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什麼都沒有,整體的色調是白色,牆壁天花板以及地上鋪的厚厚的白色羽毛。
亮的刺眼。
這是作爲依拂的寵物的“特殊”的房間。
房間內沒有窗戶,她只能出去到建築物走廊外面才能憑感覺猜測現在的時間,爲什麼是憑感覺,因爲天上沒有太陽月亮,無法判斷時間,連一片雲也沒有,天空像是被幕布遮住了一樣。
壓抑的像個假的世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梵小木感覺自己的記憶都出了差錯,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裏的,昨天,前天??亦或者是一週前???
那麼貪喫的她也沒有胃口喫東西,應該說這裏的東西沒法喫,就算不進食好像也不會感覺到餓了。
她的感知......已經逐漸和這個世界融爲一體了。
雷德站在臺階上,指揮奴僕修剪花園裏玫瑰的花枝,花園的一側有個小亭子,梵小木繞了過去。
倒置世界裏的“諸葛亮”他們正坐在一起聊天。
雖然有點害怕,但她一個人實在是太無聊了。
亭子裏的人見梵小木過去先是集體安靜了一瞬,隨後又各自聊天喝茶去了。
梵小木找了個位置坐下,脖子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
這玩意兒好煩人啊!
屁股剛挨着凳子,耳邊傳來一個嫌棄的聲音。
“哼,恐龍女!”
“......”
梵小木轉頭,東方曜嘟着嘴,一臉傲嬌,眼睛滴溜溜往這邊瞥了一下,發現她正看自己時立馬又收回了目光。
那麼嫌棄自己還坐的這麼近?!
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茶盞,一股異香瞬間將她周圍的空間填滿。
“我的小心肝兒怎麼有時間出來了,肯定是想我了~”
梵小木打了個寒戰,惡寒從腳底蔓延到頭頂。
諸葛亮坐到她旁邊,恨不得將他的身體黏到她身上,一雙手不老實地攀上她的腰。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的小甜甜今天也非常可愛呢~”
梵小木一巴掌打掉他的手,屁股挪離原位,結果不小心碰到了左邊的東方曜。
“你碰到我了,恐龍女。”
“......”
梵小木權衡兩人的位置,終於找到了適合的地方,本想看看桌上有什麼好喫的點心,一低頭桌子底下突然冒出一個腦袋。
“啊啊啊!!!!”
梵小木條件反射一腳踹過去。
司馬懿手裏拿着一根帶刺的皮鞭,目光渴望地盯着她。
“請務必...用這個懲罰我!”
“不要憐惜我,儘管來吧!”
“滾滾滾滾滾!!!”
莊周:“一起跑步嗎?”
“不要!!!”
“恐龍女......”
“不用說三次啦!!!”
梵小木受不了了,抓住桌布一掀,突然一股大力把她拽了下來。
依拂抱着娃娃站在不遠處,身後跟着幾個僕從。
“我的梵小木怎麼了?”
依拂點點頭:“好了,離這些男人遠點吧,你上次不是說想要見見二喬嗎?”
梵小木疑惑,她什麼時候說過了?
“你脖子上的鈴鐺太小了,讓雷德找一個大一點的過來。”
梵小木什麼都沒說,就被依拂帶走了。
穿過一個花園,再繞過一個倒置在天空中的湖,幾個來到了一個廣闊的綠色草坪上。
梵小木開始分不清東南西北,這裏的方向好像全錯亂了。
“從這個樓梯上去,我們就到了。”
上樓梯???
“可這不是下樓嗎?”,梵小木盯着腳下高高的臺階,遠處的景色一覽無餘。
算了,這裏就沒有什麼東西是正常的,她也馬上就要變得不正常了。
與其說是大喬小喬的住處,不如說是監獄。
一棟破敗的建築物橫空出現在空蕩蕩的草坪上,如果不是周圍進進出出的守衛,梵小木還以爲這是個廢棄的遺址。
“來吧。”
依拂鬆開梵小木的手,主動走在前面,看守大門的血族立刻爲其引路。
鐵牢門吱呀吱呀,發出刺耳的聲音,靠近出口的牢房沒有人,直到走了十幾米之後纔看見有些房間裏關押着些變異的魔種人。
不像她想象中的監牢,這裏的走廊很乾淨,一絲異味也沒有,裏面的人也安靜地出奇,坐着躺着,眼神空洞,呆愣着一動不動。
“到了。”
前面的引路人停下腳步,隨着依拂的動作,所有人紛紛回頭看向梵小木。
梵小木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裏。
一間四五十平米的房間,唯一的傢俱就是一座石牀,房間的內部還有一個大水池,大喬背對着她們坐在水池邊,小喬靠在她的肩膀上,兩個人的腿都泡在水裏。
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聽到了聲音,一點反應也沒有。
梵小木看了看她們,又看了看依拂。
依拂像是沒有發覺她的注視,眼睛正盯着裏面的人出神。
梵小木很想問能不能進去看看或者可不可以說點什麼之類的,可這裏的氣氛突然詭異地嚇人。
“人也見到了,我們該回去了,我的梵小木。”
依拂眯起眼:“今天下午可是有重要的客人要來呢,不能在這裏陪你太長時間。”
梵小木跟着隊伍重新返回,在這裏待了幾分鐘,她的意識突然變得有些混亂。
好像比之前更嚴重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來着,現在...什麼時辰,爲什麼來這裏?
不對不對......
梵小木搖搖頭,角落裏的一抹綠色突然映入眼簾。
一間空蕩的房間中央,被封在透明冰晶裏的...蔡文姬?
等到腳步漸漸走遠,水池邊的大喬終於動了動。
目光喫力地看向蔡文姬的方向,僅僅是幾秒,又脫力倒了下來。
和梵小木一樣的問題,今天是什麼日子,現在是什麼時辰,她...是誰?
這些問題,她只要醒着就會一遍遍和妹妹重複。
一旦忘了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