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梵小木還是自求多福吧。
四號唯恐韓信遷怒到自己,蹦躂着進了梵小木的房間,躲在八仙桌下咀嚼草料。
兔子耳朵動了動,頭頂突然掉下來些許木屑,洋洋灑灑迷了它的眼。
“這是什麼?”
一擡頭一個物件掉了下來,四號瞪大眼睛,似乎是被嚇到了。
梵小木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挨家挨戶都掌了燈,整個街道空蕩蕩。
因爲懶得繞遠路翻牆,索性就來到前門這裏,沒想到那兩個面癱守衛今天居然不在?
真是天助我也!!!
梵小木哼着歌踏進門檻,一路上經過鵝卵石鋪就的曲折小路,水榭涼亭......
“正廳那邊好熱鬧的樣子,這麼晚了有什麼重要的客人嗎?”
一路上連一個下人都沒看見,大家都去了?
“肯定是什麼大人物,瞧瞧去!”
越靠近那燈火通明的地方人越多,只不過-----
府裏的下人怎麼一直跪着,還排成了整齊的兩排,就連餘蔓也在裏面。
“餘蔓,你們在這兒幹嘛啊?”
梵小木蹦過去蹲下:“他們也是一樣,怎麼一句話也不說啊......”
餘蔓打了個寒顫,看了她一樣又迅速低下頭。
“怎麼了?”
“今年的客人咖位可真夠大,府裏所有的人都在這裏...讓我猜猜,難道是某個異國的公主?”
“那我過來了是不是也要一起跪下啊?”
“不不不......!”,餘蔓旁邊跪着的一名婢女沒忍住,“小姐,今日府中沒有客人,韓將軍他,您......”
“請您自求多福吧!”
梵小木撓撓頭:“這小姑娘可真不會說話。”
剛起身要走,餘蔓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角,從懷裏顫顫巍巍掏出一個荷包。
“小木啊,雖然我經常跟你搶喫的,但就看在這些錢幣的份兒上替我在將軍大人面前美言幾句......”
不就是說幾句好話嗎,這簡單。
梵小木也不避諱,直接現場打開荷包,嘴角咧到了耳朵根。
“全都是銀幣和金幣,小余蔓你挺有錢啊~”
餘蔓(淚流滿面):“一定要記得啊......”
梵小木咬着金幣,一路上收穫了好多“賄賂”。
“呀,小福子!”
梵小木三步並兩步走上臺階,小福子就跪坐在臺階上方,頭頂着一個裝滿水的碗。
“哈哈哈,你在演雜技嗎!”
“表現好了姐姐給你賞錢~”
小福子(同款淚流滿面):“奴才不要,求您趕快進去吧。”
梵小木裝好荷包,終於一腳踏了進去,地上跪着的婢女小廝全都屏住了呼吸。
一進門的桌子上擺着一支名貴的瓷瓶,瓶子裏插着一些花,韓信手持剪刀坐在桌前,花枝被他剪的光禿禿,只剩下幾根棍兒立在那裏。
“簡直是暴殄天物......!”
梵小木衝上去,只心疼了兩秒。
“回來了。”
韓信把手中的剪刀扔在桌子上,背靠着椅子,臉色冰冷。
梵小木呆住:“哦。”
“......”
一陣風颳過,屋內燭臺上的燭光搖搖晃晃。
奇怪,剛回來的時候還沒這麼冷呢。
“玩的開心嗎?”
這話明明應該是關心的語氣,可到了韓信嘴裏就怪怪的。
梵小木有點心虛:“還、還行吧。”
“還行?”,韓信雙手交叉,直起腰,眼角微挑。
“這府中的下人實在是無能啊,連一個小丫頭都看不住......”
梵小木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啊。”
“哦,那就是韓某無能了。”
“那肯定也不是......”
韓信眯起眼,眸光閃爍:“給我過來。”
“我不!”
梵小木的嘴皮子又禿嚕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好像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