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那到底還買不買,我後邊還有不少的客人呢!”
秦彥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後,果不其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秦彥的身後已經又排滿了人。
顯然,他們的目的也是爲了能夠在和尚這裏買到特效藥。
看到這裏,秦彥露出一絲壞笑,忽然話鋒一轉。
隨手拿起桌面之上擺着的特效藥,面露疑惑之色。
“好奇怪啊,我朋友之前也買過這種特效藥,但是他好像是花費了整整三百兩白銀,沒想到最近還便宜了。”
周圍的人聽到秦彥的話之後,顯然已經來了精神,怎麼可能會便宜呢?
甚至已經有人已經開始在小聲議論着什麼。
“兄弟,既然得了便宜,就趕緊買下來吧,這樣的好處可不是隨時都能夠碰到的。”
“是啊,是啊!”
隨着一人說話,周圍已經有着不少人開始隨聲附和。
但是眼前的和尚似乎並沒有那麼輕鬆,臉色已然鐵青,並且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秦彥略微一頓,看着周圍的衆人。
“但是我朋友好像是喝了這個藥劑之後才感染的天花。”
秦彥的話如同重磅炸彈一般將現場的衆人瞬間引爆。
就在衆人狐疑之際,秦彥直接從自己的身上將之前的藥瓶取了出來,放在了桌面之上。
如果說衆人之前對秦彥所說的話僅僅就是懷疑的態度的話,那麼現在就是深信不疑。
因爲秦彥拿出的藥瓶居然和和尚拿出的藥瓶一模一樣。
一瞬間,衆人就已經開始變得恐慌起來,因爲秦彥之前可是說了是喝了桌子之上的藥劑才感染上天花的。
甚至周圍已經有不少人開始乾嘔,因爲他們可是剛剛纔喝了買來的藥劑。
雖然現在只是秦彥的一面之詞,還沒有得到證實,但是衆人心中還是過不去那道坎兒。
秦彥看着周圍人的神態,一臉無奈。
隨後,秦彥又看向了眼前的和尚,秦彥發現,他的臉色已經由鐵青逐漸變爲恐慌之色。
“你血口噴人,諸位,請不要相信眼前這人的話。”
“我是否說謊,大師不是心知肚明嗎?”秦彥看着桌面之上的藥瓶說道。
和尚看着桌面之上的藥瓶,忽然想起了什麼。
自己之前好像剛開業的時候就騙過一個人,那個時候那人的症狀就是簡單的發燒。
當時自己以三百兩的價格將桌子上的藥劑賣出去之後,沒有多久的時間長安城之內就已經出現了天花病例。
和尚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秦彥所說的那個朋友到底是誰了。
想到這裏,眼前的和尚細思極恐,甚至此刻已經產生了自我懷疑。
“不會真的是因爲我的藥劑才讓他感染上天花了,不過自己的藥劑僅僅就是糖水啊,怎麼可能。”
想到這裏,眼前的和尚瞬間就已經變得心虛起來,甚至已經有了準備逃跑的想法。
並且周圍的人此刻看向和尚的眼神都已經變得和之前完全不同,甚至已經隱隱有着仇視的感覺。
但是此刻秦彥就在眼前,怎麼可能讓眼前的和尚就這麼簡單地逃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柄利刃已經抵到了和尚的喉間,讓他動彈不得。
“事情已經做了,居然想這麼簡單地逃走,你是不是想的太過於美好了?”
秦彥的聲音透露着絲絲寒氣,讓眼前的和尚如墜深淵,甚至已經絲毫沒有了要逃跑的想法。
在場的衆人沒有想到眼前的和尚居然“自爆”,本來衆人還是在疑慮秦彥所說的是否是真的。
現在眼前的和尚忽然逃跑,衆人已經肯定了眼前的藥劑完全就是和尚行騙的手段。
一時之間,衆人都感到了無比的憤怒,此刻看着和尚彷彿就是要將眼前的和尚生撕一般。
感受着周圍人激動的情緒,和尚知道,自己的人生可能已經結束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杜構帶着自己巡查隊來到了醫館之中,正好看到秦彥將和尚制服的場景。
“秦彥,怎麼回事?”
秦彥看着杜構,沒有想到杜構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能夠回來。
“怎麼樣,已經將那些天花病人轉移到醫學院之中了嗎?”
杜構默默點頭,將那些病人安置之後,杜構就馬不停蹄地趕來。
爲的就是害怕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眼前的一切已經被秦彥擺平。
“來的正好,先將周圍聚集的人遣散回家,以防之後天花病毒發生傳染。”
看着眼前的和尚,秦彥忽然又想到了什麼。
“對了,對這些民衆的損失做好統計,之後我會將損失討回給他們進行補償。”
聽到秦彥的命令之後,杜構急忙帶着自己的巡查隊開始對周圍的人進行遣散。
周圍的民衆雖然此刻對醫館之中的和尚恨之入骨,但是爲了自己的安全還是遵從杜構等人的安排直接離開了此地。
看着眼前的和尚,秦彥陷入到了一片沉思之中。
“你是怎麼想着又行醫又行騙的?”秦彥不解地問道。
和尚知道自己已經命不久矣,索性直接將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這名和尚法號釋戒,是長安城之外的一名和尚,但是因爲犯了戒律被逐出寺廟,隨後來到長安城之中。
但是沒有技藝傍身,釋戒也是寸步難行,逼不得已之下,釋戒纔想到了從醫行騙這一條路。
本以爲就是進行簡單的行騙,但是沒有想到居然引起了這麼大的禍端。
估計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開店之後遇到的第一個病人就這麼棘手。
知道了所有來龍去脈的秦彥微微一嘆。
“杜構,將釋戒收押地牢之中,等待陛下最後定奪。”
釋戒面如死灰,看着眼前的秦彥兩腿發軟,甚至已經沒有辦法完全站立起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秦彥只能這樣無奈嘆息道。
聽到秦彥的命令之後,杜構連忙點頭稱是,身後幾名士兵出現直接押着釋戒離開。