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知的劇情幾乎完全沒有用,但是有一點她是記得的,紅蓮是舒遠的第一個知己,是舒遠一生裏面最重要的一個女人。
就算日後他還會喜歡上幾個十幾個甚至更多的女子,紅蓮在他的心中總是最特殊的。
所以就是最特殊的知己,如今變成了用之便可棄的爐鼎了?
時汐意識到剛纔自己說的話不準確,於是改了些字眼,“你這是,自願被採陰補陽了?”
紅蓮緩和了過來,站起身冷笑了一聲,“你懂什麼?”
時汐:“所以你到底是不是自願被採陰補陽了?”
“難不成是被迫的?那這舒遠也太不是人了吧,你真可憐。”
被時汐用憐憫的目光看着,紅蓮幾乎要氣的吐血。
“我用你可憐?我與阿遠郎情妾意,若不是墨鄢,我何需藏着掖着不敢現於人前。”
時汐:“……他若是真的與你郎情妾意,就不會讓你藏着掖着,不會讓你連現於人前的機會都沒有。”
“你胡說,阿遠他是爲了保護我,如果不是墨鄢,我便還是上古紅蓮,而不是如今的上古妖蓮。”
紅蓮現在是恨極了自己上古妖蓮的身份。
是妖,就不能被阿遠的師兄弟們接受。
爲了阿遠的前途,她就只能躲在暗處。
“墨鄢喜歡你,對不對?”
紅蓮改了想法,方纔她看了一眼,墨鄢落在這女孩身上的眼神,絕非是對待養在身邊玩意的神色。
雖然不敢置信,但確確實實與她看向阿遠的眼神一樣。
除了驚詫,紅蓮心中還有些微不可察的嫉妒在。
她倒不是因爲喜歡墨鄢而嫉妒,而是覺得同爲妖類,墨鄢就敢帶着這隻白羆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在外面行走,而她卻只能躲躲藏藏。
時汐沒說話,而是摸了摸袖子,早知道要僵持這麼久,剛纔就應該順手將墨鄢那裏的空間戒指拿過來的。
否則就這麼直對着紅蓮,也太無趣了些。
“呵。”紅蓮冷笑了一聲,“你不說我也明白,墨鄢喜歡你,只要我殺了你,他這輩子都會在痛苦中度過。”
聽完這話,時汐遲疑的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紅蓮。
要不是紅蓮渾身上下都是血漬,她幾乎就要相信這話了。
“雖然你想的很完美,但是你殺不了我。”
紅蓮手指不自覺的捏緊了些,她感覺到白羆的周圍有一層她無法靠近的結界。
想必這便是墨鄢爲了保護她設下的結界了。
時汐蹲坐了下來,單手支着下巴,饒有興趣的問她,“舒遠知道你來抓我嗎?”
紅蓮這時也不着急了,雖然她殺不了這隻白羆,但這隻白羆也不可能破開她的空間出去。
“自然不知,是我聽了他的話,所以替他來的。”
“哦~”時汐又問,“那他便是知道你要來的了。”
“你胡說,阿遠怎麼會捨得讓我陷入危險的境地,是我自己趁着他不知道纔過來抓你的。”
時汐看紅蓮,只覺得有些納悶。
不管是不是妖物,好歹也是一株上古妖蓮,雖然近來才能化形,但從前那些年在空間裏面,也是有意識的。
沒喫過豬肉,總得看過豬跑吧。
“你閉嘴。”紅蓮費勁力氣往前走了幾步,身上未乾的血漬拖曳在地上,顯得極爲駭人。
只是神情悽悽,面容慘淡,又讓人覺得她無比的可憐。
“不如我們打個賭。”時汐主動將結界破開,在紅蓮的面前伸出手。
紅蓮迅速用手遏住她的喉嚨,嘲弄的笑了幾聲,“你被墨鄢養的真是天真,我不過是裝的可憐了些,你就不忍心了?”
時汐沒有如紅蓮所想的表現的驚慌失措,“你難道不想知道,舒遠現在在做些什麼嗎?”
“他故意讓你來抓我,讓你來殺我,想的是一舉兩全的法子,既能讓墨鄢傷心,又能借墨鄢的手除掉你。”
“現在,你還不想去看看他嗎?”
紅蓮手鬆了開來,神色無措,她將這話聽了進去,可是越是聽進去,心中的彷徨就越是多。
真如這隻白羆所說,舒遠是在利用她嗎?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不過是故意激我,想讓我不殺你而已。”
時汐點了點腰間,一瞬後,腰間的軟劍飛出,擋在時汐的面前。
只是短短几瞬,利劍的鋒芒已經在紅蓮的胳膊上劃下兩道傷口。
時汐繼續問她,“如此,你還覺得你能殺了我嗎?”
“紅蓮,你既然覺得墨鄢是喜歡我,那爲何又會覺得他不在我身邊,就不會給我留下自保的物件呢?”
紅蓮被鋒芒所傷,微彎着腰,手撫着傷口處,因爲低着頭神情莫辯。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纔開了口,“爲什麼,你要幫我?我要殺了你,我嫉恨你,你卻要幫我?”
紅蓮一直養在舒遠身邊,她所熟知都是舒遠所教,也會下意識的跟着舒遠的思路想事情。
一張白紙,旁人給她塗得顏料是白的,她便是白的,旁人給她塗得顏料是黑的,她便是黑的。
故而此時,紅蓮對自己長久以來的念頭,有了懷疑。
“我不是爲了幫你。”時汐伸出手,軟劍順從的被她拿在手上,“我只是討厭舒遠。”
想了想,時汐又從懷中的瓷瓶裏取出一粒丸藥,放到紅蓮手上,“這可以遮擋你一個時辰的妖氣。”
紅蓮手指蜷縮起,將丸藥緊緊握住,隨後閉上眼睛將丸藥吃了下去。
她主動解開了紅蓮空間,第一眼便看到冷冷在側的墨鄢。
“玩夠了?”墨鄢看着女孩。
時汐小跑着到他身邊,拉下他的胳膊貼在他的耳邊說了打算。
墨鄢果然不同意,“你與他們折騰在一起做什麼,你若是看不慣他們,我直接將他們一起殺了就是,何須如此麻煩?”
時汐:???
行吧,武力值至強就是可以有胡作非爲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