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不斷作死後我成了大佬心尖尖 >第377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7)
    兩個嬤嬤是從宮裏分出來的,自然對規矩十分看重。

    只是再看重,她們在第一回立威無果後,也沒膽子繼續立下馬威了。

    兩人也嘗試着教授規矩和廚藝,只是在沒過三日,廚房燒了兩座之後,兩人便收拾好包袱,去祁御那請罪要自請離開王妃身邊去旁的地方伺候。

    祁御幾日之間面上已經恢復尋常,不過也藉着身體不適,多告了幾天假。

    在王府待着的這幾日,外面的消息也源源不斷的送進王府裏面。

    大皇子手下的人欺壓百姓,強權低價收購良田,逼的人走投無路最後跪在府衙門口,磕得頭破血流。

    二皇子後院着火,幾個妾室勾心鬥角,鬥着鬥着,竟致使新入府的皇子妃腹中胎兒流產。

    三皇子木訥,倒沒什麼消息傳來。

    越是在這個時候,祁御就越是要不讓自己出錯誤。

    否則他的行爲或許會成爲壓死那些朝臣的最後一根稻草。

    引得他們將所有的怒火都朝着他衝來。

    自然,若是他安安穩穩的,不僅沒有出錯,甚至表現極好,那麼想必這些人也會識時務,屆時也會自覺的站在他的隊上。

    孩子。

    祁御攥緊了雙手,眸中浮現出頹然之色。

    二哥後院的孩子,是他讓人動手的沒錯。

    畢竟衆皇子如今皆是無子嗣,如果誰忽然有了子嗣,難保父皇會因爲子嗣而厚待那邊。

    所以他只能將這樣的可能扼殺在源頭。

    只是這終究不是長遠的辦法,要想接觸這樣的顧慮,他便得在幾個兄長之前有嫡子。

    嫡子……

    祁御出聲唸了這兩個字,目光逐漸變得深沉起來。

    顧家後面看似沒有權勢,可事實上,比起其他幾個兄長的王妃,顧如意是遠遠勝出的。

    正因爲顧家沒有權勢,所以父皇纔不會疑心他想要那個位置。

    再親密的父子感情,遇上皇位之爭,他也不敢保證父皇會一直待他如初。

    更何況,自己主動想要將皇位給哪個兒子,和哪個兒子從他手裏拿走皇位。

    這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

    前者他只需要韜光養晦,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坐收漁翁之利,而後者,他卻要同幾個兄長鬥個你死我活。

    “來人,傳令下去,就說本王今日要去王妃的院子裏休息。”

    說完這句話,祁御的臉色徹底黑沉下來。

    他緊緊的按着太陽穴的位置,滿是苦惱。

    阿辭消失之前,兩人曾有爭執。

    他要娶王妃,不能給阿辭想要的唯一與坦然,所以阿辭離開了。

    可是,他也不想的。

    他難道不想和心愛之人在一起嗎?只是現實所迫,要想未來的長長久久,須得現在臥薪嚐膽罷了。

    他只要在那兒再等一等,遲早有一天,他會光明正大的將他帶到衆人面前來。

    難不成這一點時間,他都不能等等嗎?

    就算是爲了他也好,他怎麼忍心什麼話也不說就這樣離開。

    祁御沒由來的煩躁,腦中忽然想起柳長卿的臉,他遲疑了下,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柳長卿此時手中正若有所思的拿着一片竹葉,耳邊卻忽然聽到腳步聲。

    他不着痕跡的將竹葉扔到地上,自己則緩緩起身。

    跪在地上,聲音淡然,“奴見過王爺。”

    雖是跪着,他的脊背卻仍是挺得直直的,聲音也不卑不亢,絲毫沒有示弱的感覺。

    祁御頭又痛了起來,尤其是在看到柳長卿眉眼間熟悉的倔強時,他幾乎要以爲謝與辭回來了。

    他呼吸滯了下,隨即又反應了過來。

    這是柳長卿,不是他的阿辭。

    “起來。”祁御對着柳長卿難得溫柔的開口。

    他心中矛盾的很,既想要尋找能代替阿辭的人,可找來了之後,他又厭惡他們的身上臉上有阿辭的影子。

    相貌相似還是其次,他煩悶的便是柳長卿周遭氣質幾乎都與阿辭神似。

    每每看見柳長卿,他便能想到阿辭是如何決絕的離開他,是如何躲起來直到現在他都找不見他的蹤影。

    這樣的時候,他便會忍不住將心中的怒火全部發泄到柳長卿的身上。

    “你近日似乎消瘦了許多。”

    祁御存着讓柳長卿聽話的念頭,所以這段時間都是讓人折磨柳長卿的,想着能將他身上的傲骨全部磨去。

    只是沒想到都這麼久了,他還是這麼倔強。

    柳長卿沒有答話,而是走到門口,“王爺既然想在這裏待着,那奴先出去,就不礙着王爺的眼了。”

    “站住。”祁御臉色冷了下來,“本王何時讓你出去了。”

    柳長卿沒有被他的語氣嚇到,而是對上了祁御的眼睛,“王爺看到奴的臉,不會生氣嗎?”

    在剛纔他對着銅鏡仔細的瞧了瞧,原先或許不明顯,但是身上的衣服款式顏色,再加上每日都有專門的人給他上妝,他都懷疑銅鏡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將府中的公子排成一排,便是傻子也能明白其中的端倪了。

    柳長卿的語氣帶着譏諷,祁御瞬間便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他惱怒了起來,像是整顆心都被人剖開嘲笑,“放肆。”他厲聲道。

    他的面上還有未褪去的憤怒,雙手握緊,似乎是在忍耐着什麼。

    見柳長卿面色不改,祁御冷笑了一聲,“本王看你是仗着本王對你的寵愛,不識好歹,什麼話都敢說了。”

    這便是睜眼說瞎話了,要知道,除去特地置辦的同謝與辭相似的衣服,柳長卿的住處以及喫食,幾乎可比王府裏面最下等的奴僕。

    柳長卿沒繼續接這個話題,而是淡淡的看着窗子,“王爺既然不喜奴,就請離開吧。”

    聽了這話祁御自然不喜,只是他眉頭皺了皺,打量了下週圍的佈置後,又將要說出口的斥責給嚥了下去。

    過猶不及,他只是想折斷柳長卿倔強的脊樑,而不是要讓他死。

    想了想,他便不言語,甩着袖子離開。

    除了柳長卿,整個院子裏沒有其他人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長卿才走出院子,看着不遠處的竹林,眼眸漸漸變得深沉。

    若是母親真的離開了祁御的鉗制,那他也該想辦法逃離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