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安皺着眉頭看着祁御,隨即在祁御的注視下,捂着鼻子滿臉嫌棄的離開。
而此時的時汐,已經溜之大吉。
順帶着還買了張宣紙,然後特意用用左手歪歪曲曲的寫了字。
再買了一把小彈弓,用寫好的紙將一顆石子包裹住,然後蹲在平王府門口守株待兔。
平王也就是那位三皇子。
就連封號都是平平無奇的。
時汐蹲在一旁的餛飩攤子旁,餛飩傳來的香氣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她轉頭看了一眼,決定待會辦完事買一份大份鮮蝦餛飩。
沒等一會兒,平王便穿着一身玄衣走到王府門口。
身後只跟着兩個看着像是沒精打采的侍衛。
時汐對準男人的肩膀,“砰”的一聲,包裹着石子的紙飛快朝着男人襲去。
男人卻像是無意識的伸手摸後腦一樣,抓住了石子。
時汐眼睛瞪的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會看到這一幕。
她有想過這貨是裝的,但沒想過這麼能裝。
武功這麼強難道就不能將擋路的乾脆全殺了自己上?
平王將手放回前面,然後又懶懶散散的往府中走去。
時汐在上面寫的是祁御私下買兵練兵的地方。
祁御家世不顯,就算上頭認爲他是心愛之人生的兒子,也只是表面上寵愛些。
實質上的利益差不多都被大皇子二皇子給瓜分了。
所以他做了二手的準備,要是不能名正言順,他便準備逼宮。
不過祁御不覺得自己最後會用到這個法子,畢竟其他幾個弟兄在他眼裏不過就是蠢貨一二三。
後面時汐打包了一大碗餛飩回了顧府後慢慢的看戲。
一邊看話本子耳邊還是紅杏在外聽來的消息。
難怪靈安看話本子這麼入迷,這話本子裏面的內容可比祁御那帶勁多了。
“小姐。”紅杏笑得比哭還難看,“外面傳王爺在醉香樓當場出恭了。”
“噗!”時汐一口餛飩湯直接噴了出去。
時汐摸了把脣角,眉眼微抽,“這種事情,倒也不必在我喫餛飩的時候說。”
“後來呢?”時汐將已經只剩一口湯的碗推遠。
紅杏想了想,盡力挑了些聽上去不那麼污耳朵的字詞。
“王爺在醉香樓那啥之後,被所有人都看見了,靈安郡主還極爲大聲的質問王爺是不是那啥。”
聽到這,時汐默默的在心裏爲靈安點了個贊。
喜歡話本子,又敵對祁御,四捨五入就是好姐妹了。
“後來靈安郡主一臉鄙夷的離開了,然後王爺的侍衛闖進來將醉香樓給封住又將裏面的人全都趕了出去。”
“還命令所有人對此閉口。”
時汐:“……”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誇誇自己。
醉香樓什麼地方,能去的非富即貴。
所以祁御本意大概是想滅口來着,只是……滅不起。
時汐咳嗽了兩聲,喝了口冰過的酸梅湯潤潤嗓子。
而且這種事情傳出去,甭管是不是真的,都辯駁不了。
一想到祁御現在的臉色,時汐就忍不住笑。
果然給豬用的瀉藥就是比給人用的效果好。
另一邊祁御氣得幾欲吐血。
他看了看周圍,就算丫鬟和侍衛面無表情。
他都覺得這些人是在背地裏嘲笑他。
大夫很快就過來,還是上次那個。
拎着個小藥箱嘀嘀咕咕的說着話。
在把脈之後面色不鎮定起來,他遲疑的看了眼祁御。
祁御沉着臉說話,“到底是什麼原因?”
從醉香樓回王府,祁御幾乎是用自己當皇帝的念頭在忍耐,好歹才忍耐到門口。
最後那小半天幾乎都在茅廁裏面度過。
比上次要可怕多了,這回就算坐在房間裏面,周圍還是瀰漫着一股莫名的臭味。
在房間裏站着的人都明白這味道是從何而來,偏偏此刻要作出面無表情的模樣。
大夫臉色也不大好,他委婉的說道,“王爺似乎是吃了不該喫的東西。”
祁御的怒火已經讓他維持不了基本的理性,“到底是什麼?”
大夫尷尬的斂了斂脣角,“豬瀉通。”
祁御滿腦門問號,“什麼?”
大夫只能小心的解釋,“就是用在豬身上的瀉藥,只要一點點立即湊效。”
說完這句話,趁着祁御還處在震驚的時候,大夫忙寫完藥方然後揹着小藥箱告辭。
一邊走一邊感慨。
他活這麼久了,這檔子事還是頭一回見着。
原先聽外面人說齊王在醉香樓那啥,他還以爲騙人的。
沒想到這麼離譜的事情竟然是會真是發生。
要不是還在齊王府的地盤,大夫都快憋不住笑意。
一直處在震驚中的祁御:“……”
豬瀉通?
他怎麼可能碰到這種東西?
他今日在外面不過喝了兩盞茶。
茶……
醉香樓……
大夫又說那藥是立即見效。
“砰”的一聲,祁御將手邊的瓷枕砸了出去。
一定是靈安,因爲不想嫁給他所以才故意在衆人面前陷害他,想將他的名聲給壞掉。
她以爲這樣他就不娶她了嗎?
祁御又將手邊的另一個瓷枕砸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等靈安嫁進來,他一定要讓她好好嘗一嘗他受過的苦。
而靈安在安撫好受驚的心尖尖上的蕭郎後,也馬不停蹄的回了公主府。
什麼都不說,先跪在了和嘉長公主面前。
“母親,我不嫁。”
和嘉冷笑,“你不嫁也得嫁,別想再和那戲子糾纏在一起。”
靈安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之後,繼續委委屈屈的說道,“你不知道,今日齊王在醉香樓當着所有人的面那樣……反正我不嫁,我寧願去絞了頭髮當姑子也不願嫁給他。”
“如果嫁給齊王,我會被人嘲笑一輩子的。”
和嘉長公主此時還不知道外面的傳言。
便疑惑的問道,“他當着所有人面怎麼了?”
靈安撇了撇嘴,“我說不出口。”
和嘉長公主身側一個嬤嬤面色尷尬,隨後貼在她耳邊將事情來龍去脈說完整。
和嘉長公主瞳孔震驚,就連一向威嚴的表情此時都有皸裂開來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