬤嬤攔在前面,指不定這兩個孩子要一左一右把她抱住,到時候想走就困難了。
秦婉的病是治不好的,她在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被人害了大出血,當時能保全性命已經不容易,雖有着補血的藥物供着,但她如今的身體就像是碎裂的罐子,水裝進去總有漏掉的時候。
因此,撐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下了馬車後,許嬤嬤一言不發,直到見到鎮南王妃沈氏,才“噗通”一聲重重的跪下來,“還請王妃現在就請於太醫過來爲二小姐診脈。”
沈氏驚疑不定的看着時汐,面上眼中浮現出擔憂,“可是菱兒的身體有礙?”
此時屋子裏也沒有旁人,時汐便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
傷口只簡單的清洗包紮了下,如今正隱隱滲着血珠。
“這是怎麼了?”沈氏眼圈立馬就紅了,忙吩咐身邊的人去請於太醫。
許嬤嬤此刻被攙扶起來,冷這臉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沈氏腦子亂哄哄的,卻不會覺得許嬤嬤胡亂說話,可是菱兒好歹與她十多年的姐妹情分,這樣的事情,她怎麼能下得了手。
可如果不是她,還能有誰?
“母親,我無事。”看着沈氏手指不停的顫抖,幾乎連帕子都握不住,時汐抿了抿脣走上前勸道。
雖然鎮南王府無妾室,鎮南王身邊更是沒有通房,但沈氏並非不懂後宅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