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收養的,也養了十多年了,只因爲她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便不要她了。
可見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將她當作親生女兒看。
又想到秦驌將魏苛打得鼻青臉腫的,秦婉心裏的恨意就更甚了。
“你去,派幾個丫鬟伺候紫煙,等她身體好了就去伺候侯爺。”秦婉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
……
換了一身粉藍色的齊胸衫裙,長髮簡單梳成垂桂髻,兩邊各用一隻指甲大小的紅瑪瑙小簪固定住,淺綠色的飄帶系在髮髻上,飄帶的尾端綴了幾顆鈴鐺。
“母親,好看嗎?”時汐開心的走到面前,拎着裙子轉了一圈。
沈氏神色複雜的很,雖然她覺得菱兒這次定是竹籃一場空沒錯,可要是有萬一呢。
她眼角微抽,不由得開口,“要不然你還是……”
不等沈氏把話說完,時汐立馬轉身跑開,遠遠的還能聽到聲音,“晚些我會自己回來的。”
沈氏:“……”
“王妃,姑娘這樣要是那顧將軍真的應了可怎麼好?”許嬤嬤着急的很,偏偏姑娘又不讓她跟着。
沈氏心裏那點擔憂因爲許嬤嬤的話逐漸放大,半晌才遲疑的否認,“不可能,顧堯長了菱兒二十多歲,他與王爺又是好友,再怎麼也不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
許是被自己的話說服,沈氏的心也跟着安了下來。
馬車停在顧府門口,時汐利索的從馬車裏面出來,一點也不慢的朝着門口走去。
門口的人自然不會攔住她,時汐被帶到正廳。
不多時,男人從外面緩緩的走了進來。
男人伸出手,掌心赫然就是她當時放在他手上的項鍊。
“還請郡主將此物件收回去。”
郡主?
對了,前兩日是有這麼一道聖旨來着。
女孩如他所願的伸出手,從他的手中將項鍊拿走,甚至期間都沒觸碰到他。
顧堯壓了壓脣角,脣瓣幾乎抿成一道直線。
“不知道顧將軍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時汐費力的仰着腦袋看他。
顧堯身子往後仰了仰,“什麼?”
“救命之恩。”女孩頓了下,忽然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當以身相許。”
大約是被她的話震住,男人久久沒有回答,渾身都僵在原地。
時汐將項鍊戴了回去,看着男人仍是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樣子,便往前走了幾步,“顧將軍不回答,這便是答應我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他便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直到退無可退,時汐將人逼到了牆邊。
她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悄悄的伸出了一點指尖出去,戳了戳男人的手。
溫熱的,真好,他還在。
顧堯卻是將她的指尖攥住,隨後又像是突然醒了過來,忙驚得鬆開往側挪了幾步。
也不再擡頭朝着她看去,手指虛虛的動了下,那溫度似乎還停在他的指尖沒有離開。
“郡主莫要再開玩笑了。”男人的神色冷了下來,聲音也像是淬了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