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詣似乎有些無奈於李桐的湊近,從那天李桐找週數的時候看見他,江詣就直接把李桐從可以相處的名單中劃了出去,他絲毫不懷疑自己在李桐那能比得過從小一起長大的週數,就算比得過,江詣也無意去爭。
他對週數,有不爽,但絕對沒有惡意。
後來也如他所料,李桐看見他都覺得尷尬,這種疏離,江詣早就習慣了,結果現在……
江詣:“李桐,好好坐着。”
李桐厚着臉皮,一口一個兄弟,絲毫不爲自己這幾天的刻意疏離臉紅:“哎呀,都是兄弟嘛。”
江詣估計沒被人這麼纏過,又被李桐灌酒,一時半會也沒能把李桐甩開。
他沒看見,坐在李桐另一旁的週數低眼笑了。
……
喫喫喝喝鬧到快十二點,雖然他們長得不像學生,但畢竟大多都還未成年,到了時間,還是不得不化身灰姑娘——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莫挨老子!”李桐一個灌人家酒的,結果自己醉得自己都站不穩,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喝!再來一打都不是事,我東北魂!”
“行了,別丟人了。”王興卸了他的酒瓶子,單手架着他,就怕他自己站不穩磕地上了,“週數,你送回去?”
李桐跟週數住在一棟樓裏,他們都知道的。
同是一棟樓的人,有的人不着四六,但有的人,他就是特別靠譜,像週數,就算這一攤人都喝倒了,週數也絕對是那個沒事的,把李桐交給週數,王興是放心的。
但這次,週數卻搖了搖頭。
王興愣了一下。
週數無聲的指了指安安靜靜趴在桌上的江詣。
江詣是在中途喝倒的,他不像李桐,喝個酒能大鬧天宮,相反,他連喝醉了都是安安靜靜的。
王興只想着順路的事:“江詣?他住哪呢?要不我給他送回去?”
週數站了起來,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江詣身上:“不用,我送他回去。”
王興有點意外,但印象裏週數不是沒事找事的人,他要這麼做估計是有什麼原因吧,所以王興也沒太堅持:“誒?行吧,那我把李桐弄回去吧。”
週數裏頭穿得比江詣厚實一些,起碼還是件毛衣,哪像江詣,七八度的天氣還在穿短袖。
週數把外套披在了他身上,江詣似有所感,迷糊着眼,略略擡高了腦袋,他本來是一手枕着額頭,另一手在旁邊支着,一擡頭,碰着了自己的手,不悅的皺了下眉。
“別皺眉了。”週數俯下身去,趁着人家意識不清醒,單手捏住了江詣的下巴,笑着看了看,“江詣。”
江詣沒躲,聲音有點綿:“嗯……”
很好,還知道自己的名字,看來不算醉。
江詣呢喃:“回家……”
“嗯,回家。”週數抓着他的胳膊,往袖子裏套,伺候小孩似的,江詣也意外的配合,讓擡手擡手,讓別動就別動,。
週數盡職盡責,一條龍服務還帶幫忙拉上拉鍊,“好了,還能走麼?”
江詣聽話,扶着桌子,慢慢就要站起來。
週數欣慰:“嚯,可以。”
從燒烤店到九中步行也就十分鐘的距離,這個時間也沒有公交車了,週數打算就這麼走回去。
時間不早了,除了幾個夜宵攤,其他攤子都已經空了,留了一地盤旋的涼風,馬路也意外的空蕩,沒有幾輛車,顯得紅綠燈都有點偷懶。
可能喝了點酒,週數意外的不覺得冷,甚至風吹過來的時候,還有點舒服。
他走在馬路邊上,眯着眼吹風,走了一段,發現後面沒聲了,只能回頭看去。
江詣就站在那,樹蔭投在地上,被他踩在腳下。
週數:“唔。”
算了,就當是今天的澆水了。
週數往後走,走到江詣面前:“江詣。”
江詣擡頭:“嗯……”
週數看着他的眼睛,其實他和江詣正面對視的機會並不多,但可能是第一眼留下的印象太深刻,週數總會記得他的眼睛,比現在,要明亮一些,再堅定一些。
“你喝酒後還有記性麼?”
以江詣現在的智商,顯然是不足以應對週數的問題的。
他只看着自己面前這個人。
週數:“算了。”
跟一個喝個酒,智商就倒退成三歲的人計較什麼。
週數好像是嘆了口氣,但擡起頭時,他又是笑的:“你說句你是豬,我就牽着你走。”
江詣:“豬?”
週數點點頭,非常有奸商潛質。
江詣:“我是豬?”
“哈哈哈。”週數大笑,沒忍住伸手摸了把江詣的腦袋,跟江詣這個人相比,他的頭髮真的算軟了,“嗯,你是烤乳豬。”
江詣還看着他,他醒着的時候,總是不好好正視他,喝醉了,倒是一直追着他看:“爲什麼?”
週數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因爲好喫。”
江詣恍然大悟:“哦……”
週數又笑了起來:“來。”
他摸出手機,遞到江詣面前,按下錄音鍵,將趁火打劫做到了極致:“烤乳豬,說,你想跟週數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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