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角落裏,小小的人蹲在那兒一遍遍數着自己手裏的錢幣。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簡直就是災難、世界末日啊!!!
她藏在荷包裏的零錢居然少了一枚銀幣?!這是什麼概念,那可是銀幣,銀幣啊......!
可以買一百個菜包子,五十個肉包子了!
梵小木無比肉疼,仔細回想着荷包的去向---這裝零錢的小荷包她先前一直藏在櫃子裏,今天才拿出來怎麼就......屋裏屋外都找遍了就是沒有,難道......
距離上一次把它拿出來是什麼時候呢?上一次出門好像是採購畫春宮圖的工具來着...然後回到這裏,餘蔓像她哭訴韓信偷了葡萄酒,她氣勢洶洶殺過去......
!!!
梵小木突然明瞭,那個晚上,就在她和韓信兩人一起“滾”到地上被人“捉jian”的時候,她的小荷包甩出來過!
很快叮叮噹噹的錢幣聲便佔據了她的大腦,三天前的知識記不得但三天前有關於小錢錢的細節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錢錢錢,錢錢錢......”,梵小木來回踱着步子,雖然一枚銀幣在府裏有些下人的眼裏不過是路上掉了“一毛錢”,可在她的心裏---
畢竟現在一窮二白,連個渣渣也不能放過。
“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要光明正大,我不心虛......”
梵小木蹲在花壇後面,賊兮兮地四處張望。
我的天吶,她沒看錯吧?大白天的正廳里居然沒人,還大開着門......!
梵小木給自己比了個耶,暗暗竊喜了好一會兒,踮起腳尖如同一隻鼠子一般溜了進去。
她正大光明,絕對不怕。
“錢錢錢,錢錢錢......”
梵小木一進屋,眼珠子就黏在了地上,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開始尋找她的小寶貝兒。
此刻正是上午十分,屋內的門大開,光線好的不得了,所有的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除了---房間左側一個四四方方的木桌,木桌上面擺放了一些卷軸。
梵小木走過去蹲下,伸手在桌子底下漆黑的地板上摸了一把,在摸到桌子腿底下一塊的時候突然停住。
“這觸感......”
梵小木差點叫出聲,我的老天鵝啊,一枚銀幣!這是她的小錢錢嗎?!
迅速把小錢錢揣進兜裏,又有一抹光線閃了她的眼,低頭一看---哇!!!底下居然還有兩個!!!!!!
梵小木眼睛瞪得像銅鈴,伸手就去撈:“怎麼這麼遠啊......!”
手太短夠不到,梵小木想另尋方法,鑽過去吧,桌子的“底盤”又太低。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看見側面有個小桌洞就把胳膊伸過去,胳膊不行乾脆整個腦袋都探進去。
小福子伸出一隻手比劃了兩下,尷尬到無法開口。正尋思着是跪下贖罪還是怎麼地,他家主子便邁着大步過去了。
韓信在梵小木身旁站定,緩緩蹲下,裝作無辜的樣子將下巴靠在她肩膀上。
“要幫忙嗎?”
“......”
梵小木錯愕地回頭,一看是韓信瞬間就慌了,一個用力腦袋撞到桌面上,一聲哎呦之後卻再也沒有逃離桌子大哥的禁錮。
“怎麼回事啊,我......”
梵小木雙手用力,腦門兒急出了薄汗,尤其是韓信還在身邊,她的心肝兒猶如火燒啊!
完了完了完了,完蛋了!
該怎麼跟韓信說,該怎麼面對他們啊?!
難不成真的來一句:“我的腦袋卡在桌洞裏出不來了”吧?!
韓信好像發現了她的窘迫,故意在她頭頂的桌面敲了敲:“開門兒啦~”
梵小木欲哭無淚,狠狠心腳下一用力把桌子扛起來就跑,上面的卷軸呼啦啦掉了一地。韓信似乎被嚇了一跳,起身躲開,但好事不長---
梵小木沒有計算好角度,桌子邊“咣噹”一聲撞到門上,整個人因爲後勁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韓信本來還想挑逗她的樣子,這會兒也繃不住了,至於小福子早就笑的捂住了臉。
一刻鐘後:
“開門大吉~”
“芝麻開門兒~”
“......”
韓信蹲在梵小木身邊,有一沒一敲着她頭頂的木桌,眼裏的笑意馬上就要溢出來了。
“別敲了!”
“傳的人到了沒有?”
小福子捂着嘴。肩膀不停顫抖:“到了到了。”
兩名帶着鋸子的工匠衝進屋裏,一左一右蹲在梵小木身旁,“咯吱咯吱”鋸着桌子腿兒。
一時間,屋子裏木花亂飛,鋸子聲像拉胡琴兒兒一般悠揚婉轉。
“噗哈哈哈哈...不行了......!”
“主子...這丫頭片子逗死人了!”
“我再笑一會兒......!”
“......”
“你別笑.......韓信你不準再笑了!!!”
“你還笑?!”
這下好了,除了主僕兩人,那兩名匠人也忍不住了,梵小木成了被嘲弄的對象。
“嗚哇!!!!!!!!!”
梵小木暴哭,韓信卻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