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去,就老實一點。”森田大悟說道。
憲兵聽到這句話,也就沒有繼續拉扯。
畢竟新官上任,憲兵隊裏面大家也比較緊張,做事情的時候,都是非常小心。
森田大悟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不敢違背。
“森田隊長,我並沒有態度不好,只是我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魏定波也開始服軟。
這個不奇怪,在憲兵隊內,不服軟的才奇怪。
“我倒要聽聽你是怎麼說的,你們先下去。”森田大悟對憲兵說道。
看到森田大悟要親自審訊,下面的人就起身離開。
房間內就剩魏定波和森田大悟兩人。
這森田大悟反應快,而且也不是脾氣火爆,衝動的人。
還知道提供一個,保密的環境,來讓魏定波說事情。
看來這個人,是非常理智的。
想來也是,不然怎麼能接班是枝弘樹。
等到人都出去之後,森田大悟也沒有打啞謎,直接說道:“有什麼事情,說吧。”
魏定波也不敢廢話,生怕自己一句廢話,讓對方不滿,畢竟現在已經有些波折了。
因此就直接開口回答說道:“森田隊長,我想要說的事情是,望月稚子科長,根本就不是內鬼。”
“不是內鬼?”
“對。”
“可是對她的懷疑,是你說出來的,以及之前在憲兵隊,你也是這樣說的。”森田大悟來了興趣。
雖然他嘴上是這樣說,但是他很想聽聽,魏定波接下來會說什麼。
因爲他也覺得,望月稚子不會是內鬼。
畢竟望月稚子之前是是枝弘樹的人,他是有耳聞的。
“是姚區長讓我這樣說的。”魏定波好似是下了很大決心,才說什麼。
森田大悟做在了凳子上,他現在倒要好好聽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姚區長?”
“是的。”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屬下也不知曉。”
“不知曉你就敢做?”
“屬下只是一個科長,區長的命令,我不得不聽從。”魏定波表示自己非常爲難。
“那你現在爲什麼又要說出來,不怕姚區長知曉?”森田大悟問道。
魏定波急忙表示說道:“屬下自然是怕的,可是更怕欺騙森田隊長,猶豫糾結這麼多天,終於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
聽到魏定波的話,森田大悟一聲冷笑。
魏定波繼續說道:“屬下實在不敢欺瞞隊長。”
“不敢騙我?”
“是。”
其實森田大悟覺得,這個說得過去,魏定波欺騙他們日本人,豈能心裏一點都不怕。
“爲什麼會怕東窗事發?”森田大悟問道。
不東窗事發的話,這件事情就不會有人知曉,魏定波自然不會怕。
你不配合姚筠伯,你總歸是要有一個合理的理由。
僅僅只是怕的話,還不夠。
這個怕的程度,到了什麼地步呢?
魏定波解釋說道:“屬下首先自己心裏清楚,稚子科長沒有問題,就很擔心憲兵隊查出來什麼,森田隊長您英明神武,必然能調查到真相。
其次就是稚子科長的義父,望月宗介也一直在多方跑動,用自己的關係救人,還來找過我,說了一些話給我造成了壓力,我很擔心最後調查,稚子科長是清白的,那麼我就會有罪過。”
“森田隊長您有所不知,我和稚子科長還有情侶關係,如果這一次她平安無事,倒黴的一定是我。”魏定波無奈說道。
現在森田大悟就理解了。
這個魏定波就是怕,望月稚子到時候調查結束,是清白的。
那麼回去之後,肯定不會放過他。
加上望月宗介和上海的靳義。
魏定波的日子能好過嗎?
還有加上面前的森田大悟,那不是多面受敵。
可理解歸理解,森田大悟也好奇:“你就不擔心姚區長知道此事?”
“屬下擔心。”
“不怕死?”
“正是因爲怕死,纔要告訴隊長實情。”
“告訴了就不會死?”森田大悟覺得好笑。
“希望屬下還能有點用。”魏定波說道。
他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但是不能讓姚筠伯知道。
那就要保證,森田大悟不會說出來。
怎麼保證?
自然是因爲森田大悟想要對付姚筠伯,那麼他想要利用魏定波來對付姚筠伯,纔會將這件事情隱瞞。
畢竟你現在跳出來,說姚筠伯手底下的人,已經站出來說出了真相。
說你指示他陷害望月稚子,你有罪什麼的,你就能對付姚筠伯了?
顯然是不行的。
首先姚筠伯可以不承認。
其次姚筠伯可以說,魏定波是想要救自己的女朋友,胡言亂語。
最後姚筠伯還可以說,自己也沒有陷害望月稚子,說的不過就是租界內,真實發生過的情況,至於望月稚子是不是有問題,需要憲兵隊調查和最後下結論。
姚筠伯可從來就沒有說過,望月稚子是抗日分子啊。
因此魏定波哪怕是提供了這個消息,對森田大悟對付姚筠伯,幫忙也有限。
那麼怎麼能將有限的幫助最大化,就要另想辦法。
因此森田大悟纔會保密這件事情。
森田大悟不得不說,魏定波對他的猜測還是很準的,他也明白魏定波肯定分析過他,纔敢來坦白。
不然你怕死說出來,可能會死的更快。
“是枝弘樹隊長之前提過你,說你是一個聰明人,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森田大悟說道。
“屬下只是明白,應該聽命於誰。”魏定波表示自己的忠心。
森田大悟沒有再說什麼,起身離開說道:“就在這裏待着,晚上再離開。”
他沒有說更多的話,也沒有表達自己的意思。
不過魏定波覺得,森田大悟是聰明人,知道怎麼選擇。
而且他讓魏定波待在這裏,其實就是關押你,給你一點懲罰。
爲什麼給懲罰?
自然是給姚筠伯看的,也算是解釋爲什麼今天,魏定波在憲兵隊,惹怒了憲兵,還引來了森田大悟。
最後被處罰一下,纔算是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他這不就是幫魏定波,在姚筠伯這裏降低嫌疑。
你說他沒有同意魏定波的計劃?
或者說是他和魏定波想的是一樣的。
那態度自然已經是比較明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