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他個老男人。
雖然是順着她的心意講，但是秦暨並不擔心。
在他看來，顧堯是不可能答應菱兒的，之所以先前那般對那些青年才俊，大抵也是因着長輩對晚輩的疼愛。
秦暨是這麼勸自己的。
因爲除了這樣，他別無他法。
他深知道，若是菱兒一直這麼打定主意，他還真不能奈何。
顧堯眼皮顫了顫，“不行。”
時汐走近了幾步，腰間的環形禁步叮噹作響，“爲什麼不行，顧叔叔總是要給我一個原因。”
秦暨眼見着兩人越來越近，心裏突然開始抖了起來，不由得開口阻止，“你們兩個未婚男女是不是靠得近了點。”
時汐一聽這話，又往前靠了靠。
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只有毫釐之差，顧堯都能感覺到女孩身上傳來的淺淺的香氣。
他伸出手，手指不自覺的觸碰到女孩放在外面的項鍊，面上一瞬間露出疑惑的神色。
見到這般，秦暨覺得自己離氣炸昇天只差那麼一點點。
他嘗試着走上前將兩人扯開，只是還沒靠近，時汐便察覺到了，她在腰間摸索了下，然後往後扔出一個匕首。
“咚”的一下，砸在了秦暨的腳邊。
秦暨：？？？
被突然出現的匕首轉移了注意力，秦暨不可置信的將地上的匕首撿起來，打開之後竟發現這匕首還是開了刃的，“菱兒，你怎、怎麼隨身帶着匕首？”
一個沒有勇氣直面自己內心的懦夫。
他驟然收回手，指尖微微的顫抖着。
眼眸垂下，淡淡的對上她的視線。
裏面有他欣賞的堅韌倔強，她明明看着就像是一朵菟絲花，卻不依附旁人而生，在她的眼睛裏，他還瞧見了無與倫比的灼熱的歡喜。
縱然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迴應過。
縱然他沒有哪裏好，比起那些青年才俊，甚至少了年齡的優勢。
可縱是如此，她眼中灼熱的喜歡，從來沒有退散過。
方纔那些話，他何嘗聽不出來是故意激他的，只是明知道這些都是假話，心神卻還是忍不住爲之牽動。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會後悔嗎？”顧堯微微俯下身，他並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有多麼的侷促，只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大約比十多年前第一次領兵對戰還要緊張。
等待着她的回覆。
她的回覆可以讓他歡喜若狂，也可以將他打入深淵。
時汐歪着頭，身子往後退了退。
後面不遠處的秦暨雖然沒懂兩人在說什麼，只是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氣氛，面上不覺露出喜色。
他就知道，菱兒怎麼可能看上這個糟老頭子。
在男人眼中逐漸浮現出無措與些許的驚慌時，時汐伸出了手。
修長白皙的手指就在他的面前，可以觸碰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