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盈說出救命之恩無以爲報時，顧堯下意識的便想到了秦菱。
接着又想到她近來雖不出入顧府，卻總是在他身邊不遠處待着。
他有些歡喜，卻又有些懼怕。
他現在能鎮定，能抑住心中不該有的心思，那是因爲還沒曾得到過。
倘若有一日他的心思再也掩藏不住，如春日的野草不停的生長，那麼誰攔着怕是也沒用。
所以他儘可能的，想避着她。
趙盈見顧堯不說話，也不看向她，便急切的又說了一遍，“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小女子願侍奉將軍左右。”
周圍衆人在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紛紛神色複雜的看着趙盈。
其他的暫且不提，這女子夠厚臉皮的。
要是這一招能行得通，她們也來。
顧堯也不知怎麼，有些心虛的對上時汐的視線。
大約是生氣了，就這樣淡淡的看着他。
“姑娘這話，倒是讓我聽着覺得有趣。”時汐扶着欄杆，緩緩走了下來，“顧將軍救了你，你不報答就算了，怎麼還恩將仇報呢？”
趙盈自然不認得面前的女子是誰，只瞧着女子身上衣服的樣式和戴的首飾，便知這是一個世家小姐。
趙盈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了幾瞬，一個念頭從心中冒了出來。
這兩人，莫不是有那樣的關係。
可是她從未聽過顧將軍與其他女子有牽扯糾葛，但這個女子走過來，與顧將軍如此靠近，也沒見顧將軍躲開。
時汐趁這功夫瞪了男人一眼，差這麼大年紀呢，還能這麼招蜂引蝶。
讀懂女孩眼中的情緒，顧堯啞口無言，只能選擇不開口。
多說多錯，他不想惹得她厭惡。
“他不要。”察覺到周圍各種各樣探究的視線，時汐補充了一句，“姑娘若是想報答，可以做牛做馬來償還。”
圍觀的衆人：“……”
趙盈溫婉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扭曲，她是奔着富貴日子去的，怎麼可能做牛做馬？
“民女是想着，將軍身邊伺候的人定然不少，不缺民女一個去做牛做馬。”
“你的意思是？”
趙盈看了顧堯一眼，心中滿意極了，雖然顧將軍年紀大了些，但是地位高，人又生的出衆，府中又沒有妻兒，她若是能進府，誕下個一兒半女，那往後不說喫喝不愁，就是旁的破天富貴，她也是能想一想的。
“民女想貼身伺候將軍，來報答今日的恩情。”
時汐皮笑肉不笑的往前走了幾步，順帶着將一隻腳不着痕跡的踩在男人的鞋面上。
用力的碾了碾。
只是她使盡了力氣，顧堯也沒覺得疼，反而心裏也跟着有些癢癢的。
“顧將軍怎麼看呢？人家姑娘生的貌美如花，又一心要報答恩情，依我看，顧將軍不如將人收進府裏。”
時汐一邊說着話一邊使勁踩着他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