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明明身體只是一絲魂魄,應當什麼都感覺不到纔對,凌霄卻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只是仍舊倔強的昂着頭,【再、再說一遍怎麼了?我就是要把這隻小白羆全身上下的毛全都拔了。】
墨鄢神色愈深,隨後輕輕的動了動手,淺淺的光在他的手指流轉。
幾瞬過後,時汐看着凌霄發出了笑聲。
“禿子!”
凌霄:???
誰禿子?大膽,他可是整個魔族裏面頭髮最多最放蕩不羈的那個。
抱着這樣的憤怒,凌霄摸了摸自己的頭。
他沒能摸到自己放蕩不羈的頭髮,只摸到了滑滑的頭皮。
光滑的頭皮在陽光下還泛着漂亮的光澤。
凌霄手指都氣得不停的顫抖着,他簡直快要瘋了。
只是人與人的歡喜並不相通,人與人的悲傷也並不相通。
雖然三個都不是人,但也可以套進去用這句話。
凌霄在一旁氣得幾乎能原地螺旋昇天。
時汐則在墨鄢懷裏笑得不住打嗝,就連墨鄢也淺淺的勾了勾脣角。
凌霄試圖將頭髮變回來,折騰了半天,頭上也沒能多出一根頭髮來。
最後他只能收起心中的怒火,眼巴巴的飄到時汐面前。
【小白羆,剛纔是我不對,你要不宰相肚裏能撐船,大方點,原諒我這次?】
時汐悠閒的晃了晃小短腿,正笑個不停,“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
凌霄:……
他得忍住,等頭髮一回來他在十倍的罵回去。
一定要將這隻小白羆罵哭。
不罵哭小白羆他就誓不爲魔族。
等到聽了好一會兒笑聲,小糰子還是樂呵呵的,甚至因爲笑得太累,將碩大的腦袋擱在男人肩膀上,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反光的腦袋。
豈有此理,他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氣。
凌霄怒了,指着時汐道,【我禿那是墨鄢使了陰險的手段弄的,你短腿大肚子那是現實。】
時汐瞬間不笑了:“……”
並且覺得有被傷害到。
看着兩人像是要打起來的樣子,墨鄢只得揮手將凌霄關在門外,自己則帶着小糰子進去。
被關在外面的凌霄:……
身爲幼崽身體會下意識的感知到這裏的危險,但是因爲凌霄在身邊爲她擋着,所以這樣的危險感知的並不是那麼的明顯。
到了凌霄這,差別就相當的大了。
他先是覺得周圍的霧氣有些不大對勁,總是纏着他。
這事擱到旁人身上,凌霄都不會覺得驚訝。
問題是,他現在的身體不是實體,只是一絲魂魄,不管這霧裏有什麼,都不應該會讓他覺得壓迫纔對。
一直到凌霄察覺到身體上傳來的痛處,像是有東西一口一口的咬着他身上的肉,才忍不住扯着嗓子喊救命。
墨鄢將門打開,放了他進來。
經過這一番,凌霄老實了許多,只敢在角落詛咒墨鄢與時汐。
別說,他這幾天經常摸頭皮,滑滑的手感讓他覺得還挺上癮的。
不行不行,在這時候他堅定點,不能胡思亂想。
【小白羆。】凌霄輕叫了一聲,做賊心虛的看了門外一眼,在沒有感受到墨鄢醒來後忙勾起一個極燦爛的笑容。
時汐正偷偷拿着蘋果喫,她這些天體重長得有些快,墨鄢爲了控制她的體重竟殘忍的每日規定了她喫果子的數量。
被凌霄這麼一嚇,她手邊的果子險些掉在地上。
“你、你叫我幹嘛?”時汐驚魂未定,明明墨鄢對她沒冷下臉過,但時汐仍舊有些擔心,畢竟兩人之間,武力值差的有些大。
凌霄眼尖的看到時汐手上差點沒拿穩的蘋果塊,再聯繫到墨鄢說的話,頓時瞭然的點了點頭。
他壞心眼的眯了眯眼睛,語氣都變了一個調,【小白羆,我看見了,你偷喫果子!】
凌霄奸笑了兩聲,【如果你想讓我保守祕密,就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現在就告訴墨鄢你偷喫果子。】
時汐:“……”
淦!
這要是讓墨鄢知道,別說是果子了,說不定她日常的食物量都得縮減。
“你想讓我做什麼?”
凌霄哈了一下,心說你這隻小白羆平日裏那麼囂張,今日還不是要落在他手裏。
【只要你說服墨鄢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就不把你偷喫果子的事情告訴他。】
凌霄自覺手裏有了把柄,說話的時候恨不得將頭昂的高高的,【還有,你這個胖糰子,要給我摸一摸,耳朵,大臉盤子,還有肚子,短短的尾巴,都要給我摸一摸。】
凌霄從前看見幼崽只會覺得厭煩,他曾經因爲好奇抱了屬下的孩子。
結果那隻幼崽竟順着他的肩膀往上爬,甚至兩隻手還緊緊抓住他額前的角。
豈有此理!想到這凌霄就想拍桌子。
要不是他實在是一個深明大義的魔尊,當時定要將那隻崽子碎屍萬段的。
凌霄想完之後,忽然覺得周圍有點冷,他身體不自覺的抖了抖,隨即又想起自己如今只是一絲魂魄,再怎麼也不可能會感受到冷。
那是爲什麼?
“你想摸誰?”墨鄢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時汐慌得將蘋果塊全部塞嘴裏,最後拍了拍嘴邊的果屑,才轉過身瞪大了眼睛。
至於凌霄,現在已經能飛快的想出一個挽救自己性命的理由來。
【摸我的腦袋,你要摸嗎?】凌霄將自己亮到反光的腦袋伸到墨鄢面前,順帶還露出一個十分天真的笑容。
墨鄢有些難言,他從前想過的魔尊和如今的凌霄形象相差過大,導致他一度懷疑是不是封印錯了。
凌霄補充了一句,語氣裏帶着莫名的驕傲,【不騙你真的,可好摸了,滑溜溜的。】
墨鄢無視了凌霄,從他面前走過,將小糰子抱了起來。
隨後心情更復雜了。
就算平日裏再怎麼偷喫,也不可能體重變得這麼快吧。
要不是檢查過她的身體沒有問題,墨鄢真要懷疑該不該讓她絕食來減輕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