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都在打着擺子,壓根不敢擡頭去看李晉。
見到李棟樑這個反應,李晉嘆了一口氣,說:“其實,我知道李天賜之所以那麼大的膽子,是因爲背後有人支持他。”
“而且,他很希望你加入進來,一起對付我,對嗎?”
李棟樑擡起頭,面色駭然地說:“你怎麼知道?”
李晉淡淡地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我之所以沒有去動李天賜,是因爲他不過是別人利用的棋子,真正重要的是幕後的人。”
說着,李晉深深地看向李棟樑,說道:“今天你能到我面前來,說明了至少你不敢投靠到那邊去,那麼,我希望你能告訴我,背後的人是誰。”
李棟樑苦笑着搖搖頭,說:“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壓根就沒想過要跟他們合作害你,所以不管天賜怎麼慫恿我,我也始終沒有理會過,但是我知道他的脾氣性格,擔心他闖大禍。”
“昨天晚上,我聽見他打電話,應該就是背後那個人和他在聯繫,我聽到李天賜說這把火是他放的。”
“我想了一晚上,實在不敢隱瞞你,所以就直接上門來,打算我自己替他頂罪,但是沒想到……唉!”
李晉手指緩緩地敲打着桌面,聽完李棟樑的話之後,李晉擡頭對劉君說:“阿君!”
“在!”劉君忙應道。
“去把李天賜帶過來。”
聽到李晉的話,李棟樑臉色一變,忙說:“堂哥……”
“稍微客氣一些,如果他在家裏的話,最好不要驚動我堂叔他們。”
似乎知道李棟樑在擔心什麼,李晉對劉君仔細吩咐了一句。
劉君應聲出去之後,李棟樑頹然地坐在位置上,苦笑道:“這一次,我們這兄弟算是徹底沒得做了。”
李晉丟了一支菸給李棟樑,說:“你要相信,你是在幫他。”
李棟樑接過李晉的煙,苦笑一聲,說:“但願他能理解吧。”
四十分鐘之後,書房的門被打開,嘴裏塞着一團棉布的李天賜被劉君單手抓小雞一般抓了過來。
“晉哥,人帶過來了,我過去的時候,他正好下樓似乎要出去,於是我直接把他帶來了,沒有驚動任何人。”
劉君說話的時候,李天賜趴在地上不斷地蠕動掙扎着,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可當他擡眼看到李晉和李棟樑坐在一起時,眼珠子驟然瞪大,彷彿見到了什麼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好,把他嘴裏的東西拿掉吧。”李晉說道。
劉君彎腰拿掉了李天賜嘴裏的棉布。
嘴巴終於重獲自由的李天賜怒喝道:“李晉,你把我綁架過來幹什麼!?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爲你有幾個錢就能爲所欲爲,你要是對我做什麼的話,絕對沒好果子喫!”
李天賜色厲內荏的外表下難掩心虛和惶恐,他的眼珠不斷在李晉和李棟樑身上轉來轉去,似乎在思考着很重要的問題。
李晉的話讓李天賜臉色猛地一變,他心虛地說:“你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你把我抓到這裏來,就是爲了聽你科普法律知識?”
“你的一把火燒掉了我1個億的損失,另外還有好幾個人現在都在搶救,重傷十幾個,你覺得這只是你一句聽不懂就能掩蓋過去的嗎?”李晉看着李天賜,問道。
李天賜心臟狂跳,臉色卻越發兇狠,他說:“你胡說八道什麼!你的工地着火了,關我屁事?你不要以爲你有錢就可以隨便誣陷我!”
“唉……”
李棟樑嘆了一口氣,失望地看着李天賜說:“天賜,不要再掙扎了,堂哥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你態度誠懇一些,我會求他放過你,可你要是一直這麼嘴硬,我想幫你都難。”
李天賜勃然大怒道:“李棟樑!你幫着外人也不幫我?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李棟樑心灰意冷地說:“我昨天晚上聽到了你的電話,我知道那把火就是你放的,你真的覺得你做得天衣無縫嗎?堂哥早就已經注意到你了,你爲什麼就是這麼冥頑不靈?”
李天賜聞言如遭雷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晉,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死到臨頭,李天賜依然在死鴨子嘴硬。
他很清楚,一旦承認的話,等待自己的將會是無比恐怖的下場。
他想要巴結何志誠,可這不代表他願意去坐牢。
“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但是你必須告訴我,是誰主使你?”李晉問。
李天賜臉色糾結痛苦,沒吭聲。
李晉微微皺眉,要是李天賜打定主意不吭聲的話,這事還真不好辦。
主要是不能打草驚蛇,所以把李天賜丟去大牢裏面,顯然是不太合適的。
這樣一來,李晉最想找到的幕後人會躲藏得更深。
“堂哥,讓我和他單獨聊一聊吧。”李棟樑突然說。
李晉不置可否,起身帶着劉君出門而去。
來到外面,劉君主動對李晉說:“晉哥,我知道一些招數,可以讓人承受極大的痛苦,李天賜這樣的,意志力不會強到哪裏去。”
李晉笑道:“先等等看吧,如果李棟樑能說服他最好,實在不行的話,就用你的辦法。”
李晉沒刻意地偷聽兄弟倆說什麼,但是書房裏不斷地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和叫罵聲。
一直持續了二十來分鐘,書房的門開了。
精疲力盡的李棟樑走出來,對李晉說:“他願意坦白了。”
回到書房,此刻的李天賜整個人如同丟了魂一樣,他看着李晉,眼神中流露出刻骨的怨毒。
“李晉,我不知道你給我哥吃了什麼迷魂藥,讓他這麼死心塌地,但是你記住,我永遠看不起你!”
李晉淡淡地說:“我不需要你看得起,我只需要你的答案。”
“是何志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