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快喝吧。”
梵小木一臉期待地望着桌對面的蘭陵王。
蘭陵王託着下巴十分嫌棄地盯着那碗“黑暗料理”。
中毒這件事他其實早已知道,這種毒十分烈,但它的發作過程卻十分柔和,慢慢會有一種有一種漸入骨髓的刺痛感。
其實......他想要解毒也不是件難事,在大漠隔壁遊走這麼多年,他的身體早已達到百毒不侵的境地。
就算沒有她的解藥他也是有辦法的,畢竟一個人久了,什麼事都要自己處理。
他只是不明白,爲何這個小丫頭這麼執着......甚至蠢到了極點。
至於她說玉城的那個人嘛,可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和什麼外人打交道。
他本性非善非惡,讓人琢磨不清,而且是一個沒有故鄉的人,一個---沒有領土的“王”。
浮夜?那就更不可能了,畢竟沒人比他更熟悉那裏的情況了。
所以,一切都顯而易見了。
這個自稱梵小木的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長城那邊的人?他們怎麼可能會冒這麼大的險?
他這幾日一直觀察着,可怎麼看她都是一個普通人,沒有武功,不會什麼稀奇古怪的咒術,還有她那雙眼睛......
蘭陵王用食指輕叩着桌子,漫不經心地盯着桌上的飯菜。
“那個...其實我也不想熬成這個樣子的。”,梵小木弱弱的開口。
“每次我就揪它的一兩片葉子。”,梵小木捏起手,比出一點點的手勢,“可是......就這麼一點點,一碰水就成這個色了。”
“黑咕隆咚,烏漆麻黑,古他媽黑暗之神......”
“黑暗...之神?”蘭陵王聽到這個詞,皺了皺眉。
“額......沒什麼,我自己亂編的,亂編的哈哈......”,梵小木囫圇打了個圓場。
“那個......蘭陵王......”,梵小木喫什麼都感覺沒味道,她乾脆丟下筷子癱在椅子上。
“你要趕緊喝呀,金絲草要用完了啊......”
她何曾沒想過給他在食物裏偷偷放上一些!都是那個什麼金絲草的,竟然還有什麼微弱的毒性。
“不必。”
蘭陵王說完,竟破天荒地拿起了筷子。
他剛要動手,突然想起了什麼,“你......這幾日......廚房裏的食材哪來的?”
他一個人生活,其實平日裏也不會常回這裏,所以並不太會準備什麼喫的東西。
“額......這個,其實......”
梵小木心虛地開口,還沒想到怎麼說(編),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蘭陵王放下筷子,望了一眼縮着脖子的梵小木,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隔壁的大媽(林嬸),“那個蘭苼啊,嬸子我就是來問一下,你媳婦上次從我這裏借去的肉蛋什麼時候還啊,她上次借去的時候說過幾日來這裏取的。”
蘭陵王望向梵小木,感覺到傳來的目光,梵小木低下頭扒拉着碗裏的米。
“抱歉。”,蘭陵王向林嬸致歉,轉身去拿了一錠銀子。
“不不不這可使不得......,那點東西不值這麼多錢。”,林嬸看着眼前的一大錠銀子,連連擺手。
“無妨。”,蘭陵王毫不在意。
好不容易送走了林嬸,蘭陵王又重新回到座位上。
剛坐下還沒拿起筷子,門外又想起了敲門聲。
。。。。。。
蘭陵王一記眼刀飛過來,梵小木的脖子縮得更厲害了。
“小夥子啊,你媳婦上次借去的米糧什麼時候還啊她上次說......”
王嬸子拿着銀錢,嘴上還不忘唸叨什麼,小心擡頭望了望屋裏的情況,小聲招呼着蘭陵王,“好好給你媳婦補補,她不是有那個......身子嗎,我聽她說兩個月,可這一點兒也不顯啊,反倒是瘦了。”
“可千萬好好養着,別讓人家乾重活了......”
蘭陵王轉頭看向梵小木,眯起了眼。
梵小木不敢擡頭,只覺得背後直冒涼氣,陰森森的。
“是啊,小、木、她、當、然、得、好、好、補、補、了。”,蘭陵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
梵小木打了個激靈,怎麼從他嘴裏冒出來的“小木”這麼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