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小木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地翹着腿。
“怎麼樣,我都說了你不相信~”
一個月,她確實離開了一個月......
趙雲身側的拳頭捏緊又慢慢鬆開。
可是,怎麼可能呢。
“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多找幾個大夫來。”
“不必了。”,趙雲收回目光,向地上的老者示意,“麻煩您了......”
大夫如釋重負,匆匆退了下去。
房間內很快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梵小木站起身,扶着腰從他身邊走過。
讓她看看,這雙眼裏有什麼呢,悔恨愧疚埋怨不忍......?
“你......”
“他是誰?”
梵小木停下腳步,盯着他眼瞼下方投射出的陰影。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站的很直,言語動作之間盡是坦蕩與無畏。
孑然一身,毫無牽掛。
不像現在,毫無生氣地低着頭,像是失去了全世界......把他變成這個樣子好像有些不忍。
“他是誰關你什麼事?”
“多浪漫的一個故事啊,他死了,爲了保護我臨死之前要我照顧好自己。”
“不是你。”
梵小木仔細觀察着他的深情,空間裏的數據一點一點上升。
“我不會再禁錮你。”,他推開門,回過頭。
“你可以隨意走動,如果想離開這裏我會安排人把你送回去。”
。。。
梵小木目送他離去。
真讓人失望啊。
趙雲在半路上遇到了貂蟬。
“爲什麼不跟她解釋清楚?”
“不需要。”,他沒有停下腳步。
爲什麼不救她,爲什麼離開,爲什麼不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明明有很多話想要問她,明明自己的情緒不應該是這樣的,可現在,他卻只能選擇當一個外人。
“沒有時間了,這場戰爭早就該結束了。”
“如果她恨我,跟我徹底撇清關係的話......到那時候,萬一我沒有回來的話,她也不會難過。”
女子像是嘲諷一笑:“你都沒有跟她確定關係,憑什麼認爲她會難過?”
“無所謂。”
又是這樣難堪的回答。
雨水又降了下來。
梵小木坐在門前的臺階上,不停地搓着胳膊。
不久之後,門吱呀一聲從裏面打開了。
“你來了。”,像是知道會有人拜訪似的,孫策的表情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
梵小木坐在東,他坐在西面。
“......”
坐的那麼遠,她又不會喫人。
“是她把你送到這裏的?”
梵小木回頭看了他一眼:“我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好不好?”
雖然這麼說也不對。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取代他的?”
孫策捏了捏手腕上的護腕,眼睛盯着屋檐下的水窪,淅瀝淅瀝的水流在他耳朵裏不知怎麼就變成了海浪的呼嘯聲。
“你不是這裏的人。”他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麼,“這三分之地先前可沒有這麼平和過。”
“變異的血族魔種就像寄生蟲一樣蠶食這片土地,看不見摸不着卻能殺人於無形中。”
“倒置世界就是他們領主的傑作,依拂想要創造一個極樂世界......世界還未創造完就成爲了一個牢籠,關押她的牢籠,因爲新的領主上任了。”
“梵小木。”
喬西的貓瞳瞬間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你要知道,他們能苟且活下來過上這樣的生活全都是你的功勞呢。因爲是你所以我取代了依拂,撤去這裏的血族將他們壓制在東海領域.....”
“他們應該對你感恩戴德的,可這些缺少了主人的狗卻妄想反咬一口......你會怎麼做呢?”
“東風祭壇,向我證明。”
思緒重新飄了回來,屋檐外的雨絲打了進來。
梵小木倒吸了一口涼氣,收緊了衣服。
“你愛她嗎?”
也許是問題太過突然,孫策突然愣了一下。
“不愛。”
“你愛她嗎?”
她重新問了一遍。
“不。”,這次的回答很清脆,沒有拖泥帶水。
梵小木起身,踏了踏腳。
“你要走了?”,孫策額上的繫帶被風吹起,“不是要解決掉我嗎?”
“不,改變想法了。”,梵小木走進雨中,“我覺得......”
“用在你身上浪費了。”
喬西可是隻給她了一個烏頭花。
噬心石,今晚就會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