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小木轉到了榕樹背後,樹的背後...不就是寫灌木嗎,景色還不錯。
“梵丫頭,你可瞧好了。”,老榕樹的背後突然發出一陣光。
梵小木立即湊過去,溝壑縱橫的樹幹上,漸漸浮現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
好像...是兩句詩?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梵小木的手撫上這些字,眼神恍惚了一下。
“梵丫頭?”,老榕樹叫了她一聲。
梵小木放下手,重新繞回來,阿瑤很聽話地抱着手杖站在原地,榕樹爺爺沒有讓她過去,那就說明這是一個只能讓梵小木知道的祕密。
“怎麼樣,小丫頭,老朽一看見你的眼睛就回想起來了......”,老榕樹望向天,慈眉善目地笑着,“當年我只是一棵普通的榕樹,那臭小子路過這裏,閒的沒事兒幹非得在我這樹幹上刻字,還自顧自的說了那麼多,煩死個人嘍。”
“榕樹爺爺,你說的那個人...也算是神明嗎?”,梵小木停頓了一下。
“神明啊......”,老榕樹的語調變得悠長,“是啊,第一次見他就像神明那般,再見之時...物是人非了。”
“他說當個神明不如下凡流浪來的自在,人人都稱他爲神,可他這個神明...什麼都做不到啊。”
“小丫頭,老朽一見你,就覺得你肯定是他口中的那個人,你們是如此相像。”
梵小木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打了個哈欠,就着草地躺了下來。
“榕樹爺爺,你說的只是相像,又不是肯定......說不定只是您老老眼昏花了。”
榕樹爺爺仍舊笑着,連周身的氣勢都一模一樣。
“榕樹爺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阿瑤撓了撓頭,“我們要回去了,晚了的話討厭鬼又要嘮叨了。”
“嘿,有沒有好喫的果子讓我們帶着?”
老榕樹:“???”
“小丫頭,記得再來玩啊~”,老榕樹揮舞着葉子,幾隻小鳥盤旋在上空爲兩人引路。
梵小木將包裹系在腰間,包裹裏滿滿的果子,乘上了小鹿坐騎。
“路上慢點,別撞......”
小鹿一個衝鋒撞到了山洞壁上。
,出了山洞,天上太陽的熱量已經降了下來,這就意味着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她們要抓緊時間趕路了。
梵小木再次打了一個哈欠,趴在鹿背上睡了起來。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她的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句詩。
梵小木甩了甩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甩出去,重新進入夢鄉。
是一片桃花源。
一樹夭夭灼灼華,滿前萬善意無涯。
春風比屋宜家子,誰識樞機在一家。
形態各異的桃花樹分爲兩排,中間的道路都鋪上了粉色的花瓣,桃花樹矮極了,一伸手就能觸碰到桃花。
花瓣下落的速度變得很慢,紛紛揚揚,打着旋兒不遠掉在地上。
天上沒有太陽,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桃樹香氣撲鼻卻沒有一隻蜜蜂或者蝴蝶,仔細看,花瓣上還有晶瑩的露珠呢。
梵小木順着這條路走了半天,一個人影也沒有。
沒有水聲,沒有鳥聲,似乎除了桃樹,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她有些厭倦,轉頭正欲返回,有風從身後刮來,攜帶着些許桃花,一雙手從身後抱住了她。
她憑感覺認出那是個男性,個子很高,但出奇地沒有推開他。
“你認識梵小木嗎?”,男人突然開口,聲音如大提琴一般低沉而有磁性,像三月的桃花,沁人心脾。
梵小木站在原地,沒有回答他。
男人把頭埋在她的頸窩,髮絲像蒲公英的絨毛一般,散着融融的暖意。
“下次見到,記得告訴她......有人一直在等她。”
“一直在...等她。”
身後的人忽然化作一縷風,消散在這片空曠中。
梵小木轉頭,遠處的桃樹仍然紛紛揚揚,似乎不知疲倦。
不知爲什麼,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梵小木向前踏出一步,消失在這片桃花源中。
樹上,一個身影悄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